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送入宫中的第三天,王泽正在工坊里与鲁大商讨改进一种新的琉璃着色工艺,程处默骑着他那匹高头大马,一路烟尘地冲到了工坊。
“王泽!王泽!快!快回府!”程处默人还没下马,声音就先到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丝紧张?
王泽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琉璃料,迎了上去:“程兄,何事如此惊慌?”
程处默跳下马,一把拉住王泽的胳膊,压低声音,脸上是又惊又喜又怕的复杂表情:“宫里来人了!是陛下身边的近侍!带着旨意来的!让你立刻接旨!我爹让我赶紧来叫你,让你有个准备!”
李世民下旨了?!这么快!
王泽的心跳骤然加速。是福是祸?是因为望远镜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因为忙碌而有些凌乱的衣袍,对鲁大交代了几句,便跟着程处默翻身上马,朝着伯爵府疾驰而去。
回到府中,前厅已经设好了香案。一位面白无须、眼神锐利、气度远非之前那些内侍可比的老宦官,正手持一卷黄绫,静静地站在那里。福伯和府中仆役全都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王泽快步上前,撩袍跪倒:“臣,渭南伯王泽,恭迎圣谕!”
那老宦官目光在王泽身上停留片刻,展开黄绫,用特有的尖细嗓音朗声宣读:
“制曰:咨尔渭南伯王泽,性敏聪慧,巧思独具。前献‘清影’、‘如意’,已见匠心;今闻造‘千里镜’一物,能观远如近,于军国或有裨益。朕心甚慰。念尔年幼失怙,能克绍箕裘,研习格物,实属难得。特赐宫中行走令牌一枚,准尔遇疑难之事,可呈书直奏将作监。另赏蜀锦十匹,黄金百两,以示嘉奖。望尔勤勉不辍,勿负朕望。钦此!”
旨意宣读完毕,王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随即涌起一阵狂喜!
成功了!李世民不仅知道了望远镜,还给予了高度肯定和实质性的奖励!宫中行走令牌!虽然只是“遇疑难之事可呈书将作监”,但这意味着他有了一个直接与朝廷技术部门沟通的渠道,是一种莫大的信任和殊荣!更别提还有金银绸缎的厚赏!
“臣,王泽,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泽压下心中的激动,恭敬地叩首接旨。
老宦官将圣旨和一枚沉甸甸的铜质令牌交给王泽,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王县伯,起来吧。陛下对县伯的巧思很是看重,望县伯好自为之。”
“多谢中贵人提点。”王泽起身,示意福伯奉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装着银钱的锦囊。
那老宦官也不推辞,坦然收下,又道:“陛下还有一句口谕,让咱家问问县伯,此‘千里镜’,可能量产?造价几何?”
王泽心中一凛,知道这才是关键。皇帝看重的,是这东西的军事潜力。
他沉吟了一下,谨慎答道:“回中贵人,此物制作极为不易,尤其是镜片打磨,耗时耗力,良品率极低。目前而言,大规模量产恐难实现,造价……颇为高昂。但若陛下需要,臣必当竭尽全力,改进工艺,尝试制作。”
老宦官点了点头:“咱家明白了,会将县伯的话原样回禀陛下。县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送走了宣旨的内侍,伯爵府内顿时一片欢腾。福伯老泪纵横,不住地念叨着:“老主人,主母,你们看到了吗?少爷有出息了!得到陛下夸奖了!”
程处默更是兴奋地捶了王泽一拳:“行啊!王泽!宫中行走!还能直接给将作监递条子!这下你可真是简在帝心了!”
王泽摩挲着那枚冰凉的令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眼神却依旧清明。他知道,这看似风光的背后,是更大的期待和压力。李世民给了他特权,也给了他任务——改进望远镜,降低成本,以期能用于军事。
他必须尽快拿出成果。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格物”奇才的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了。这条路,或许比他预想的还要广阔。
“程兄,工坊这边,要再招募一批可靠的工匠,专门成立一个小组,由鲁大亲自带领,全力攻关千里镜的制造工艺。”王泽立刻开始部署。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程处默拍着胸脯。
皇帝的嘉奖如同一声惊雷,再次震动了长安。如果说之前王泽的名声还局限于勋贵和商贾圈子,那么这一次,“渭南伯王泽”这个名字,是真真正正地传遍了朝野。
前来拜访、结交的人更多了,级别也更高了。甚至连一些品级不低的官员,也放下了身段,递帖求见。王泽依旧保持着低调,大部分应酬都推给了福伯和程处默,自己则潜心于技术改进和工坊管理。
他深知,圣眷如同烈火,可以烹油,也可以焚身。唯有掌握更多实实在在的、他人无法替代的技术和资本,才能在这权力的漩涡中,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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