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诚一行六人顺着恒洲西境的官道飞行,朝着小须弥山的方向疾驰。
脚下再次出现镜天平原的沃野,一望无际的原野在脚下缓缓后退,九曲河的支流如碧色丝带,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行至午后,远处连绵的山脉轮廓逐渐清晰,云雾缭绕间,隐约能感受到一股纯净祥和的灵气,顺着风势飘来。
“顾教授,我们就这样直接去小须弥山吗?”陆明轩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对大宗门的忐忑。
顾思诚从对沿途地脉的观察中回过神,摇了摇头:“大宗门最重礼数,贸然登门未免唐突。”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的玉简,“这是临行前慧明法师所赠的飞音传书,正好派上用场。”
指尖轻触玉简,一缕神识缓缓注入,玉简顿时泛起柔和的白光,表面浮现出细密的佛门符文。“慧明法师在上,贫道顾思诚携诸位同伴,预计明日午时抵达贵宗山门。特此传讯,望不打扰清修。”
话音落下,玉简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转眼间消失在西方天际。“这飞音传书倒是方便,”赵栋梁饶有兴致地望着流光消散的方向,“比我们以前用的卫星通讯还要快捷,还不用考虑信号问题。”
“修真界的手段,确实各有玄妙。”顾思诚颔首,语气却多了几分郑重,“不过越是如此,我们越要谨言慎行。小须弥山是恒洲两大佛宗之一,规矩礼数不可废,别失了昆仑传人的气度。”
次日清晨,众人早早启程。越往西行,地势越高,空气中的灵气越发纯净,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当穿过一片幽深的山谷时,前方忽然豁然开朗——云雾散开处,一座巍峨灵山若隐若现,山门处已开启一道金色光门,慧明法师正含笑立于门前,身旁跟着两位手托钵盂的小沙弥。
“诸位道友,别来无恙。”慧明迎上前来,双手合十行礼,“昨日收到传书,贫僧便在此恭候多时了。”
顾思诚连忙还礼:“有劳法师亲迎,实在惶恐。”
“顾道友客气了。”慧明侧身让开,光门后的景象隐约显露,“请随贫僧入内,这便是小须弥山秘境,与外界景致大不相同。”
穿过光门的瞬间,众人皆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天空澄澈如洗,祥云朵朵飘曳,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莲花的清香,吸入肺腑,只觉心神安宁。远处七宝池、八功德水环绕,池中莲花大如车轮,青、黄、赤、白各色花瓣绽放,流光溢彩;无数舍利塔散布其间,塔尖闪烁的金光与天光交融,暖意融融。
秘境里的僧侣与信众各忙其事:有的在田间以佛光灌溉灵植,金色光晕落在谷穗上,作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饱满;有的在作坊中打磨佛器,叮叮当当的声响伴着诵经声,格外和谐;学堂里,年幼的弟子朗朗诵读经文,声音清脆。
“此乃历代祖师以大法力开辟的净土。”慧明引领众人走在白玉铺就的道路上,语气中满是敬重,“我宗修行,最忌脱离尘世,秘境虽静,却从不让弟子断了与‘行’的联结。”
周行野俯身轻触地面,感受着脚下精纯的土系灵气,不禁赞叹:“此地灵气不仅充沛,更藏着一种安宁的力量,能抚平心神中的躁动。”
“师弟好感知。”慧明点头补充,“这便是我宗‘心净则土净’的修行之要——以自身清净心转化外境,让秘境成为‘修行道场’,而非‘避世之所’。”
顾思诚一边行走,一边敏锐观察四周:地面石板暗合佛门阵法,每一块的位置都对应着“阿罗汉阵”的节点;路旁菩提树排列有序,枝叶舒展间,竟与周天星斗呼应;就连流淌的溪水,也循着“大悲咒”的韵律蜿蜒,暗藏防御禁制。
“好精妙的布置。”顾思诚由衷赞叹,“看似祥和无争,实则固若金汤。这些阵法环环相扣,即便元婴修士擅闯,也得在禁制中耗上大半灵力。”
慧明含笑颔首:“顾道友果然慧眼。这些护山禁制平日里隐而不发,一旦有宵小擅闯,石板、菩提树、溪水会瞬间联动,化作‘降魔大阵’,让来者有来无回。”
楚锋闻言,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星辰剑。作为剑修,他对气机最为敏感,能清晰察觉到那些寻常景物中蕴含的凌厉剑意——那是无数僧侣以“护持净土”的信念滋养出的力量,虽不外露,却足以震慑强敌。
众人行至半山腰,绕过几重回廊,来到一处清幽禅院。院门虚掩,院中古松苍劲,石桌蒲团摆放整齐,透着简朴清净。“师尊,弟子慧明,携顾思诚等诸位道友前来拜见。”慧明在院门外恭敬禀告。
“进来吧。”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从院内传来,不带丝毫灵力压迫,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敬重。
走进禅院,众人只见一位身着朴素棕色僧袍的老僧端坐石桌旁,面容清癯,眼神澄澈如婴孩,周身仿佛与山石草木融为一体。正是慧明之师,小须弥山当代住持之一,元婴后期大修士——玄悲法师。
“晚辈顾思诚(赵栋梁、周行野、林砚秋、楚锋、陆明轩),拜见玄悲大师。”六人不敢怠慢,齐齐躬身执礼。
“诸位小友不必多礼,请坐。”玄悲法师目光温和扫过六人,在顾思诚等人脸上略作停留,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慧明常提诸位,说你们心怀正气,于黑石山破魔有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沙弥奉上清茶,茶汤澄澈,清香萦绕。玄悲法师亲自为众人阐释小须弥山教义:“我小须弥山一脉,承佛法根本,尤重‘行愿’二字。经云:‘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维摩诘经》又说:‘随其心净,则佛土净’。”
他轻呷一口茶,继续道:“故而我宗弟子,不入空寂之定,不求独善之果。担水劈柴是修行,助人济困是修行,就连此刻与诸位品茶论道,亦是修行。眼见众生苦,便以己之力解苦,以此入世之心行菩萨道,方能积累福德智慧,勘破迷障。”
这番话让顾思诚等人心潮起伏。顾思诚放下茶杯,目光澄澈如潭,率先开口:“大师‘以行证道’的理念,晚辈深以为然。若以俗世视角解佛理,晚辈倒有一浅见——佛门讲‘六度波罗蜜’,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恰似俗世中‘知行合一’的修行。”
他抬手虚划,将茶盏摆作简易图样:“譬如‘布施’,不只是捐财捐物,在俗世中为凡人修桥铺路、解危济困,亦是布施;‘持戒’也非仅守清规,而是守住本心,不被贪欲、嗔念裹挟,这与我们坚守‘不欺弱小’的底线,本质相通。晚辈以为,佛法从不是悬空的经文,而是能落地融入生活的准则,就像大师说的‘担水劈柴皆是修行’,俗世中的每一次选择、每一份坚持,亦是在修‘心’。”
玄悲法师眼中闪过亮色,听完顾思诚的阐释后,指尖轻轻转动茶盏,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语气温和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小友以俗世逻辑解佛理,却未失佛法本真,反倒让‘心净则土净’多了层落地的温度。不过贫僧要提醒一句——‘行愿’之路,最忌‘知而不行’,也忌‘行而不悟’。”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行走世间,难免会因陌生环境生忐忑,因未知前路犯犹疑,其实无需过分纠结细枝末节,只需守住‘真诚’二字,待人以敬、行事以正,便是最好的礼数;若身负所长,无论是剑修的锋芒、术修的洞察,还是擅用器物的巧思,都要记得‘能力越大,责任越重’,莫让执念裹挟本心,莫让利器沦为私欲的工具,将所长用于护持弱小、辨明是非,才算不辜负这份天赋。”
玄悲法师抬手拂过石桌上的茶雾,目光落在众人脸上:“日后无论遇着论道交锋,还是寻常历练,都不妨把每一次经历当作‘观心’的镜子——赢了不骄,看清优势何在;输了不馁,明了短板在哪。修行本就是在‘行’中悟、在‘悟’中行,只要方向不错,每一步都不算白走。”
众人闻言皆低头沉思,玄悲法师这番话,没有针对一人一事,却恰好戳中了每个人心中隐微的困惑与执念。顾思诚率先拱手行礼:“大师一语点醒梦中人,晚辈等谨记教诲,日后定当以‘知’导‘行’,以‘行’证‘心’。”
随后,玄悲法师又询问了众人游历所见,尤其关注恒洲地脉异动与黑石山魔踪。顾思诚结合地脉探测与逻辑推演,言辞恳切地分析,令玄悲法师频频颔首。茶过三巡,玄悲法师对慧明道:“你带诸位小友去藏经阁看看,或许能找到他们感兴趣的史籍。”
“谨遵师命。”慧明恭敬应下。
藏经阁是一座古朴石楼,满是岁月沉淀的厚重感。在慧明特许下,众人得以进入下层阅览史籍,从书页中窥见九洲过往:上古时代人族在妖族压迫下的挣扎,中古时代仙境碎片坠落引发的争夺,近古时代玄穹道祖横空出世、订立规矩的“昆仑纪元”……这些记载与祖师神念相互印证,让众人对九洲历史有了更立体的认知。
“慧明师兄,这几位便是你常提的道友吗?”一个清朗声音自身后响起。众人回头,见一位身着明黄色僧袍的年轻僧人含笑而立,约莫三旬年纪,目若晨星,周身佛光纯净,竟已是金丹大圆满境界。
“空藏师兄。”慧明笑着介绍,“这位是大雷音寺的空藏法师,近日来我宗交流佛法,虽是年轻一辈,却已是佛门翘楚。”
“见过空藏法师。”顾思诚等上前人行礼,皆能感受到对方体内精纯的佛力,实力恐不在自己之下。
空藏法师合十还礼,目光扫过楚锋时,眼中闪过赞许:“这位施主剑意纯粹,根基扎实,想来在剑修一道上,已颇有心得。”
“空藏师弟来得正好。”慧明笑道,“顾道友他们对当今九洲宗门格局颇感兴趣,你见闻广博,正可为他们解惑。”
众人随二人来到藏经阁旁的静室,落座后,空藏法师率先开口:“天下修真宗门,以‘道门七宗、佛门三寺’为核心,合称十大宗门,掌控着人族五洲的修行命脉。”
他指尖凝出一缕佛光,在空中化作简易地图,缓缓道:“道门七宗中,首推太上道宗,山门在神洲太上仙山,是道门公认的魁首。其传承已逾万年,底蕴深不可测,门人奉行‘无为而治’,最擅以规矩平衡各方势力,就连其他宗门行事,也多会顾及他们的态度。”
“这话不假。”慧明补充道,“去年恒洲有中型宗门欲擅争端,便是太上道宗派弟子前来调停,三言两语便定了章程,可见其威信。”
空藏法师颔首,继续道:“其次是青洲万剑崖的无极剑宗,乃天下剑修圣地。他们信奉‘一剑破万法’,门人弟子皆桀骜不驯,杀伐果断,哪怕是金丹修士,也敢与元婴初期修士交手。不过剑宗虽烈,却守‘不欺凡人’的规矩,倒也算正气。”
“无极剑宗的‘万剑冢’更是一绝。”慧明接过话头,“冢中藏有上古剑器与剑道传承,每十年仅对外开放一次,能入内感悟者,多能在剑道上有所突破。”
楚锋闻言,眼中已泛起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星辰剑的剑柄。空藏法师看在眼里,笑着继续介绍:“接下来是瀚洲雷霄城的九天应元府,他们执掌雷法,山门建在抗妖前线,门风严谨,世代守护人族疆域。府中弟子常年与妖族厮杀,实战能力极强,对妖族的偏见也最深。”
“还有青洲观星台的星辰阁,”空藏法师指尖佛光微动,地图上青洲位置亮起一点星光,“他们精于推演星象、阵法与炼器,平日里与世无争,却能洞悉天机,十大宗门议事时,往往会请星辰阁弟子推演吉凶,地位超然。”
“星辰阁的炼器术更是九州闻名,”慧明补充,“我小须弥山的部分佛器,便是请星辰阁弟子炼制,器身稳固,还能增幅佛力。”
“澜洲有两大道门宗门,”空藏法师继续道,“丹霞岛的丹霞宗与天符岛的神符门。丹霞宗以丹道立足,富甲一方,九洲修士想要求购高阶丹药,多会去丹霞岛;神符门则擅符篆之术,从防御符到攻击符,无所不精,与海外诸岛及各大商会往来频繁,消息灵通。”
“最后一道门宗门,是神洲流云仙城的御气宗。”空藏法师语气微顿,“他们专研御气与遁术,门人身法诡秘,最擅探查追踪。不过御气宗近年行事有些低调,听说在神洲被太上道宗压制,似有向它洲扩展的念头,诸位日后若遇其弟子,需多留个心眼。”
“御气宗弟子确实有些急功近利,”慧明皱眉补充,“去年有御气宗修士来恒洲,欲强行收购凡人村落的灵矿,被我宗弟子撞见,好一番争执才作罢。”
介绍完道门七宗,空藏法师话锋一转:“佛门三寺中,大雷音寺坐落于神洲灵山之巅,是佛门护法,功法刚猛宏大,专于镇压邪魔外道,我寺强调有教无类,寺中八部天龙护法,其中不乏妖族、兽人族修士,既皈依我佛,便是我佛门中人。”
众人暗忖,在这个修仙界与妖、魔等族势不两立的九洲大陆,大雷音寺倒是一个异类。
“至于我小须弥山,”慧明接过话头,语气中满是归属感,“诸位今日所见,便是我宗‘入世修行’的理念。修行上,我宗弟子除了苦修金身不坏之法,更擅以佛音梵唱安抚心神、震慑邪祟,以手印、咒语凝聚佛力降魔,虽不主动与人争斗,却也有护持净土、锄奸卫道的十足底气。”
“最后是恒洲彼岸半岛的彼岸禅院,”空藏法师接话道,“他们禅法精妙,注重心性顿悟,讲求‘一念彼岸’,虽不似大雷音寺、小须弥山声势浩大,却在散修中影响力极广,不少散修都会去彼岸禅院听禅悟道。”
“十大宗门各有侧重,主要分布在人族五洲,”空藏法师总结道,“神洲作为核心,聚集了太上道宗、御气宗与大雷音寺三大顶尖势力,竞争也最为激烈;青洲是修行圣地,无极剑宗、星辰阁皆在此地;澜洲重资源贸易,丹霞派、神符门立足于此;瀚洲、恒洲则偏安一隅,分别由九天应元府与我佛门两寺守护。”
顾思诚等人听得仔细,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在心中,对九洲修真界的格局终于有了清晰认知。
“说到青洲,”空藏法师忽然想起一事,目光转向楚锋,“不久后那里将举办‘十年论道法会’,由无极剑宗、太上道宗与星辰阁联合举办,九洲修士都会前往交流。不仅有以文论道,也有以武论道。法会期间还设‘试剑大会’,仅限金丹以下剑修参加,前十名可进入无极剑宗圣地‘万剑冢’感悟十日——这对剑修而言,可是难得的机缘。”
楚锋眼中顿时爆发出炽热神采,握着星辰剑的手微微用力。顾思诚等人也为之动容,这不仅能让楚锋磨砺剑道,更能让他们接触九州各地修士,拓展人脉。
“不瞒诸位,贫僧届时也会前往法会,与各方道友切磋论道。”空藏法师笑道,“若诸位有意,法会上大家还能重逢。”
顾思诚当即表态:“如此盛事,自当亲往一见。多谢空藏法师相邀!”
当日傍晚,众人被安排在客舍休息。回想今日所见——小须弥山的佛国气象、玄悲大师的通透教义与恳切点化、十大宗门的宏大格局,还有即将到来的论道法会,都让他们心潮澎湃。
窗外,小须弥山的夜色静谧,星光与塔尖金光交相辉映。众人围坐客舍内,借着窗边洒落的星辉,仍在低声梳理今日所得。
“玄悲大师的话,算是把我心里那点不安说透了。”林砚秋摩挲着玉佩,语气轻松了不少,“之前总怕在大宗门面前失了礼数,现在才明白,待人真诚比死记规矩更重要。”
周行野点头附和,指尖还残留着触碰秘境土地时的温润触感:“大师说‘能力要用于护持弱小’,小须弥山的阵法与灵气都透着这份‘守’的意涵,难怪能在恒洲安稳立足这么久。”
赵栋梁靠在椅背上,指尖轻叩腰间储物袋,语气多了几分郑重:“以前总觉得手里的家伙能应对一切,现在才懂,利器要是用偏了方向,反倒会成麻烦。往后得记着,先辨是非,再谈出手。”
楚锋则始终握着星辰剑,剑身在星辉下泛着冷光,眼神却比来时柔和:“‘以经历为镜’这话戳中我了,之前总想着在论道会上争个高低,现在倒觉得,能看清自己的短板,比名次更实在。要是能进万剑冢……”说到这儿,他眼底的光又亮了几分,却少了此前的急切。
陆明轩感受着空气中浓郁的草木灵气,轻抚腰间木云佩,若有所思道:“佛门清净之力,竟能与草木之灵如此和谐共处,实在令人惊叹。”
顾思诚看着众人各有感悟,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玄悲大师的点化,还有空藏法师讲的宗门格局,其实都在告诉我们——九洲不是孤立的地方,各方势力、修行理念都环环相扣。我们想在这儿站稳脚,既要守住昆仑的本心,也得学会顺着这里的规则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夜色中的舍利塔:“恒洲之行快结束了,但这只是开始。去青洲后,既要帮楚锋把握试剑大会的机会,也要多接触其他宗门的修士,摸清各方底细。毕竟,我们来这儿不只是为了修行,更要找到安稳生存、甚至护着更多人的法子。”
夜色渐深,客舍内的低语渐渐平息。众人各自回房歇息,梦中或见万剑齐鸣的盛景,或忆佛国净土的祥和,或思未来前路的挑战,却都少了此前的迷茫。
次日清晨,慧明法师亲自在山门送别。临行前,他递来一枚刻有“须弥”二字的檀木牌,木牌上萦绕着淡淡的佛光:“此乃我宗信物,持此牌前往青洲,若遇小须弥山云游的弟子,可凭此相认。若是遇上难处,他们也会尽力相助。”
顾思诚双手接过木牌,指尖触到温润的木质与柔和的佛光,躬身致谢:“多谢法师厚赠,他日若有机会,晚辈定当再来小须弥山,向玄悲大师与法师请教。”
六人辞别慧明,驾驭法器升空。回望小须弥山,那片悬浮于云雾中的净土渐渐缩小,最终化作天际的一点金光,融在初升的朝阳里。
“走,去青洲!”赵栋梁率先加速,法器划破长空,留下一道淡青色的流光。
顾思诚、楚锋等人紧随其后,身影很快消失在东方天际。风从耳畔掠过,带着远方青洲的灵气与隐约的剑鸣,像是在召唤——一场更精彩、更富挑战的旅程,正等待着他们开启。
(第5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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