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是真的伤心了,怎么劝都没用。
“二哥,丽质,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阿耶从心底里就瞧不起我......”
李泰的情绪非常低落,在弟弟妹妹们面前连兄长的威严都不要了。
李丽质红着眼圈道,“四哥,阿耶还是很偏爱你的,他只是有些不善于表达。”
“一众兄弟姐妹中,你的份例是最多的,官职是最多的,食邑也是最多的。”
“你早就成家了,阿耶都舍不得让你到封地就藩,你怎么能这样想阿耶呢?”
李敬道,“是啊,四哥可是最受宠的皇子,大兄和二哥都比不上呢。”
“就是就是,四哥,前几日阿耶还打了二哥,也打了我。”李治嘟着嘴道,“老头子打我们可是往死里打,不像你,顶多挨鞋底子,他就是偏心你,你可别不知足了。”
李孟姜抬手给了他个爆栗,训斥道,“老九,不会劝人别来添乱,一边去!”
李治捂着头不忿道,“我说的是实话嘛,老头子就是个偏心鬼,还不让人说了?”
李宽也觉得这小子是故意来拉仇恨的,一脚把他给踢了出去。
李泰见状,又呜咽起来,“呜呜......你打老五,打老六,打老九,却不碰我一巴掌,你跟老头子一样,就是看不起我......”
李宽的脸当即便黑了几分。
这小子的脑回路真够奇葩的,非要我揍你一顿你才舒坦?
“想挨打容易,就冲你管不好手下人,我就该揍你一顿!”
李宽抬手就打。
不是想挨揍吗?满足你!
李丽质赶紧阻拦,“你做甚?”
“他想挨揍,我在满足他的愿望!”
“二哥!”
“他魔怔了,揍一顿兴许能好些。”
李敬和李孟姜赶紧拉着李丽质离开。
李宽完全不能理解李泰的心理。
打了几巴掌,踢了两脚,李泰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挨了揍,大胖子居然笑了。
李宽不能理解,但李泰似乎乐在其中。
老五老六过来又劝了劝,李泰便基本恢复了正常。
李宽找来了老孙和栾道长,让他们帮着判断一下老四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两位医者给李泰把过脉问过诊,又邀来了医疗组的两个医者给李泰检查了一下,随后几人耳语了一阵。
孙思邈把李宽叫到僻静处,说道,“魏王殿下的心理有没有问题我等看不出来,然魏王殿下的身子的确有些不妥。”
“什么病症?”李宽问道,“严重吗?”
“该是消渴症,也就是你说过的糖尿病。”孙思邈道,“不过他还年轻,症状不算严重,不过若是不加以控制干预,便是身在富贵帝王家,不出五年便会有明显表征,不出十年,身子怕就要吃不消了。”
听到这里,李宽松了口气,“还好发现得早,我再给他做一下详细检查,确定一下他是哪种情况,到时您跟栾道长他们一起出个治疗方案。”
孙思邈点点头,“血糖检查医学院也能做的,眼下要紧的是控制一下饮食,兴许不需要长期服药。”
“行,您写个食谱,我去安排。”
李泰的心情刚好一点,又让几个医者搞得情绪低落起来。
直到李宽带他去后山实验室做了详细检查,告知他病症初发可以控制,不危及生命后,他才缓过来。
晚饭时,李宽按照孙思邈的食疗方子给他准备了餐食,几道清淡到让李宽怀疑人生的菜上来,李泰居然也能吃得喷香。
“真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心眼小了。”李宽吐槽了一句。
李泰道,“我吃东西不挑的,吃饱就行。”
真是个好养活的......
一家人正吃着饭,杜楚客和许敬宗上门了。
二人害怕李宽犯浑,想着开解来着,不过李宽却完全没有把老头子的脑残操作当回事。
况且老头子已经及时打了补丁,他才懒得跟老头子计较这些。
二人心中大定,便准备离开。
还没告辞,闻乐进来通传,“殿下,房相来访。”
李宽皱眉。
这个点,老房不应该正跟着裴良佐他们搞调研吗,怎么跑别院来了?
“房相可有说找我何事?”李宽问道。
闻乐道,“殿下,奴婢问过了,好像是为了明日的献土仪式。”
“献土仪式?”许敬宗好奇问道,“没听说上元节有什么新节目啊?”
杜楚客也是一脸好奇。
李宽解释道,“就是罗漾带回来的那些南洋土王,他们想要把自己名下的土地和人口献给我家老头子,换个大唐臣子的身份,说白了,他们就是来抱我家老头子大腿的。”
李宽已经大概明白老房此来的目的,对杜、许二人道,“行了,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明日的上元节大联欢别出岔子就行,我家老头子在呢,可不能出什么纰漏。”
“殿下放心,大联欢又不是第一次办了,臣等和下面的人熟悉流程,不会出岔子的。”
“是啊,今年还有千牛卫和火器营巡守各处,预备干部培训班的学员也分派了任务,咱们人手不缺的。”
“那就好,你们辛苦了,上元节后放假十日,你们也该多到我家老头子面前露露面才是。”
“多谢殿下!”
“多谢殿下,臣告退!”
送走两人,李宽领着李泰到前厅见老房。
老房看起来很憔悴,一身风尘,看来是刚赶路回来的。
房玄龄见魏王也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开始跟李宽东拉西扯。
李宽看看时间,觉得还有时间补会觉,直接道,“青雀又不是外人,不需要避讳。”
“房相此来的心意我已知晓了,有话直说便是。”
房玄龄这才说回正题,“殿下,南洋土王献土之事臣觉得有些不妥,便是他们想要投靠大唐,也该是由朝廷在南洋设立都督府或都护府,海外之地不是五陵以西,可以直接作为皇族领地,南洋土邦直接由皇帝管辖,不现实,也不合规矩法度。”
“臣知圣人已有决断,然此事势必引得朝堂盈沸,臣请殿下出面劝说一下,此等事务,怕只有殿下的意见圣人还能听得进去了。”
李宽摇头道,“房相如何知晓此事不是我提出来的?房俊跟你说的?”
房玄龄道,“非也,犬子驻守行宫,臣还未见他。”
“臣是觉得以殿下的眼光手段,不会做草率之事。”
李宽笑道,“你倒是会拍马屁。”
“你猜对了,这事儿不是我的意思,但不代表我会反对此事。”
房玄龄一头雾水,问道,“莫非其中有不可言说之事?”
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情况能让李宽赞同一个注定后患无穷的决定。
李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淡淡道,“老房啊,人太聪明了容易早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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