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如雷鸣般炸响,曾头市外的平原上,两军对垒,杀气冲天。卢俊义胯下白马,手持麒麟黄金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对面,史文恭一身黑甲,银枪斜指,眼神冷厉如鹰。
史文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卢俊义声若洪钟,震得四周将士耳膜嗡嗡作响。
史文恭冷笑一声:就凭你?让我看看玉麒麟到底有几分成色!
两匹马同时启动,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对方。黄金枪与银枪第一次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之声,火星四溅。观战的将士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击的力道,足以开碑裂石。
卢俊义越战越勇,黄金枪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猛虎下山。史文恭也不甘示弱,银枪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气。
转眼间一百回合过去,两人仍不分胜负。观战的宋江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座椅扶手。他身边的吴用轻摇羽扇,看似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
战场上,卢俊义突然卖个破绽,史文恭果然中计,银枪直刺他左肩。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卢俊义身形急转,黄金枪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挑而上。
的一声,史文恭的银枪脱手飞出。不等他反应过来,卢俊义的枪尖已经抵在他的咽喉。
绑了!卢俊义一声令下,几个亲兵一拥而上,将史文恭捆得结结实实。
玉麒麟!玉麒麟!梁山阵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
中军大帐内,宋江正在与吴用对弈,一颗黑子在他指尖来回转动。忽然,戴宗连滚带爬地冲进帐中,脸上满是狂喜:
哥哥!大捷!卢员外生擒了史文恭!
一声,宋江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溅起几颗散子。他的脸色在瞬间变换数次,最后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好!卢员外果然神勇!
待戴宗退出大帐,宋江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具哐当作响。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
这个卢俊义...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让他去擒史文恭,他怎么就...怎么就真的生擒回来了!
吴用轻摇羽扇,低声道:哥哥息怒。生擒总比让他跑了强。只是...这活口...
宋江眼中寒光一闪:活口?哼,我自有安排。你去传我军令,将史文恭单独关押,派戴宗最得力的手下看守。再请安道全医官前去诊治——记住,要安道全亲自去。
吴用微微颔首:小弟明白。只是安医官那边...
安道全是我心腹,他知道该怎么做。宋江冷冷道,告诉他,用上特制的安神散,让史文恭一路安睡。再加一剂失声汤,务必让他在到达梁山前就说不出话。
吴用躬身领命,转身时与宋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羽扇轻摆间,一枚小小的蜡丸悄无声息地滚落到帐幕的阴影中。
***
夜幕如墨般浸染了整个军营。时迁如鬼魅般穿梭在营帐之间,最终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他俯身拾起那枚蜡丸,轻轻捏碎,里面露出一张字条:安道全配药,速换之。
时迁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如烟般消失在夜色中。
医官营帐内,安道全正在仔细调配药物。油灯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凝重。
这两包药每两个时辰喂一次。安道全对看守的戴宗心腹说道,声音压得极低,这包是安神散,能让他一路安睡。这包是失声汤,服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看守接过药包,犹豫道:安医官,这药...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安道全冷笑一声:你当我之名是白叫的?这剂量我算得精准,既能让他说不出话,又不会要了他的命。宋头领要在晁天王灵前亲手报仇,总不能抬个死人上去。
帐外的时迁听得真切。他悄无声息地绕到营帐后方,用匕首在帆布上划开一道细缝。趁着安道全转身取药的瞬间,他如灵猫般钻入帐中,飞快地调换了药包。
对不住了,安神医。时迁心中暗笑,你的医术再高明,也防不住我鼓上蚤的妙手空空。
***
此刻,宋江的大帐内正在举行庆功宴。酒香四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宋江举杯起身,满面红光:今日卢员外生擒史文恭,实乃不世奇功!这一杯,敬我们的玉麒麟!
众将齐声附和,帐内气氛热烈。卢俊义连忙起身,深深一揖:哥哥说哪里话!若非哥哥运筹帷幄,调度有方,卢某岂能建功?这全是哥哥指挥得当之功!卢某万万不敢居功!
花荣、秦明等将领纷纷举杯:卢员外说得是!全仗哥哥神机妙算!
宋江脸上在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温言道:员外过谦了。待回到梁山,宋江必当履行诺言,推举员外为梁山之主!
卢俊义连连摆手:哥哥莫要折煞卢某!梁山在哥哥统领下蒸蒸日上,卢某愿永远追随哥哥左右!
两人你来我往,表面上谦让有加,暗地里却在互相试探。吴用坐在一旁,羽扇轻摇,看似在欣赏这场表演,实则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
***
次日黎明,大军启程返回梁山。史文恭被关在特制的囚车中,看似昏睡不醒。
宋江策马来到囚车前,仔细观察史文恭的状态。见他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这才放下心来。他低声问戴宗:药都按时喂了?
按哥哥吩咐,每两个时辰一次。戴宗回道,安医官说,这剂量足够让他睡到明日午时。
宋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加快行军,务必在明日吉时前赶回梁山。
大军行进间,吴用故意落后几个马身,与王伦的心腹杜迁并辔而行。
告诉王头领,一切依计行事。吴用声音极低,羽扇遮面,明日灵前,必见分晓。
杜迁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策马向前。
***
与此同时,扈三娘已快马加鞭先行返回梁山。她在聚义厅后的密室中,将栾廷玉提供的证据一一呈给王伦。
这些都是铁证。扈三娘指着信笺,语气凝重,这一封是宋江承诺保全祝家庄的亲笔信,这一本是贿赂高俅心腹的账册。最要命的是这一封...她抽出一封密信,这是宋江与金人往来的证据。
王伦仔细翻阅着这些信件,脸色越来越冷:好个宋江,果然包藏祸心。明日灵前,就是揭开真相的时刻。
时迁那边已经得手。扈三娘低声道,宋江以为史文恭会变成哑巴,却不知我们早已将哑药换成了只会暂时失声十二个时辰的药剂。
王伦望向窗外的夕阳,晚霞将他的面容映得格外坚毅:明日,就要见分晓了。三娘,你安排可靠人手,控制住灵堂四周。记住,没有我的信号,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扈三娘点头领命,转身时忍不住回头:王伦哥哥,若是明日...
王伦微微一笑,目光如炬:放心,明日之后,梁山必将迎来新生。
夜色渐深,梁山泊上一片寂静。然而在这平静之下,暗流正在汹涌澎湃。明日晁盖灵前,必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所有的阴谋与算计,所有的忠诚与背叛,都将在那一刻见分晓。
而在遥远的曾头市外,栾廷玉站在一处高岗上,远望着梁山方向。夜风吹动他的衣袍,手中紧握着一封尚未送出的密信——那里面,藏着宋江最后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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