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棕榈岛亚特兰蒂斯酒店的宴会厅,水晶吊灯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落地窗外,人造海湾的碧波与沙漠的昏黄形成奇异的对比。这场由阿勒沙特大使牵线的会面,就定在这个极致奢华与极致荒凉交界的地方。
林宛瑜提前半小时抵达,一袭珍珠白的长裙,简约而典雅。她仔细检查着会场的每一个细节——从座位安排到餐点选择,甚至香氛的浓度都亲自确认。今天这场会面,将决定“新丝路”管道的命运,也关系着中东地区无数平民的能源供应。
“夫人,他们到了。”助理低声通报。
林宛瑜深吸一口气,露出得体的微笑,走向宴会厅门口。
卡西姆将军的出场极具压迫感。他穿着传统的白色长袍,外罩一件镶金边的黑色斗篷,腰间别着那把标志性的金色手枪。与他粗犷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手中牵着的那个瘦弱女孩。
莱拉大约八九岁年纪,穿着精致的粉色连衣裙,但苍白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窝显示她正在与病魔抗争。她紧紧抓着父亲的手,大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
“卡西姆将军,莱拉小姐,欢迎光临。”林宛瑜用流利的阿拉伯语问候,这是她特意为这次会面学习的。
卡西姆略显惊讶,但很快恢复威严:“林女士,你的阿拉伯语很标准。”
“为了表示对将军和贵千金的尊重。”林宛瑜微笑着蹲下身,与莱拉平视,“你好,莱拉,我是宛瑜阿姨。”
也许是林宛瑜温柔的气质,也许是同为女性的亲近感,莱拉竟然松开了父亲的手,小声回应:“你好...”
林宛瑜从手包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音乐盒:“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音乐盒打开,一个芭蕾舞者随着《天鹅湖》的旋律旋转。莱拉的眼睛顿时亮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玩意。
卡西姆看着女儿难得的笑容,紧绷的表情稍微缓和:“林女士有心了。”
众人落座后,林宛瑜没有立即切入正题,而是与卡西姆聊起了莱拉的病情。她出示了布朗博士的详细诊断报告,并介绍了准备为莱拉治疗的专家团队。
“瑞士的医疗中心已经准备就绪,专机随时可以起飞。”林宛瑜诚恳地说,“莱拉的治疗费用将由我们基金会全部承担。”
卡西姆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被警惕取代:“林女士的善意令人感动。但我想知道,除了我女儿的治疗,你还想要什么?”
林宛瑜正要回答,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推开!
赵天枭带着四名保镖闯了进来,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多么温馨的画面啊!卡西姆将军,你该不会真的被这种小恩小惠打动了吧?”
林宛瑜的心猛地一沉。赵天枭的出现完全在意料之外,显然有人泄露了会面的消息。
卡西姆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赵先生,我不记得邀请你参加这次会面。”
“我是不请自来。”赵天枭自顾自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免得将军你被某些人的甜言蜜语迷惑,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他挑衅地看向林宛瑜:“陆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叫林总了?怎么,陆忠琛不敢亲自来,派你出来打感情牌?”
林宛瑜强压怒火,保持冷静:“赵先生,这是私人会面,请你离开。”
“离开?”赵天枭大笑起来,“我要是走了,谁来提醒卡西姆将军,你们琛瑜集团是如何在全球范围内打压竞争对手的?谁来告诉他,你们是如何用卑鄙手段摧毁赵家百年基业的?”
卡西姆的眉头越皱越紧。莱拉被赵天枭的大嗓门吓得躲到父亲身后。
“赵先生,”林宛瑜站起身,声音依然平稳,“商业竞争有商业竞争的规则。但你派人绑架我女儿,已经超出了底线。”
“底线?”赵天枭嗤笑,“成王败寇,哪来的底线?卡西姆将军,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等陆忠琛缓过劲来,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
就在局势陷入僵持时,宴会厅的门再次打开。
这次走进来的是陆忠琛。
他没有带任何保镖,只身一人,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与整个场合的奢华格格不入。但他的出现,却让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瞬间改变。
“赵天枭,”陆忠琛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的家人。”
赵天枭的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嚣张:“怎么?只准你们夫妻联手演戏,不准我来揭穿真相?”
陆忠琛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向卡西姆:“将军,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卡西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示意手下带莱拉先去休息室,然后对赵天枭说:“赵先生,请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赵天枭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陆忠琛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悻悻离去。
宴会厅里只剩下陆忠琛、林宛瑜和卡西姆三人。
“将军,”陆忠琛开门见山,“赵天枭许诺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他给不了的东西。”
“哦?”卡西姆挑眉,“什么东西?”
“未来。”陆忠琛走到窗前,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新丝路”管道,“那条管道不仅仅输送能源,更连接着整个地区的未来。而与赵天枭合作,你只能得到一时的利益,却会失去长远的发展机会。”
卡西姆沉默不语。
陆忠琛继续道:“我知道将军的抱负不止于做一个地方军阀。而琛瑜集团可以帮你实现更大的梦想——现代化的城市、可持续的能源、与国际社会接轨的机会...”
“说得好听,”卡西姆冷笑,“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画饼?”
陆忠琛从口袋中取出一个U盘:“这是‘新丝路’二期工程的规划,我们计划在将军的领地内建设三座灵能发电站和一座海水淡化厂。建成后,这些设施的百分之四十股权归将军所有。”
卡西姆接过U盘,眼神闪烁。这个条件确实比赵天枭的许诺优厚得多。
“而且,”林宛瑜适时接话,“无论合作与否,莱拉的治疗都会照常进行。这是一个母亲对另一个父亲的承诺。”
卡西姆的目光在夫妻二人之间来回移动,内心激烈挣扎。赵天枭虽然许诺了大量现金,但陆忠琛提供的却是可持续发展的长远利益,再加上女儿的治疗...
就在这时,陆忠琛突然神色一凛:“将军,小心!”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一声枪响!子弹击碎玻璃,直射卡西姆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陆忠琛猛地将卡西姆推开,自己却避之不及,左肩被子弹擦过,鲜血顿时染红了衬衫。
“忠琛!”林宛瑜惊呼。
陆忠琛摆摆手示意无碍,眼神冰冷地望向窗外。对面的建筑物顶楼,一个狙击手正在重新瞄准。
“赵天枭...”陆忠琛咬牙道。他早该想到,那个疯子不会善罢甘休。
卡西姆惊魂未定地看着陆忠琛流血的肩膀,又看了看破碎的窗户,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掏出对讲机,用阿拉伯语快速下令:“抓住赵天枭和他的人!生死不论!”
然后他转向陆忠琛,郑重地说:“陆先生,你救了我一命。从今天起,卡西姆部落与琛瑜集团就是盟友了。”
陆忠琛点点头,撕下衬衫下摆简单包扎伤口:“感谢将军的信任。”
很快,外面传来激烈的交火声。赵天枭和他的保镖虽然负隅顽抗,但在卡西姆的地盘上终究寡不敌众。不到十分钟,一切归于平静。
卡西姆的副官进来汇报:“将军,赵天枭跑了,但我们抓住了他的三个手下。”
“严加审问!”卡西姆下令,然后对陆忠琛说,“陆先生,先去处理伤口吧。”
在酒店的医疗室里,医生为陆忠琛清洗包扎伤口。林宛瑜心疼地看着丈夫肩上的伤痕,眼眶微红。
“没事,只是皮外伤。”陆忠琛柔声安慰。
卡西姆站在一旁,神情复杂:“陆先生,刚才你完全可以自己躲开,为什么...”
“因为莱拉需要父亲。”陆忠琛平静地说,“而且,我相信将军是明事理的人。”
卡西姆沉默良久,最终深深鞠了一躬:“陆先生,我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从今往后,卡西姆部落将全力支持琛瑜集团在中东的发展。”
这一刻,军阀倒戈,局势逆转。
当陆忠琛和林宛瑜离开酒店时,夕阳正将迪拜的天空染成金红色。坐进车里,林宛瑜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吓坏了吧?”陆忠琛轻轻握住她的手。
林宛瑜摇头:“我是心疼你。为了这条管道,你付出了太多...”
“值得。”陆忠琛望向窗外,“今天之后,‘新丝路’将畅通无阻。而赵天枭,已经成了丧家之犬。”
车队驶向迪拜市区,华灯初上。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博弈中,陆忠琛夫妇凭借智慧、勇气和诚意,成功化解了危机,赢得了重要的盟友。
而仓皇逃窜的赵天枭,此刻正躲在一辆破旧的货车里,咬牙切齿地看着迪拜的灯火。
“陆忠琛...林宛瑜...”他喃喃自语,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绝对不会...”
沙漠的风暴暂时平息,但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酝酿。倒戈的军阀为琛瑜集团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但与赵天枭的最终决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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