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贞那套“偷废纸、藏空白单据、再当垃圾扔掉”的迷惑行为大法,成功地把林楠笙的cpU干烧了。
她得意洋洋地溜回家,感觉自己像个深藏功与名的扫地僧,用一套毫无章法的王八拳,就把那位精英特工带进了沟里。“小样儿,跟姐玩心眼?姐用魔法打败魔法!”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第二天一上班,一个更重磅、更出乎意料的消息,像一颗炸雷,把她劈得外焦里嫩——陈默群,回来了!
这位军统上海站的前任站长,王世安的死对头,因之前的工作“失误”被调离,如今竟杀了个回马枪,
虽未官复原职,却被总部委以“特别督察”的身份,杀回上海站,名义上是“协助整顿内部纪律”,实则谁都清楚,这是来夺权、来找王世安算账的!
陈默群的回归,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本就不平静的池塘,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王世安一系的人马如临大敌,人人自危。站里的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朱怡贞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角落里“兢兢业业”地粘贴她的报销单,手一抖,差点把一整页单据都糊在一起。
“陈默群?!他怎么回来了?!这不在‘剧本’里啊!完犊子!计划全乱了!” 她心里哀嚎一声,感觉眼前一黑。
“老顾的‘假死’大戏眼看就要开场,这尊煞神突然杀回来,万一他横插一杠子,或者和王世安那老小子达成什么临时协议,联手对付老顾,那不就全完了?!”
恐慌只持续了几秒钟,朱怡贞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不能乱!项目经理的本能呢?风险管控!紧急预案!对!紧急预案!” 她深吸一口气,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陈默群回来,是危机,但也可能是转机!王世安现在肯定恨陈默群入骨,没空全力对付老顾了!而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如果能让这两条疯狗互相咬起来……” 一个大胆到疯狂的计划雏形,在她脑中迅速勾勒出来。
“对!祸水东引!把水搅得更浑!把陈默群也拖下水!让他和王世安去斗!为老顾争取时间和空间!”
就在朱怡贞疯狂构思“驱虎吞狼2.0”计划时,陈默群的到来,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开始搅动风云了。
他回来的第一把火,就烧得又猛又刁钻——全面复查近期所有重要卷宗,尤其是涉及经费和物资调拨的案子! 矛头直指王世安最近负责的领域!
王世安气得差点当场脑溢血,却敢怒不敢言。陈默群拿着尚方宝剑,他只能配合。
于是,那桩由朱怡贞亲手炮制、王世安视若珍宝、正准备用来给顾慎言致命一击的“五十块茶话会贪污案”的卷宗,连同那张滑稽的“铁证”,毫无悬念地被摆到了陈默群的办公桌上。
朱怡贞得知消息时,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完了完了!陈默群可不是王世安那种蠢货!他老奸巨猾,眼光毒辣!万一被他看出破绽……”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必须做点什么!
“必须主动出击!抢占先机!在陈默群发现问题之前,先给他灌输一个‘真相’!”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瞅准一个陈默群独自在办公室看文件的机会,抱着一摞需要“督察”签字的无关文件,深吸一口气,调整出一副惶恐不安、又带着点“正义感”的表情,敲响了陈默群办公室的门。
“进。”里面传来陈默群冷硬的声音。
朱怡贞推门进去,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陈……陈督察,这些文件需要您过目签字。”
陈默群抬起头,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她,没什么表情:“放那儿吧。”
朱怡贞放下文件,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局促地站在那里,双手绞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内心挣扎的样子。
陈默群皱了皱眉:“还有事?”
朱怡贞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眼圈微微发红,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声音带着颤:“陈……陈督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关于……关于顾先生那件案子……”
陈默群目光一凝,身体微微前倾:“说下去。”
“我……我可能之前不小心说错话了……”朱怡贞开始她的表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副站长问我顾先生最近是不是经济困难,
我……我好像说了句顾先生午饭吃得简单……然后……然后没过两天,就……就出现了那张单据……我……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害怕……”
她这话,说得极其有技巧。先是承认自己“说错话”(坐实了王世安有人证),
然后点出时间上的“巧合”(暗示王世安利用了她的“蠢话”),最后表达“害怕”(暗示王世安手段下作,连她这种小角色都感到不安)。
句句没提王世安栽赃,句句都在引导陈默群往那方面想!
陈默群何等老辣,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他盯着朱怡贞,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的想法:“你是怀疑,王副站长……刻意引导,甚至伪造证据?”
朱怡贞吓得浑身一抖,连连摆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我不敢怀疑长官!我就是……就是觉得太巧了!
而且……而且那张单据,五十块……茶话会……也太……太儿戏了!顾先生再怎么样,也不至于……”
她恰到好处地停住,留给陈默群无限的想象空间。
陈默群沉默了几秒,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朱怡贞的话,印证了他看到那张可笑单据时的第一感觉——拙劣!
这根本不像是顾慎言那种老特务会犯的错误,反而更像是一场急于求成、吃相难看的陷害!王世安那个蠢货,确实干得出来!
“王世安……你想扳倒顾慎言立威,吃相也太难看了!用这种手段,简直丢尽了我上海站的脸!” 陈默群心中冷笑,对王世安的鄙夷又加深了一层。
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朱怡贞。这女人出现的时机太巧,说的话也太“恰到好处”。
“我知道了。”陈默群面无表情地挥挥手,“你出去吧。今天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是是是!谢谢陈督察!”朱怡贞如蒙大赦,抹着眼泪,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关上门,她靠在墙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湿透。“第一步,成功!在陈默群心里种下了‘王世安栽赃’的种子!”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群果然加强了对“五十块茶话会”案的调查,但他的调查方向,明显偏了!
他不再重点关注顾慎言是否贪污,而是开始暗中调查王世安是如何“获取”并“利用”这些“证据”的!他甚至派人去暗中查访那个黑市渠道和王世安心腹的关系!
王世安很快察觉到了陈默群的矛头指向,气得暴跳如雷!“陈默群!你欺人太甚!我想整顾慎言,关你屁事!你居然想借题发挥来搞我?!”
他认定了这是陈默群故意找茬,打击报复!两人之间的矛盾彻底公开化、白热化!
上海站里,王、陈两派势力剑拔弩张,互相使绊子、挖黑料、打小报告,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原本针对顾慎言的调查,反而被搁置了,成了两派斗争的工具和背景板。
顾慎言乐得清闲,每天继续泡他的茶,看他的报,偶尔还会“不小心”把茶水洒在陈默群派系的人送来的文件上,
或者“老眼昏花”地把王世安的命令传达错那么一两个字,悄无声息地给这两伙人的火并添柴加薪。
朱怡贞更是如鱼得水,充分发挥“墙头草”、“受气包”的人设优势,今天“不小心”把陈默群要找的文件送到了王世安桌上,
明天又“无意中”把王世安安排的会议时间记错告诉陈默群的人……把水搅得浑不见底。
“打起来!打起来!打得越热闹越好!” 她心里乐开了花。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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