回到北疆大营,云无涯抱着他那块几乎裂成八瓣的磁石木,痛心疾首,仿佛死了亲人。
“亏大了,亏大了啊!岳将军,您看这……这可是上古奇木,吸星揽月,价值连城!为了北疆安宁,它壮烈牺牲了!您看这抚恤金……” 他捧着一把木屑,眼巴巴地望着岳擎天。
岳将军嘴角抽搐,看着那堆黑乎乎的木渣,实在没法把它和“价值连城”联系起来,但念及云无涯此次确实立下大功,大手一挥:“批了!库房支五百两,算作战损补偿!”
云无涯瞬间变脸,笑容灿烂如菊:“将军英明!”
揣着新鲜热乎的银票,云无涯心情稍霁,决定和叶知秋在边城休整几日。然而,麻烦(或者说,生意)总会不期而至。
这日,两人正在边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用饭,隔壁桌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妻忽然吵了起来。
“说!你昨日下值后去了哪里?身上怎会有‘凝香阁’的胭脂味!”那夫人柳眉倒竖,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
“哎哟!夫人轻点!我……我那是去给同僚家眷挑选生辰贺礼,顺道……顺道闻了闻!”那丈夫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顺道?你当我三岁孩童?你身上这味道,分明是凝香阁最新的‘醉芙蓉’,专招蜂引蝶!还有,你昨日回来,荷包里为何少了二十两银子?!”
“我……我请同僚吃酒了!”
“吃酒能吃二十两?你莫不是请了仙酿?!”
夫妻俩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酒楼掌柜急得团团转,劝也劝不住。
云无涯叼着鸡腿,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点评两句:“啧啧,这夫人嗅觉灵敏,堪比猎犬;这相公逻辑混乱,漏洞百出。有趣,有趣。”
叶知秋默默吃着她的素面,懒得搭话。
那夫人吵到激动处,竟一把将丈夫腰间的一个锦囊扯下,狠狠摔在地上!锦囊散开,里面滚出几块碎银,以及……一小撮淡粉色的、带着浓郁香气的粉末!
“你还说没去凝香阁!这是什么?!”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那丈夫也傻眼了:“这……这不是我的东西啊!”
云无涯鼻子动了动,眼神一亮,放下鸡腿,施施然走了过去。
“二位,请稍安勿躁。”他拱了拱手,一副高人风范,“在下云无涯,略通些……疑难杂症。观二位这纠纷,症结似乎在这香气之上?”
那夫人如同见了救星,连忙道:“云神医!您给评评理!他定是去了那不三不四的地方!”
云无涯蹲下身,没有去碰那粉末,而是拿出一个小琉璃瓶和一根银针(没错,袖子还在),小心翼翼地取了一点粉末放入瓶中,又加入几滴透明的液体。只见瓶中粉末迅速溶解,液体变成了清澈的淡蓝色。
“夫人,您误会了。”云无涯站起身,晃了晃瓶子,“此物并非凝香阁的‘醉芙蓉’,而是‘酸浆草’混合了少量石英粉和特制花香精油制成的……验酸粉。”
“验酸粉?”夫妻二人都愣住了。
“没错。”云无涯笑眯眯地解释,“这是一种民间偏方,主要用于……测试陶器釉面是否含铅。将粉末涂抹于釉面,若变色,则说明含铅,不利于健康。尊夫荷包里的银两,想必是买了什么需要验看的瓷器吧?至于这香气,是为了掩盖酸浆草本身的酸涩气味。”
那丈夫猛地一拍大腿:“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昨日我路过西市,见一胡商卖彩釉陶罐,甚是精美,想买来给夫人插花,又怕釉料不好,便用了这验酸粉!那二十两,就是买陶罐用了!”
真相大白!夫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又是羞愧又是心疼地给丈夫揉耳朵。
云无涯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回到座位,叶知秋难得开口:“你怎知那是验酸粉?”
云无涯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常识,叶姑娘,这叫常识!那粉末遇我特制药水变蓝,正是酸浆草遇碱的反应。再说了,”他压低声音,狡黠一笑,“那丈夫眼神坦荡,虽慌乱却不心虚,身上也无脂粉痕迹,反倒是手指沾了些许黏土。破案,有时候不需要高深武功,观察入微即可。”
正说着,那对夫妻携手过来,千恩万谢,非要送上十两银子作为酬谢。
云无涯一边“这怎么好意思”,一边迅速将银子纳入袖中,动作流畅自然。
送走夫妻,云无涯掂量着新入账的十两银子,心情大好:“看看,叶姑娘,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动动脑子,十两到手,还挽救了一段姻缘,功德无量啊!”
叶知秋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淡淡道:“你若把算计银子的心思多用点在正道上……”
“正道一直在走,银子也不能少嘛!”云无涯理直气壮,“走吧,听说西市新来了个西域杂耍班子,咱们去看看热闹,顺便考察一下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可以……嗯,投资一下。”
叶知秋无奈起身。得,这家伙的“市场考察”,多半又是坑蒙拐骗……哦不,是商业创新的前奏。
(冰魄蛊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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