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白玉石阶被夕阳染成金红，林辰跟着银甲骑士拾级而上时，能感受到两侧侍卫投来的复杂目光——有敬畏，有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这些目光在触及他身侧那枚静静悬浮的万纹噬天瞳时，都会下意识地避开，仿佛那旋转的金色漩涡里藏着能吞噬一切的力量。
“林先生，城主正在议事厅等候。”骑士在厅门前停下，语气比来时恭敬了几分。
林辰推门而入，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城主赵山河坐在主位，身侧六枚气球眼明暗不定，其中一枚土黄色的“镇岳瞳”散发着厚重的威压，显然是高阶气球眼。下首坐着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想必是青云城的长老，而最显眼的，是被两名护卫押着的王家族长和苏家老祖宗——两人面色灰败，身侧的气球眼黯淡无光，显然已被封住了大部分力量。
“林小友，可算来了。”赵山河站起身，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但眼神里的审视却没藏住，“此次请你前来，是想让你说说王家与苏家勾结妖兽贩子的证据——听说你在订婚宴上，与他们有过冲突？”
林辰走到厅中站定，目光扫过王、苏二人：“冲突谈不上，只是讨回公道。至于勾结妖兽贩子，我虽无直接证据，但王冲曾用一枚‘蚀骨瞳’对付我，那瞳力带着三阶妖兽‘腐骨蜥’的气息，寻常修士绝难获得。”
“一派胡言！”王家族长厉声反驳，“我儿的蚀骨瞳是祖传之物，怎会与妖兽贩子有关？你这小子不过是想报复，故意污蔑我王家！”
苏家老祖宗也跟着道：“城主明鉴！我苏家世代清白，绝不可能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这小子身怀诡异气球眼，说不定是他勾结妖兽，反来栽赃陷害！”
几位长老窃窃私语，显然对林辰的话将信将疑。赵山河皱了皱眉，镇岳瞳微微发亮，一股威压笼罩全场：“林小友，空口无凭可不行。你若拿不出证据，休怪我以扰乱城主府议事论处。”
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料到对方会抵赖。“证据？自然有。”他缓缓抬起右手，万纹噬天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色漩涡高速旋转，竟将王家族长身侧那枚被封住的气球眼虚影投射到空中——那虚影上，赫然缠绕着与腐骨蜥气息同源的黑丝！
“这是……”赵山河瞳孔骤缩，镇岳瞳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王家族长的‘玄土瞳’，本是中阶气球眼，却被腐骨蜥的毒液侵蚀，成了半妖之瞳。”林辰的声音透过幻音瞳的力量传遍大厅，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中，“想必是用了妖兽贩子提供的‘蚀骨液’强行提升瞳力，才会留下这不可磨灭的印记。”
王家族长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苏家老祖宗眼神闪烁，似乎想趁乱发难，却被林辰一眼看穿。
“苏老祖宗也别急着撇清关系。”林辰的目光转向她，万纹噬天瞳切换成镜花瞳形态，莹白的光芒扫过苏家老祖宗的袖口，将她藏在袖中的一枚暗紫色令牌映照出来，“这枚‘血蜥令’，是妖兽贩子组织的信物吧？上面的蜥纹，与腐骨蜥的鳞片纹路一模一样。”
苏家老祖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袖口，却已来不及了。赵山河眼中闪过厉色，镇岳瞳猛地爆发，将两人牢牢锁住：“拿下！彻查王、苏两家！”
护卫上前押走瘫软的两人，议事厅内一片寂静。几位长老看向林辰的目光彻底变了，敬畏中带着几分忌惮——这等能看穿气球眼本源、映照隐秘的能力，实在太过可怕。
赵山河亲自给林辰倒了杯茶，语气缓和了许多：“林小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神通，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小友的气球眼，是何种品阶？老夫竟看不透。”
“万纹噬天瞳，地阶初期。”林辰如实回答，并不隐瞒——实力到了这个地步，藏着掖着反而引人猜忌。
“地阶！”几位长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青云城，最高阶的气球眼也不过是赵山河的镇岳瞳（玄阶巅峰），地阶已是传说中的存在！
赵山河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难怪小友能识破王、苏两家的阴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友愿不愿意担任青云城的供奉？待遇从优，还可进入城主府的藏书阁，查阅各类气球眼的古籍。”
林辰略一沉吟，点头道：“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小友请讲。”
“第一，释放所有被王、苏两家迫害的无辜之人；第二，杂货铺老板一家，由我庇护；第三，藏书阁的古籍，我可随意借阅，不得干涉。”
赵山河毫不犹豫地答应：“没问题！这三件事，我即刻让人去办。”他知道，能拉拢一位地阶气球眼强者，付出这点代价算不了什么。
走出城主府时，夜色已深。阿雅还在府外等他，手里提着盏灯笼，昏黄的光晕在她脸上跳动，像藏着星星。“都解决了？”她轻声问。
“嗯。”林辰接过灯笼，与她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万纹噬天瞳在他身侧缓缓旋转，金色的漩涡映着灯笼的光，竟透出几分暖意，“以后，没人再敢欺负我们了。”
阿雅低下头，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的影子被灯笼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慢慢铺展开的画。林辰知道，成为城主府供奉只是第一步，这个世界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去闯荡，还有更强的气球眼等着他去吞噬。但此刻，他只想牵着身边人的手，慢慢走过这条洒满月光的路。
远处的天空中，一颗新星悄然亮起，光芒虽弱，却带着吞噬一切的潜力，仿佛预示着一个属于万纹噬天瞳的时代，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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