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人族互相搀扶着散去,妖族也散去大半,只有少许妖族翻找着尸体,寻找着自己的同伴。
蛟蛇族唯一的幸存者,临虎也是妖族中翻找尸体的一员。
“五丫!”
“柱子!”
临虎冲向祭祀台。
祭祀台上虽有几十具尸体,但比起从尸堆里寻找要简单得多,很快他就翻到死去四条小蛇的尸骨。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不应该觉得麻烦,把你藏在山洞的。”
“我怎么能这么粗心,都怪我,都是我错。”
“我可怎么给死去的族人交代啊。”
舞城突然下起了大雨,冲刷着地面的血迹,不知是无辜之人哀鸣,还是要洗去舞家犯下的错误。
雨滴一颗颗,从米粒大小到豆大,敲在脑袋上十分不舒服,看着探钰手背上被自己抓出的红痕,年糕默默缩回上半身,窝在人族臂弯,捡起半边的肉干恶狠狠地啃起来。
舞城街道上没一会儿就积起过脚踝的水流,地面的雨水一片血红。
水龙节的祈福还没收到,先迎来了一场杀戮。
谢清抬起右手,从她掌心飞出四股灵气,灵气落入四具尸体,四只小妖的魂体出现。
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们先是愣了愣,随后扑向跪在地上的临虎。
“临虎叔叔!好疼啊!好疼啊呜呜!小黑好疼!”
“二蛋也疼,临虎叔叔呜呜!”
看到熟悉的长辈,四个小家伙哭得惊天动地。
“这么大了,还哭,不知羞。”被吵到的年糕鄙夷地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祭祀台。
谢清只是笑了笑,揉揉小妖兽的脑袋。
哭得是挺丑的,小孩子嘛,都是这样。
“舞家出事,必定会闹到三大仙门面前,我先送你们去绥阳,不能再耽误了。”
等到绥阳,见到周行,就可以甩掉身边的小尾巴。
“呕~”刚被谢清抹完脑袋,小兽张嘴吐出龙珠,抱在怀里蹭。
好喜欢啊,龙珠认主后,年糕对它就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谢清看着龙珠和幼兽,一时间不知道该把谁扔出去。
她抬手一挥,召唤出本命剑。
水色剑变大,谢清踩上剑头,探钰和董安看向萧轻鸿,等萧轻鸿拿出本命法器,立马跳上萧轻鸿的法器。
本来想等探钰和董安,水色剑的谢清动作一顿,随后操控着法器飞出舞城。
云君走到癸巳身边,看着谢清几人离开的背影:“那是水色剑吗?”
“嗯,当年镇压魔神的水色剑。”癸巳点头,“你都不上去巴结一下?”
“我觉得她并不想我去打扰她。”否则当初在地脉何必搞得那么麻烦,玄元道祖要的东西,他岂敢不给?
“你倒是越来越精明了。”癸巳白了云君一眼,拍拍衣裳沿着街道离去。
舞家算是就此消失在了舞城,接下来舞城何去何从,无人可知。
不过,这些都与她登仙楼没有任何关系。
穿过街道,癸巳对周围人惶恐的表情毫不关心,直到走到登仙楼门口,被两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人拦下。
“魔族左护法?”视线停在二人脸上的魔纹处,癸巳勾起唇,“有趣,找我有何贵干?”
“我想要这个人的全部消息。”黑袍人打开手中的画卷。
“有意思,你来得可有些晚了,错过了一场好戏。”癸巳嘴角弧度拉长,看上去有些渗人,“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报酬准备好了吗?”
“当然。”黑袍人收起画卷,拉过身后魔族到癸巳跟前,从后面掏出那个魔族的内丹,“魔王喋织的命,够吗?”
“杀了魔王,你不怕魔尊问罪吗?”癸巳哼笑,却毫不犹豫地接过魔王的内丹,“成交。”
“那就先谢过癸巳尊者。”
另一边。
“呼呼呼~”
“嘟嘟嘟~”
年糕被吹得牙齿都露出在外面,感觉整个兽的皮都要扒下来了。
“我说口粮……你能给我挡一下吗?”
你倒是好,衣摆飞扬,青丝飘荡,潇洒不羁,他觉得自己要挂了啊。
“抱歉,我忘了。”谢清连忙给小妖兽弄了个灵气罩,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
反正年糕信了。
小兽扯了扯自己的皮,整理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往后看:“小萧呢?不会丢了吧?”
“我给他们留了记号。”谢清回答,而后想起舞城妖王出现后,小妖兽的反应,问起,“你认识妖王年纪?”
“不认识啊,我怎么知道妖王的年纪?”小兽耳朵快速抖了两下,试图划水躲过去。
“妖族一共五位妖王,其中一位名叫年纪,正好就是凶兽犼修炼成人,而你刚好也姓年,叫年糕……”
“瞎说,我才不信年,我明明姓谢好不好?”小兽提高音量,大声辩解,“我只是觉得年糕这个名字好听,用了一下。”
“我这种小可怜,任人欺负,无家可归,怎么可能和妖王扯得上关系?”
“而且我父亲早就死了,娘也改嫁了,他们把我赶出家门,都不要我啦。”
“呜呜呜~口粮,你不会抛弃我吧?”
演到兴头,小妖兽用爪子勾住谢清的衣袖轻轻摇晃,睁着一双漆黑大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谢清,自己都要感动哭了。
嘤~他可真是个小可怜。
谢清与小兽对视稍许,意味深长地夸了句:“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那肯定的,等你老了我肯定养你。”小妖兽立马点头,“把屎把尿,绝对不嫌弃你,我发誓。”
谢清:“滚。”
“你怎么骂人了?我对你这么好你还骂我?”
“那等你老了我把你丢大街上,让你和狗抢食,你肯定狗都抢不过。”
谢清:“闭嘴。”长得那么可爱,一天天小嘴跟淬了毒似的。
年糕:“哼!”
上元宗。
禁地一座山脉突然倒塌,乱石滚滚,等到尘土落地,一个苍老的人影从石块下爬出来。
他狼狈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声咒骂:“妖族孽障,云君小儿!竟敢动我舞家,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要谁死无葬身之地?”轻飘飘的音调,像清晨落下的第一缕暖阳,可惜打在老人心口并没有温暖感,反而遍体生寒。
老人猛地转过身,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云君?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就敢擅闯!”
“不就是上元宗而已,本君闯了又如何?”男人轻笑出声,“这上元宗本君有何来不得?”
“你……你来此作甚!还是在上元宗闭关的禁地!”老人往后退。
“当然是找你呀。”看着老人呈现出逃跑的架势,云君抬手将他吸过来,扣住他的脖子,“你以为就你会分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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