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拙要带徐逢回广崇。
在此之前,徐逢要回市区的家里拿身份证,买机票要用。
第二天,杜明拙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辆车来,带着徐逢开回了市区。
徐逢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
她知道她的身体出问题了,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了,她知道杜明拙也是为了自己好,她不是好赖不分的人。
徐逢敲响了叔叔家的门。徐逢的叔叔叫徐远海,是一个普通的公司文员,脾气很好,是徐远山的亲弟弟。
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徐逢听到叔母发声音,叫表弟徐家豪来开门。
徐逢隔着门都能听见叔母叫徐家豪的名字。
最后来开门的还是是叔母杨淑芬,但是又和往常不一样,面色带着喜气。看到徐逢明显诧异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徐逢轻轻吸了口气,“我来拿一下身份证。”
“那哪里用大费周章的跑回来一趟,下次放假再回来拿不就好了。”杨淑芬摇了摇头,还是把徐逢放进来了。
杜明拙没跟着上去,在楼下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消消乐,等人把身份证拿下来。他提出了要和徐逢一起上去,但是徐逢怕麻烦,还要解释来解释去的。
到时候让徐远山来和他们解释就好了。
徐逢一进门,发现叔叔也在沙发上坐着,“哎叔叔,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徐逢,怎么今天回来了?今天家豪查中考成绩,我也紧张的不行,就没上班。”
“来拿身份证。又客气地问了一句,考的怎么样?”徐逢路过了徐家豪屋的门口,游戏声音开的很大,还夹杂着叫骂声,甚至还有一些脏字眼。
徐家豪是那种很典型的青春期男生,爱打游戏,玩手机,就是不爱学习,甚至还开黄腔,完全就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和徐逢这种从小到大好好学习乖乖听话的完全是两模两样。
身后传来徐远海略带骄傲的声音,“好歹是考上了个公立高中,给我省了不少钱。”
杨淑芬,也搭腔,“对啊,考了543分呢,我们高兴死了,没想到我们家豪这次还超常发挥了。”
“哎对,老徐,你今晚是不是要请全科吃饭来着,大话都吹出去了,这下考上了……”
徐逢刚刚进屋就皱了眉,东西好像被翻过,珍藏的小说本来好好放在架子上,却东一本西一本地堆在地上,有的甚至封面都破损了。蝴蝶标本也倒在架子上。“谁进我屋子了?”
之前学校一个月放一次假,徐逢回来也老发现自己屋子有被翻动的痕迹,有时候是少了点钱,有时候是少了书,徐逢总是会不厌其烦地警告徐家豪不要动她的东西,甚至告诉了杨淑芬和徐远海,可是根本没有用。
徐家豪看没人管他,愈加变本加厉。
“谁动我东西的?”徐逢声音提高了点。“徐家豪?”
徐逢拉开抽屉,身份证还在,还有钱,她藏的很隐秘,直接塞进了口袋。
徐逢快速查了一遍东西,相册还是好好的,但是发现之前妈妈留下来的一盒发饰和别针已经不翼而飞,好多都是中古款。
桌子上堆着一些漫画,也是被翻的破破烂烂。徐逢查了一下编号,少了好几本。
徐逢彻底火了,面颊被气的通红,冲到徐家豪的卧室门口,一把推开门,大声吼道“徐家豪我和你说话呢!你装什么聋?”
门因为惯性撞上了墙面,“嘭”地发出一声巨响。
徐家豪语气不好,“你干嘛啊,不就看了你几本破书,你至于吗?”
徐逢被气的眼眶发涨。
叔母听到响声,赶忙从厨房出来,“徐逢你干嘛,摔这个骂那个的,谁给你底气?家豪不就是看了两本书,高高兴兴的日子,至于这么扫兴吗?书买回来不就是看的?”
徐家豪眼睛没离开手机,“对啊,就是,而且我没怎么学就考上高中了,你不仅不恭喜我,还骂我。”
“别的就算了,我放最下面抽屉里那一盒中古饰品呢?”
徐家豪已经不耐烦了,“不记得了。”
“你什么态度?”徐逢一把抢过手机。
徐家豪站了起来,“徐逢你发什么神经?手机还给我!”
手机传来游戏的特效声,在两人吵架的间隙里尤为突出。
“东西呢?”徐逢退到门口,“你不说我今天给你手机砸了!”
叔母尖叫道:“徐逢你要干嘛?你撒什么野,你看看这是谁家?和个泼妇一样!快点把手机还给家豪!”
徐远海还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管的意思,他本来就是个有些懦弱的性子,之前吵架好歹他也会让妻子少说两句,但是反而会刺激到妻子,后来索性不说话了。
他也试着背地里和妻子谈过,但是妻子总是胡搅蛮缠,说家豪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胳膊肘不能向外拐。
随后又开始吐苦水,他们这么多年养大徐逢也不容易,明里暗里按时能容下这个拖油瓶就不错了,要不是丈夫心善,又舍不得徐远山按时打来的抚养费,早就把徐逢送到别的亲戚那里去了。
这么多年,包括这套他们在住的房子,一直是用徐远山打来的钱在还房贷。
不然他们家也不会这么快换了辆新车。
徐逢听到杨淑芬的话,转头看见中年女子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咬了下舌尖,拿着手机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徐家豪还在不断暗戳戳尝试抢手机 。
徐逢一把拽住徐家豪的领子,“说!东西去哪里了?那是我妈的东西,你说啊!”
徐家豪进入青春期,好吃懒做,本来就长的不好看,三角眼和他妈妈一模一样,泛着精明的光,自己也不注重卫生和形象,体重超标,身体不灵活,也没什么防备,一下子被徐逢拽了个踉跄。
杨淑芬看到儿子被拽了一下,也急了,上手把徐逢往后拽,边拽边说,“你个小蹄子是要翻天吗?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养出了个白眼狼?还敢动手?”
说着照徐逢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传开。
徐逢本来就白,皮肤脆弱敏感,平常磕着碰着都容易青紫,这一巴掌力气又足,半边脸很快肉眼可见地快速红肿起来。
徐逢怒急攻心,忽然爆发,一下子甩开杨淑芬,一身校服也被扯的满是褶子,领口歪向一边,最上面的扣子已经崩线掉了,混乱中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左手上为了搬书划的口子,因为用力过度,重新开始流血。
徐远海终于不能坐视不管,站了起来。
“徐家豪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拿了东西不承认?说!赶紧说!之前我可以忍你,但是今天这事情没完!”
杨淑芬也看向徐家豪,用眼神暗示他,“家豪啊,你拿了吗?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主。”
徐家豪有点心虚,但是一想到杨淑芬向着自己,又重新有了底气,“没拿!”
杨淑芬听见儿子的回答松了口气,“听见没,就知道冤枉家豪,赶紧给我儿子道歉!”
徐家豪重新神气了起来,附和着,“对,听见我妈说的了吗?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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