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家的路上，龙华靠在副驾驶座上，难得地打起了小盹。托腹带让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夕阳余晖下他恬静的睡颜，褪去了商场上的锐利，只剩下即将为人父的柔和。在微风拂过的时候，龙华悠悠转醒说：“老婆，到哪了？星辞是不是还在补习班，我们是不是要去接他回家啊。”
我看了眼车载导航，距离星辞补习班还有十五分钟车程，便轻轻帮他把滑落的外套拉好：“快到了，刚才老师发消息，说他今天已经能完整的弹出一首钢琴曲了，正等着我们夸呢。”
龙华眼睛一亮，困意瞬间消散大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真的？上周他还说左手和弦总按不准，这小子倒是偷偷下功夫了。”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像是在跟里面的小家伙分享哥哥的进步，“等会儿见到他，得好好奖励他一块草莓蛋糕。”他笑着说，指尖在孕肚上轻轻点了点，“让他知道，弟弟或妹妹也在为他高兴呢。”
我握着方向盘，心里暖融融的，车窗外的车流和霓虹仿佛都温柔了许多。十五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星辞，所在的音乐培训机构楼下。刚停稳，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包包，兴奋地朝我们跑来，正是星辞。“爸爸！爹爹！”星辞一边喊着，一边扑向刚从副驾驶座下来的龙华。
龙华下意识地想弯腰抱他，却因为肚子的重量动作顿了顿，星辞立刻懂事地停在他面前，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爹爹，你今天肚子好像又大了一点！”龙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是啊，小家伙在里面长得很快呢。对了，老师说你今天弹得很棒，完整弹出一首曲子了？”星辞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骄傲：“嗯！是《小星星变奏曲》！我练了好久呢！”说着，他还不忘拉起龙华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包包上，“爸爸你摸摸，我的手还有点酸呢。”龙华的眼眶微微发热，他握紧星辞的小手，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那我们回家让爸爸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和弟弟\/妹妹都补一补。”
星辞好奇地凑近龙华的肚子，侧耳听了听，突然惊喜地睁大眼睛：“爹爹，他踢我了！”龙华和我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气息。回家的路上，星辞坐在后座，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练琴的趣事，龙华则时不时回头回应他几句，温柔的目光在儿子和自己的肚子之间来回流转。我看着后视镜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刚进家门，星辞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龙华去钢琴房：“爹爹你快坐，我弹给你听！刚才在楼下还没来得及展示呢！”龙华被他拽得脚步踉跄了一下，连忙扶着腰，笑着说：“慢点慢点，爹爹这肚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拽。”我把车钥匙放在玄关柜上，看着他们一大一小走进琴房的背影，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晚餐。
钢琴声很快从琴房传来，断断续续的，带着初学者特有的生涩，却异常认真。我切着菜，耳朵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琴声。忽然，琴声停了，紧接着是星辞略带沮丧的声音：“哎呀，这里又错了……”我探头望去，只见龙华正弯着腰，耐心地帮星辞纠正手指的姿势，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没关系，”龙华的声音温和，“刚才已经很棒了，我们再来一遍，这次慢慢来，注意这里的节奏。”
重新响起的琴声果然流畅了许多，虽然仍有小瑕疵，但那份专注和努力却让人动容。一曲终了，龙华带头鼓起了掌，星辞仰着小脸，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的目光。“怎么样怎么样？比上次好吧？”龙华用力点头，毫不吝啬地夸赞：“何止是好，简直是太棒了！比爹爹小时候强多了！”他说着，还夸张地比了个大拇指，逗得星辞咯咯直笑。
“那我的草莓蛋糕呢？”星辞不忘自己的“奖励”，伸出小手比划着，“要最大块的！”龙华刮了下他的鼻子：“少不了你的！不过要等吃完饭才能吃，不然该吃不下饭了。”星辞立刻噘起了嘴，小声嘟囔：“蛋糕那么好吃，怎么会吃不下饭……”
我端着一盘刚洗好的草莓走过去，笑着说：“先吃颗草莓垫垫？这可是你爹爹特意让我买的，说是给我们未来的小钢琴家补充能量。”星辞眼睛一亮，立刻伸手拿起一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谢谢爸爸！谢谢爹爹！”看着他满足的小模样，龙华靠在钢琴边，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是化不开的温柔。
晚餐很丰盛，有星辞爱吃的糖醋排骨，也有龙华最近特别喜欢的清蒸鱼。饭桌上，星辞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会儿讲学校里的趣事，一会儿又问关于小宝宝的问题。“爹爹，弟弟或者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啊？”他扒拉着碗里的饭，好奇地问。龙华放下筷子，想了想说：“快了，等天气暖和一点，他就会出来和我们见面了。”星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他会喜欢我弹钢琴吗？”“当然会，”我笑着说，“他现在在爹爹的肚子里，就能听到你的琴声呢，说不定就是因为听了你的琴声，才长得这么快。”星辞顿时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那我以后每天都弹给他听！”
吃完饭，星辞主动要求帮忙收拾碗筷，虽然动作笨拙，打碎了一个勺子，但那份积极性还是值得鼓励的。龙华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小身影，突然轻轻“嘶”了一声，眉头微蹙。我连忙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他摇摇头，握住我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没什么，这小家伙刚才踢了我一下，大概是听到星辞收拾碗筷的声音，也想帮忙吧。”他的语气带着玩笑，但我能感觉到他掌心下那清晰的胎动，一下又一下，充满了生命力。
星辞收拾完碗筷，跑过来一头扎进龙华怀里，好奇地把耳朵贴在龙华的肚子上：“真的吗？他在动吗？我听听！”他屏住呼吸，认真地听着，小脸上满是惊奇。“听到了听到了！他在踢我！”星辞兴奋地抬起头，“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能干？”龙华笑着点头：“是啊，他在夸你是个能干的小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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