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上好的法衣钩地脱线,小兽才依旧不愿意认输,咬着衣襟的衣角用威胁的眼神仰头挑衅谢清。
那模样好像在说,今天你有本事揍我,揍了我,我们没完。
啪嗒。
虞决感觉自己不应该看到这一幕,快速吃完碗里的白米饭,放下筷子就溜了,回到屋里,悄悄躲在窗边看院里。
瞧着年糕越来越来劲儿,谢清抬手,右手里出现一根长长的藤条:“你想它了?”
见到藤条的瞬间,小兽立即松嘴,跳到地面离谢清远远的:“我没有犯错,你不能打我!”
“你还没犯错?”谢清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衣襟上的乱线,“你要是单纯地想念它,你直说。”
年糕:“……”他有病吗?他想挨揍?
小兽蹲在院子的角落,不敢再吭声。
谢清收起藤条起身,同时也将桌上的饭菜撤去,起身回屋。
年糕有些害怕挨揍,可又不想一只兽留在院子里,于是与谢清隔了半米的距离,跟在谢清身后。
进门后,谢清特意等年糕爬进来后,才合上房门。
等到院子里安静下来,虞决也关上了窗户。
师尊果然对师叔很好。
闹完了,打也差点挨上,年糕心里憋着气,进门后就在床上躺下,故意不搭理谢清。
他还特地化成人形,霸占了整个床铺,只给谢清留了四个角的空隙。
谢清坐在桌边,看着男人幼稚的行为轻轻摇头。
子时过后,谢清合上书,起身走向床榻。
床上的男人已经滚到最里面,睡得四仰八叉,外面留出大片空间。
谢清侧身上前,给他乱七八糟的四肢摆正,以防他明日醒来胳膊痛,又要闹她。
四肢刚被摆正,男人转身就抱住谢清的胳膊,咂咂嘴。
“媳妇,你把野男人藏哪儿了?”
“你藏一个我吃一个。”
“哼,反正你是我的,是我先捡到你的,你就是我的。”
“到底谁捡到谁?”谢清替男人掖了掖被子,听着男人的梦语失笑。
瞧着男人那张好看的脸,谢清忍住一巴掌扇上去的冲动,用灵力掐灭屋里的烛火,躺在外边睡下。
翌日。
年糕翻了个身,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侧的谢清,重重地哼了一声,又翻回去。
他们还在吵架呢,媳妇一点志气都没有,还是和他一起挤在床上。
谢清平躺着,看着上方的蚊帐,听到年糕的冷哼掀开被子起身出门。
等到房间只剩下自己,刚刚还硬气的年糕,立马又委屈上了。
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媳妇不哄他就算了,还自己走了。
他和媳妇是不是进入了凡人说的,夫妻之间的感情瓶颈期,彼此相看两厌?
不对,应该是媳妇单方面地看他生厌。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男人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在妖兽空间翻找起来。
院中。
虞决起了个大早,昨日乱糟糟的头发,今天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看上去干练利落。
见到谢清,他连忙挽起衣袖,走到石桌边将提前准备好的热茶倒上,等谢清坐下后,双手奉上热茶:“师尊,请用茶。”
谢清右手接过茶杯,左手拿出一块玉简放在桌面。
“这里面记录了功法的明细,你照着修炼,我与你师叔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
“院子里的东西需要什么,拿去用便是,若是有其他需要,可以去找其他的师伯们。”
“是,师尊。”虞决点头。
半个时辰后,主屋的门再次打开,穿得花花绿绿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挨着谢清坐下。
怕谢清没看到自己,年糕特意抬高音量哼了一声。
谢清听到冷哼转头,看到男人滑稽的样子,恨不得自戳双目:“你这是做甚?”
一脑袋的玉簪,连女子戴的金步摇也插了上去,衣服的搭配更是十分个性,红色袄子,绿色下衣,黑色外衫,紫色披风,黄色腰带,青色流苏……
瞧见谢清震惊的表情,年糕对自己的穿着十分满意,像只花蝴蝶扭了扭:“不用你管。”
“给我换了。”谢清沉声。
他丢脸不要紧,可不要丢她的脸。
“我不,你嫉妒我。”
谢清:“……”我嫉妒你个屁。
深吸一口气,谢清起身,拎起男人的衣领拖进主屋。
“你干嘛?你好粗暴。”
“女孩子家家的,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哐——
房门猛地合上,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屋内。
谢清将男人丢在铜镜前:“你自己看看,好看吗?”
“好看啊。”男人理理衣服,嘚瑟地抬高下巴。
哪里不好看,他出门前检查过,分明好看得不行。
“你的眼睛,留着不如没有。”怎么是这么个玩意儿。
三下五除二,谢清快速将男人头上的东西拔掉,顺便将五彩缤纷的衣裳也扒了。
“啊,变态。”男人尖叫一声,假模假样地捂住胸口,“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馋我身子直说。”
懒得搭理装模作样的男人,谢清从芥子空间取出一套水蓝色法衣套在男人身上,又拿起铜镜前的木梳,慢慢将男人打结的银发梳开。
年糕抖了抖衣袖,拨动法衣衣襟上的蓝色小珠子,心里悄悄偷了。
又从媳妇手里拿到一套新衣裳。
同时他也忘将被剥掉的衣服和头饰收回妖兽空间,不然媳妇得给他全部就地销毁。
半刻钟后,年糕看着头上和衣裳配套的水蓝色发冠,嘴角的弧度牙都压不住。
真好看,嘿嘿,媳妇梳的。
放下木梳,将发冠后边压发流苏拨正,谢清看年糕才顺眼了不少。
“也不怎么样嘛。”转动脑袋,男人嘴硬地嘀咕了一句,起身跑出屋子。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谢清听到了男人的炫耀。
“怎么样?你师尊给我梳的,好看吗?”
“衣裳也是你师尊给我换的。”
“她还偷偷揩我油。”
虞决:“……师叔俊美无双,穿什么都好看。”
还打算给男人将鞋子也塞上的谢清一回头,男人早就没影儿了,她只能作罢,跟出去。
年糕从头饰炫耀到腰带,余光瞥见谢清才安静下来,故作矜持地抖抖衣袖:“媳妇,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先去与师尊汇合。”谢清召出桃花戟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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