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际传来闷雷声。
上一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压在头顶一般。
一道雪亮如利刃的闪电划过窗前,硬生生的将天空撕开一道裂缝。
那个时候,梁惟衡也化成一把陈年钝刀,用早已生锈的刀刃狠狠劈开许怜南那亦沉寂多年的身体。
雷声把许怜南的一声惨叫淹没在云层深处。
许怜南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的流。
痛彻心扉的疼痛将她全身每一寸肌肉占据。
想要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痛,好痛,好痛!
她痛的快要死掉了。
梁惟衡也是如此。
明明,日思夜想的都像这样再次占有她。
明明,他的身体那么渴望她。
明明,曾经他们那么的契合。
可现在,当他们再次紧密相连的时候
当他再一次切身实地的拥有她的时候,竟然一丝欢愉快感也没有,只剩下刀刃划过肌肤骨头的痛苦。
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溢出,滴在许怜南心窝处。
突降的暴雨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响。
雨水密集。
内外温差导致玻璃上起了一层模糊的雾气。
温度骤降。
许怜南浑身颤抖的厉害,就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紧紧咬着唇,紧紧闭着眼。
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
梁惟衡几乎以为她死掉了。
他的身体坚硬如石头,压在她身上,喘息如闷雷,在她耳边作响。
许怜南只觉得自己像一艘破败的小舟,在漫无天际的海上被浪潮袭击着,拍打着,将她推远又拉近。
海水透过缝隙灌进,淹没的她快要窒息。
梁惟衡鼻息粗重,理智被汹涌的情欲占据,思考不了,开始不受控制的吻她。
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头。
最后吻她的唇。
许怜南的唇上传来潮湿和温度。
她倏地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报复似的狠狠咬住他的唇。
梁惟衡后背一紧,也瞪大了眼睛。
彼此对视着。
但他没抗拒,而是把唇往前送的更多,更深,让她尽情的撕咬。
直到唇间传来一抹刺心的腥甜。
混着唾液。
许怜南的身体很干涩,就像干涸多年的河床。
磨得梁惟衡很疼。
但他在那一寸寸疼痛中尝到了曾经拥有过无数次也再也没有人能给予他的欢愉。
许怜南的双手被他松开,她下一秒就去推他的肩膀。
可梁惟衡压的更紧,喘息更急。
她又去咬他的肩膀,抓他的后背。
要他跟自己一样疼。
梁惟衡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将他的心跳震着她的。
他拧着眉,恶狠狠的咬一下她的耳垂,喘息着质问她
“为什么?”
许怜南忍着所有,一言不发。
他微微抬起上身,停下动作,将她的脸颊扼住、
眉眼里情欲浓到迷离,却还是硬生生的忍着,问她
“为什么?”
‘啪!!!’
许怜南抬手给他一巴掌,只咬着下唇,愤恨不甘委屈的红着眼瞪着他。
梁惟衡短暂的怔愣之后,只邪魅的勾了勾唇角。
那笑让许怜南浑身一颤。
只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很快顺着小腿爬上来,她瑟缩着想要躲开。
却发现压根没有退路。
他将许怜南打他的那只手攥着,然后另外一只。
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指挤进她狭窄的指缝里。
四只手交叉着,摁进枕头下面······
满屋旖旎缱绻。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
许怜南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隔天的中午。
期间梁母上来敲过一次门喊他们下去吃饭,那时候许怜南被梁惟衡折腾的浑身酸软,一点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梁惟衡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并说不用管他们。
许怜南想要骂他禽兽不如,却只能涨红着脸蜷缩在被褥里流眼泪。
他大抵也是真的累了,搂着她和着暴雨天气一直睡到晚上。
然后,在整座别墅都悄然无声,陷入沉睡时,又把人从清醒里捞出来,反复折磨。
满是雾气的玻璃窗上留下许怜南的掌印。
漫长的时间之后,有水珠顺着那掌印的最下方滑落成线。
许怜南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
真丝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不着寸缕的身躯。
满是痕迹。
许怜南掀开被子下床,脚底沾到地的那一瞬,差点一下栽倒在地。
忍不住在嘴里啐骂一句混蛋。
混蛋已经上班去了。
一大早的,神清气爽的出门了,临走前还特意的,故意的在餐桌上交代不用叫醒她吃饭。
许绍华大抵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冷着一张脸,抿着唇,一直不说话。
陈姨也被梁惟衡停止了休假,前天连夜叫了回来,她也是过来人,自然也是明白的。
况且昨天两个人刚开始折腾的动静不算小,想不听见也不行。
一屋子的狼藉和垃圾,她没醒,陈姨也没法进来收拾。
她看一眼,只觉得那屈辱的记忆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许怜南不愿意再想,拖着酸软的身体走进洗手间又洗了个澡。
她只觉得四肢像是拆架重组的生锈零件一般,行动间关节都是摩擦的吱呀声,比她连上48小时的班都要累。
洗完澡出来,许怜南随手裹了件他的浴袍然后逃一般的从他的卧室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直到她坐在自己的床上,许怜南才明白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一场她妄想的噩梦。
这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但其实也是她预料过的事情。
毕竟,他一个月给她那么多钱,不可能什么都不从自己身上索取。
他说过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这场欢爱太过耻辱和痛不欲生。
许怜南穿戴整齐下了楼。
第一时间去看许绍华。
一天一夜没露面,他一定很担心,却无法将这种关心说出口。
陈姨看见她下楼,礼貌的笑了笑并问
“怜南,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许怜南羞涩的摇了摇头“不用,我先去看看我爸爸。”
“许先生吃过饭就回卧室了。”
许怜南点了点头,当她准备去许绍华卧室的时候,陈姨又说“哎,对了,先生让我跟你说一下,让你给许先生联系可以上门做康复的医生,费用他会出。”
许怜南愣住,顿在原地。
陈姨说完就去忙了。
许怜南苦笑两下想:原来睡一觉就可以换来这么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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