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摔算盘的第三天,京城西角楼的乞丐们突然迷上了一种新玩法。
「嗒嘀——嗒嗒——嘀嗒!」瘸腿的小柱子用石子敲着破碗,节奏打得像模像样。旁边的瞎眼老周跟着哼:「严家楼,高三层,一层藏金二层银,三层住着狐狸精——」
这是李小满教他们的「摩尔斯快板」。前晚他借着给乞丐们送馒头的由头,把摩尔斯电码里的「点」说成「嘀」、「划」说成「嗒」,编了段骂严党的顺口溜,让他们在街头巷尾传唱。
「记住了,」当时小满蹲在破庙里,用炭在地上画着节奏谱,「『严党坏』是『嗒嘀嗒』,『仙师好』是『嘀嘀嗒』,要是看见穿官服的过来,就改唱《莲花落》,千万别露馅。」
小柱子当时还问:「仙师,这顺口溜能当饭吃吗?」
小满塞给他两个肉包:「不仅能当饭吃,还能让你们以后都不用讨饭。」
他没说假话。这招叫「舆论造势」,是现代公关的入门技巧——严党不是总说他是「妖道」吗?他就先一步把自己塑造成「为民除害的仙师」,让嘉靖在街头巷尾都能听见夸他的话,看谁还敢随便弹劾。
可今天的西角楼,气氛有点不对劲。
小柱子敲着破碗正唱到「严世蕃,黑心肠,吞了银子养婆娘」,突然被两个穿皂衣的差役按住。领头的是顺天府的捕头,腰里别着铁尺,一脚踹翻了老周的讨饭筐:「哪来野狗狗,敢在这儿编排朝廷命官?给我抓起来!」
乞丐们吓得四散奔逃,小柱子被按在地上,破碗摔成了三瓣:「我们唱的是快板,不是编排大人!」
「快板?」捕头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抄着几句顺口溜,「严党都是大坏蛋灵虚子子是活神仙?我看你们是拿了那妖道的钱,故意散播谣言!」
这是严世蕃的手笔。自从昨天在暖阁吃了瘪,他就派人盯着小满的动向,见乞丐们突然唱起骂他的快板,立刻猜到是小满在背后捣鬼顺天府尹尹是他的门生,抓几个乞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小柱子被打得嘴角淌血,却梗着脖子喊:「仙师是好人!他给我们馒头吃,你们凭什么抓他?」
「还敢嘴硬!」捕头扬手就要再打,却被一声断喝拦住:「住手!」
小满穿着道袍,背着个布包,慢悠悠从街角走出来。他刚从工部回来,手里还攥着画了一半的水车图纸,没想到会撞见这出。
「这位大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小满把布包往地上一搁,里面滚出几个油纸包,全是刚买的肉包子,「这些孩子吃我的饭、穿我的衣,要罚也该罚我,跟他们计较什么?」
捕头认出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气焰矮了半截,却仍梗着脖子:「仙师说笑了,这些刁民散播谣言,污蔑朝廷命官,下官是按律办事。」
「谣言?」小满捡起地上的破碗片,在掌心转了转,「我倒觉得他们唱的是实话。严侍郎去年强占民女、赵尚书吞没盐税,哪个不是京城百姓都知道的事?怎么,说不得?」
他突然提高声音,对着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喊:「大伙儿说说,南直隶的盐是不是越来越贵?浙江的茶是不是越来越少?这些银子都去哪儿了?」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一个卖菜的老汉喊道:「我儿子在盐场当差,说去年的盐全被官老爷拉走了,根本没进国库!」一个穿粗布衫的书生接话:「浙江的茶商都说,严家的船队在运河上拦路,不交钱就不让过!」
捕头的脸白了——他没料到这些话竟能引起公愤。小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舆论这东西,得借力打力。
「听见了吗?」小满盯着捕头,「百姓的嘴堵不住,就像江河的水拦不住。你今天抓了他们,明天还会有别人唱;你堵了西角楼的嘴,城东、城北的人还会说。」他弯腰扶起小柱子,从布包里掏出个小竹筒,「这是我教他们的『摩尔斯电码』,不是谣言——不信你听。」
他用手指敲了敲竹筒,嗒嘀嗒、嘀嘀嗒,节奏分明。「这是说『天网恢恢』,」又敲了一串,「这是说『疏而不漏』。严大人要是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捕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再闹下去,只会让更多人议论严家的丑事,只好恨恨地说:「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再敢胡唱,定不饶你们!」
差役们走后,小满蹲下来给小柱子上药,发现他怀里还揣着块竹板,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嘀嗒」符号。「疼吗?」
小柱子摇摇头,把竹板递给他:「仙师,这玩意儿真能当武器?」
小满笑了,摸了摸他的头:「比武器管用。」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现代学摩尔斯电码时,老师说这东西最初是用来发求救信号的。没想到穿越到明朝,竟成了骂贪官的工具。
暮色渐浓时,小满带着乞丐们往破庙走,身后传来新的快板声——这次不止小柱子他们,连卖菜的老汉、挑担子的货郎都跟着唱起来,嗒嘀嗒的节奏混着吆喝声,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罩住了这座朱墙高耸的京城。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电量涨到33%。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字,像是系统提示:「舆论值+5%,严党仇恨值+20%,主线任务进度12%。」
小满叹了口气,看来以后的日子,只会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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