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宫灯在太和殿梁上晃出暖黄光晕,嘉靖攥着玉杯的手指泛白。御座下百官垂首,谁都没敢先开口——今儿这场宫宴本是为庆贺风车水车试运行成功,却被户部尚书周用的奏折搅成了僵局。
“灵虚子仙师,”周用的山羊胡抖得像秋风里的枯草,手里奏折举得比头顶乌纱还高,“老臣敢问,那风车每日耗银二十两,抽上来的水还不够灌溉皇庄半亩地,这‘修仙工程’莫不是劳民伤财的幌子?”
满殿死寂里,李小满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他怀里揣着刚画的ppt卷轴,原本是准备给嘉靖汇报“基建进度”的,这会儿倒觉得不如开场脱口秀更能镇住场子。
“周大人这话问得好,”他慢悠悠展开卷轴,露出上面用朱砂画的歪扭水池和风车,“您看这黄河水,就像咱大明的数据库连接池——看着水多,真要灌溉的时候,是不是总觉得‘连接超时’?”
百官面面相觑,周用皱眉:“仙师说的什么胡话?老夫听不懂什么‘池’!”
“听不懂就对了,”李小满走到殿中,卷轴往地上一铺,活像个说书先生拍醒木,“您看啊,以前浇水靠人挑,那叫‘单线程操作’,一人一天跑十里地,累得像条狗还干不完活。现在风车抽水,这叫‘多线程并发’,齿轮一转,水顺着渠往田里跑,就像您家小厮同时给十位客人倒茶——效率这不就上去了?”
他突然指向周用怀里的奏折:“您说耗银二十两?那是‘前期投入’!就像您买算盘,总不能说买算盘花的钱,比算一次账还贵,就把算盘劈了烧火吧?”
嘉靖“唔”了一声,指尖在案几上敲出轻响:“灵虚子这话,倒有几分意思。”
“陛下圣明!”李小满立刻接话,顺手从怀里摸出个竹制算珠串成的“模型”,举到头顶转了两圈,“这风车的齿轮,就像算珠的咬合——您看,小齿轮带动大齿轮,这叫‘杠杆原理’,哦不,叫‘乾坤借力法’。等咱们再造十个风车连成一串,那就是‘分布式系统’,到时候别说皇庄半亩地,就是把整个顺天府的田都浇透,也跟玩似的!”
户部侍郎突然跳出来:“仙师莫要欺瞒!工匠说那铁齿轮三天就得换一副,这耗材比粮草还费钱!”
“哎,这您就不懂‘迭代优化’了吧?”李小满咂咂嘴,走到那侍郎面前,拿毛笔在他官服下摆沾了点茶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齿轮,“第一版齿轮用熟铁,那是‘beta测试版’,肯定有bug。下一版咱掺点碳,做成‘钢齿轮’,这叫‘版本升级’。再往后,咱还能在齿轮上刻花纹——哦不,刻‘防滑符文’,保准用半年都不坏!”
他突然提高嗓门,活像茶馆里说相声的抖包袱:“您猜怎么着?等齿轮技术成熟了,不光能抽水,还能磨面、舂米、开矿——到时候啊,咱大明的粮食能堆成山,银子能漫过金水桥,您说这二十两银子花得值不值?”
殿里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闷笑。连一直紧绷着脸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都别过脸去,肩膀微微发抖。嘉靖把玉杯往案上一放,龙袍下摆扫过鎏金炉鼎:“灵虚子,照你这么说,这风车不是‘修仙工程’,倒是‘生财工程’?”
“陛下明鉴!”李小满拱手时,怀里的ppt卷轴滑出来,露出背面他随手画的q版嘉靖——头顶冒着“¥”符号的小皇帝,正举着风车往钱堆里扎。
寿安郡主在女眷席里笑得直捶侍女的手,指着那画小声说:“你看仙师画的父皇,像不像账房先生?”
周用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还想再辩,却被徐阶悄悄拽了拽袖子。老狐狸朝他使个眼色:“周大人,仙师说的‘迭代’,老臣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不如先看三个月,若真如他所说,再议不迟?”
嘉靖点点头,指了指李小满:“准了。灵虚子,三个月后,朕要看到你的‘分布式系统’跑起来。若是跑不起来……”
“跑不起来臣就给陛下表演‘胸口碎齿轮’!”李小满拍着胸脯保证,突然想起什么,又补了句,“不过陛下,那齿轮得用木头的,铁的太硬,臣怕疼。”
满殿哄堂大笑,连嘉靖都绷不住,嘴角咧开个浅痕。宫宴的气氛顿时活泛起来,太监们端上的烤鸭刚摆上桌,就被抢得只剩骨架。李小满正啃着鸭腿,寿安郡主悄悄凑过来,手里捏着张纸条:“仙师,‘分布式系统’是什么?比我宫里的西洋钟还厉害吗?”
他把鸭骨头往碟子里一扔,蘸着油在纸上画了串连在一起的小风车:“就像你绣帕上的花样,一个针脚不好看,十个针脚连起来,就成了好看的图——这就叫‘分布式’。”
郡主眨眨眼:“那我能学吗?”
“当然,”李小满冲她挤挤眼,“学好了,以后帮你父皇管账,保管比周大人厉害十倍。”
远处,徐阶端着酒杯,望着那个在百官间插科打诨的年轻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灵虚子,哪是什么仙师?分明是个把朝堂当成戏台的混世魔王——可偏偏这混世魔王的话,比满朝文臣的奏折都管用。
他呷了口酒,喉间泛起温热的暖意。或许,这大明的沉疴,真得靠这种不着调的“新法子”,才能慢慢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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