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鸡同鸭讲、场面即将彻底失控,辛母对着江水溶一口一个“姑爷”、辛红姬濒临崩溃、江蓓儿小脸绷紧、秦庆默默喝茶降低存在感、江水溶无语问苍天的尴尬时刻——
“砰!”
包厢门再次被撞开!
这一次,冲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头发有些散乱、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的年轻女子。
她气喘吁吁,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懊恼。
正是辛红姬的助理,赵纯然!
赵纯然的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包厢内诡异的氛围,瞬间锁定了“风暴中心”的辛母。
她顾不上喘匀气,几步就冲到辛母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又急又快,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恳和“求放过”:
“阿姨!阿姨!错了!您认错人了!这……这……天大的误会啊!误会!”
辛母正沉浸在“说服姑爷”的情绪里,被赵纯然这么一打断,很是不悦。
她用力想甩开赵纯然的手,眼珠子一瞪,嗓门依旧洪亮:
“什么误会?!不是你打电话急吼吼地告诉我,说红姬在帮孩子找幼儿园,还亲自接送,关系亲密得很吗?!”
她指着江蓓儿,“这孩子!幼儿园!红姬接送的!这不就都对上了?!”
“哎呀!妈!”
辛红姬简直要吐血了,她狠狠剜了赵纯然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今天这出惊天乌龙,全都拜这个冒冒失失的助理所赐!
“我是帮朋友的孩子找的幼儿园!朋友!朋友的孩子!懂不懂?!”
她特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几乎是在吼。
赵纯然被自家老板那杀人的眼神看得脊背一阵发冷,冷汗流得更欢了。
她连忙对着辛母挤出最讨好、最诚恳的笑容,语速飞快地解释:
“阿姨——对不起!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怪我!都怪我嘴笨没说清楚!辛总她……她就是热心肠,帮朋友一个忙而已!辛总绝对是清清白白、无辜的!这孩子,当然也是无辜的!这位江哥……更是无辜得不能再无辜了!”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鞠躬,把“背锅侠”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如果必须有人承受老板的怒火和阿姨的炮火,那就让她赵纯然一个人扛了吧!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水溶,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他好心地站起身,脸上带着点无奈又温和的笑容,对着还在气鼓鼓的辛母说道:
“阿姨,您消消气。我跟辛总,真的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他强调了一下“普通”。
“什么?!”
辛母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噎住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愿接受现实的挫败感,“你们……你们居然真的……只是朋友?!”
她看看江水溶,又看看自己女儿,再看看那个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的小丫头,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辛辛苦苦脑补的豪门恩怨带球跑大戏,就这么……落幕了?
不甘心啊!
“妈!”
辛红姬此时终于彻底占据了道德和事实的制高点,腰杆挺得笔直,声音也恢复了平时的利落和底气,
“您可别再胡闹了!我这真的就是纯粹给朋友帮个忙而已!您要是真的想抱孙子、抱外孙女,为啥不催催您那宝贝儿子?让他给您生一个!何苦总是盯着我不放?我这连男朋友都没有呢!”
辛母却不以为然地把嘴一撇,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重女轻男”逻辑(在她看来,催女儿天经地义):
“你弟弟?他能跟你比吗?!他是男的!你是女的!男人花期长着呢,他还年轻,着什么急?你不一样!你比你弟弟大五岁!眼瞅着就要奔三了!马上就要人老珠黄了!再拖下去,好男人都被挑光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理论无比正确。
“哎呀!妈!”
辛红姬被“人老珠黄”四个字气得七窍生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事儿以后再说行不行?!我难得请朋友好好吃顿饭,全被您给搅和了!我这脸都丢尽了!”
她现在是真没心思跟老妈掰扯婚恋观了,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一直安静充当背景板的秦庆,此时恰到好处地站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温和无害、极具安抚性的笑容,声音不疾不徐,如同春风拂过焦躁的战场:
“阿姨,消消气。辛总说的句句属实,她确实就是纯粹给朋友帮忙,一片热心。今天这事儿啊,”
他目光转向一脸“英勇就义”表情的赵纯然,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无奈笑意,“我看都怪小赵这丫头,传话传岔了,让您白跑一趟,还闹了这么大个误会。”
他语气一转,变得体贴而周到:“阿姨,您看,您这刚从国外长途飞回来,时差都没倒利索吧?肯定累坏了。为了这点误会再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啊?这样吧,”
他对赵纯然使了个眼色,“小赵,辛苦你一趟,先送阿姨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阿姨休息好了,精神足了,咱们再慢慢聊,好不好?”
秦庆这番话,既给了辛母台阶下(把责任推到小助理身上),又点明了辛母的疲惫(长途飞行需要休息),还表达了后续沟通的意愿(等休息好再聊),句句都戳在辛母的舒适点上。
果然,辛母脸上的不甘和恼怒被秦庆这如沐春风的劝解化解了大半。
她看了看秦庆那张俊朗温和、一看就让人放心的脸,又看了看旁边蔫头耷脑的女儿和一脸“无辜”的江水溶父女,最后目光落在“罪魁祸首”赵纯然身上。
她长长地、带着点意犹未尽和“便宜你们了”意味地叹了口气,对着秦庆,语气明显缓和下来,甚至带上点长辈的慈爱:“唉……好叭。秦庆啊,还是你懂事,会说话。阿姨我啊,早就瞅着你是好孩子,稳重,靠谱!不像某些人……”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辛红姬,“行,阿姨今天就听你的。”
秦庆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谢谢阿姨理解。小赵?”
赵纯然如蒙大赦,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住辛母的胳膊,脸上堆满了感激涕零的笑容:“阿姨,我送您回去,您慢点走……”
辛母最后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沉静可爱的江蓓儿(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不是自家的),才在赵纯然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间让她“希望破灭”的包厢。
包厢门终于被轻轻带上。
“呼——!”
“呼——!”
辛红姬和江水溶几乎是同时长长地、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辛红姬更是直接瘫坐回椅子上,一脸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感觉比打了一场地下拳王争霸赛还累!
秦庆也放松下来,重新坐好,端起茶杯,嘴角噙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江蓓儿紧绷的小脸也终于放松,她默默地拿起勺子,继续喝她那碗甜甜的燕窝粥,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只是心里默默给辛红姬贴了个新标签:
有个麻烦的妈妈。
“真是……太对不住了,江哥,蓓儿!”
辛红姬缓过劲儿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江水溶父女道歉,脸上满是歉意和尴尬,
“我妈她……唉,年纪大了,想孙子孙女想魔怔了!加上小赵那个不靠谱的……给你们添堵了!”
江水溶摆摆手,恢复了那副沙雕本色,笑道:“没事没事!阿姨挺……热情的!理解理解!就当看场情景喜剧了,挺解闷儿!”
辛红姬被他这形容弄得哭笑不得。
她看了一眼桌上基本没怎么动(主要是被闹得没心情吃)的精致菜肴,尤其是那碗江蓓儿还在小口喝的燕窝粥,立刻站起身:
“这饭是没法好好吃了。这样,我马上结账,送你们回去。改天!改天我一定好好请你们父女俩,补偿今天的惊吓!”
她动作麻利地叫来服务员刷卡结账,速度快得惊人,显然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待了。
几分钟后,那辆张扬的红色超跑再次停在了江水溶家楼下。
辛红姬几乎是“赶”着江水溶和江蓓儿下了车,匆匆说了句“江哥蓓儿再见!今天实在抱歉!改天联系!”,就一脚油门,载着同样想赶紧逃离现场的秦庆,如同逃离什么恐怖现场般,迅速消失在了街角...
江水溶牵着女儿的小手,站在初秋微凉的晚风中,看着那抹红色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身边一脸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女儿,忍不住摇头失笑:
“啧……这顿饭吃的……比打拳还刺激!”
江蓓儿仰起小脸,一本正经地总结:
“辛阿姨的妈妈,有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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