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第二节课下课,徐逢看着面前的数学试卷,勤勤恳恳写了一节课,大部分不会,还是空白,呼出一口气。
后面数学课代表在催期末数学的订正,让没交的赶紧交。
林与堂扒在窗口,“徐逢,你有没有那个生物必修二,江湖救急,借我用一下呗?”
徐逢对数学练习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林与堂,“你等一下,在外面箱子里,我找给你啊。”说着向外走,目光瞟过杜明拙的空位,又收了回去。
林与堂揽着徐逢的肩膀,往放书箱的走廊那边走,借着昏暗的灯找自己的箱子。
每次大考,为了排考场,都要把自己的书装到箱子里,打扫考场,徐逢这种人每次都只能累死累活地来回搬书,搬箱子。
终于,徐逢在一摞箱子的最下面看到了自己的,蓝色的箱子,上面压了两个,导致盖子已经严重变形。
上面两个箱子分别写着李芮的和许陈赐的名字,林与堂也看见了,替徐逢生气,“太过分了吧,那么多人的,怎么偏偏压你上面了,都高中生了还玩这一套,幼不幼稚。”
徐逢故作轻松,“没办法,谁让她们的箱子,每次都是最后等着别人帮她们搬的,后搬的压先搬的上面,也很正常嘛。”
林与堂咽不下这口气,骂道,“真是两个贱女人。”
林与堂和徐逢两人合力把俩箱子抬了下来,抬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徐逢突然小声痛呼。
“怎么了?”
“没事没事,箱子边上喇手,我不小心被割了一下。”徐逢换了一只手抬。
“给我看看,别动,给我看一下,嘶——流血了!”林与堂借着昏暗的光,拉过徐逢的手,检查着。
微弱的光下,伤口有点狰狞,伤口有半个手心那么长,被割破了皮,因为箱子重,所以割痕深,这才出了血。
“还好是左手。”徐逢觉得林与堂表现夸张,上窜下跳地找卫生纸给她止血。
走廊上三三两两,都出来吹风,有玩闹的,有聊天的,但是都自己干自己的,没人说上来帮忙。
徐逢弯下腰,一面找林与堂要的书,一面和林与堂讲话。
林与堂走到走廊灯的反面站着,怕挡住本来就暗的光,“今晚不是你们班那个贱女人的生日吗,我和你说,我们班那谁也端了块蛋糕回来,还说蛋糕是秦世恩买的,我真的要吐了,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今晚吃了啥?”
“嗯?”
林与堂半天没答,徐逢还在蹲着找书,侧过头看为什么这人半天不说话。
没想到林与堂像是怔住了,看向自己的后面的楼道口。
由于两人一直在说话,还没意识到周围聊天的人声音都变小了。甚至还有人小声地说“快看楼道。”
徐逢还以为是杜鹏巡课路过,半天没敢抬头看楼道,一直埋头找书,准备速战速决。
本来以为是他在逮人,再一想,小杜要是来了,聊天的人早回教室了,而不是这个反应。
徐逢后知后觉地顺着林与堂的目光看向楼道,杜明拙拎着应该KFc的外卖保温袋,看到徐逢终于发现了他,笑着朝徐逢走了过来。
他好像在那站了有一会了,大概是最开始蹲下翻书的时候。
楼道那的灯很亮,他没穿校服,脚上还是白天那双Nike,换了黑色的无袖t恤,和牛仔长裤。平平无奇的一身穿在他身上,配上他的脸,瞬间价值翻倍。
他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像从异世界莫名闯入的人。
杜明拙从灯下走向昏暗的,徐逢在的地方。视觉效果上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近,五官都变得朦胧了,只有一双眼睛,透过额前的碎发很亮地看着自己。
走廊上的人都在看向这边,有本班的,有隔壁班的,在此刻都像尖叫鸡被掐住了喉咙,安静得像杜鹏突然降临。
他们眼睁睁看着在那边站着的帅哥,走向一个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徐逢。
竟然是找徐逢的?
杜明拙弯腰,“这能看见啥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徐逢翻了很久都没找到了生物书,就在最边上,她起码翻到过两遍,但是因为光太暗一直没发现。
苦寻很久的东西,现在在手电筒下无所遁形。
林与堂终于回过神来,瞪大眼睛,拉了拉徐逢的衣角,用自以为很小声的声音说,“哎徐逢,这是不是你们班那个长的很帅的转学生,你俩认识啊?”
杜明拙挑了下眉,还没等徐逢说话,拖着腔,“我不是那个长得很帅的转学生,我是徐逢他哥。”
又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不信谣不传谣哦,同学。”
林与堂像得知了什么宇宙秘密,惊讶地捂住嘴。视线又停留在杜明拙的侧脸,明里暗里要多看两眼。
徐逢快速把书塞进林与堂手里,无奈地抬头看着杜明拙,“你要干啥啊。”
杜明拙揽过徐逢肩膀,把她往外带,“走了,吃饭去。”
随即自来熟地和林与堂说,“我们先走了啊。”好像在这里他和她才是朋友。
杜明拙一路揽着徐逢,把人带到了横向连廊的年级主任办公室,正巧碰到了路过的打完水的李芮,刘浩一行人。
几个人看着杜明拙一手搭在徐逢肩上,头也不回地推门进了杜鹏办公室。
“哐当”一声,门猛地关上,里面的冷气溢了出来,打在距离最近的秦世恩脸上。许恩赐撩了撩刘海,语气不明地转头问刘浩,“这是什么情况?”
办公室里,杜明拙把外卖袋往桌子上一放,一副把办公室当酒店的样子,“愣着干嘛,坐啊。”然后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撕KFc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在茶几上。
“不知道你喜欢吃啥,就随便点了点。”
徐逢看着杜明拙一样一样往外拿,几乎摆满了半个茶几。
“挑你喜欢的吃。”杜明拙说着,已经拆了个汉堡。
“不是,在这吃?”徐逢张了张嘴,“这是杜鹏办公室,你疯了?”
杜明拙不紧不慢地咽下一口奥尔良鸡腿堡,半天才开口,“不然在教室吃?那不是更过分?” 随即瞟了一眼徐逢的脸色,又改口,“放心吧,我和他说过了。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再学也来得及。”
上课铃已经打了,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徐逢低头,当自己没听见,沉默地拿了个蛋挞塞进嘴里。
办公室里很凉快,徐逢一天都没这么凉快过了,短短一会儿,汗已经有了快要干的趋势。
鼻腔里是蛋挞甜腻的香味,眼前却逐渐模糊,一滴水砸在了蛋挞表面,又被徐逢咬掉,吃过很多很多次的KFc的蛋挞,只有这次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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