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拙盯着神龛看了半天,外面供了点水果,已经快要烂了,但是里面还有一个helloKitty的石膏娃娃,后面还有投币口,像是个储钱罐,但是画的歪七扭八的,很丑,不知道被谁遗弃在这。他皱了皱眉,这也算白白吃香火,按道理来说留不得。
老头子已经掏出自己的家伙事儿,还有算命的招牌,上面写着“二十一次”,还有“姻缘,学业,事业”等等。
然后亲切地对徐逢笑笑,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端得一派世外高人道骨仙风的样子,“小友一看今日遭受了血光之灾啊,想不想算个命?本道帮你算上一卦,包你药到病除,趋吉避凶如何?”
徐逢一抽嘴角,她一向不太信这个,感叹这老头业务怎么能如此熟练,“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太需要。”
“哎,算一个吧,又不贵。”
杜明拙终于停止了和那个helloKitty对视被徐逢戳地转过头,知道徐逢不会拒绝人。
没想到这次杜明拙没帮徐逢拒绝,反而拍拍裤子,直接在老头面前坐下了,“行啊,算一个吧,也不贵。”
徐逢瞪了杜明拙一眼,不知道这人又心血来潮发什么疯。
老头子一听这话,眉开眼笑,翻过“二十一次”的算命招牌,反面就是付款码,指了指付款码,“先付后算,诚信交易。”
杜明拙表情无语,扫了二十块钱,老头子手机是揣兜里的,大声响了一声,提示“支付宝到账20元”。
老头嘴角笑意扩大,“还是这位小友上道啊,来吧来吧,要问什么呢?”
“我不算,她算。”杜明拙退到一旁,把徐逢推到老头面前,自己给秦三见打了个电话,自顾自说了起来,就撂了徐逢和老头待在一起。
老头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逢,向杜明拙的背影努了努嘴,试探性地问道,“旁边那人是姑娘的男朋友?”
徐逢“啊?”了一声,被汗蒸的脸更红了,“不是啊,怎么可能?”
老头第一个问题就没猜中,铩羽而归,遗憾地“切”了一声,又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就问问哈,这个不算,我们还没开始呢。”
徐逢越发觉得这人不靠谱。
首先她就不信这个,其次便宜没好货,二十块钱还能指望算个啥出来?
老头不受影响,脸皮很厚,继续问道“姑娘最近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一一道来,我可以给你解答。”
“嗯,之前就是感觉上学很累。人际关系也处理不好,课业重,考试成绩提不上去,天天犯困,考不好就没好大学上,班主任天天在那说说说,好像高考考不好这辈子就完了。然后我身体还不好,现在不学了休息了,而且,就算我考的好也没什么用,也上不了什么特别好的大学,这辈子还是普普通通,当个牛马,然后还感觉自己特别倒霉,运气不好,诺,爬山都能磕着。而且我妈很早就死了,我爸一直不见人,我四舍五入和没人管一样,这辈子活的兢兢业业生怕犯一点错,按部就班这么久还他妈混成这样……”
徐逢觉得既然杜明拙付钱了,索性就都说了,本着不能吃亏的原则,都问了一遍,说着说着反而像发泄,但是说出来反而轻松多了。
老头很有耐心,等徐逢说完,把他的破道具扔了两下,看着结果然后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儿,杜明拙这时候电话打完了,也凑过来听。
没想到却开口问徐逢,“姑娘听口音不是这边人吧?”
“苏北的。”
“那就对了,首先是这个学校的人际关系,一看就是小人作祟!和你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
杜明拙点点头,补充道,“他们学校一年跳好几个呢。”
老头瞪大眼睛,激动地说,“我就说嘛,已经不止是小人作祟的问题了,这个学校风水都有问题,导致能量精力不足,就容易犯困啊,学习效率低下。至于破局方法嘛,根据卦象显示,已经有贵人来助你了,不用担心。”
“姑娘是我鲜少见过的命格富贵的人,放心吧,未来一定能大富大贵,心想事成,这种命格自有贵人相助,不必忧心。”
“还有啊,姑娘劝你一句,凡事都尽力而为莫要强求,凡事想开点,有人惹你就骂他,不要憋着,要心情顺畅,凡事随心,不要瞻前顾后,过度思虑结果,说不定反而能得到想要的。”
“至于亲缘寡淡,那反过来想,是不是也免于赡养的义务呢,万一父母很坏呢,关系很不好呢?反而避开了一段孽缘,要知道天底下不是所有父母都爱孩子的,没有总比不好的强。”
“至于运气嘛,这东西人的一生是有量的,前面攒着,后面自有用处。前面越倒霉,后面越幸运,万事万物都是守恒的。”
徐逢越听越觉得心情舒畅,先不说真的假的,确实有点用。
感觉世界都一下子美妙起来了,怨气都被渡化了。
天上晴空大太阳,但是忽然开始滴雨了,三人赶紧转移到一棵大树底下。
杜明拙看了眼天空,轻轻看了眼老头子笑道,“水生财,估计秦三见捐了不少。”
徐逢以为是和她说的,没太听懂,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觉得狼狈,本来心情刚刚好一点,现在又落了回去,晴天大太阳都能下雨,已经倒霉到不像话了,徐逢有点沮丧。
“太阳雨,下不久的。”杜明拙站在树底下没个正形,也没把这点雨当回事儿。
老头子看着旁边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打在石头上,像一个缩小版的瀑布,沐浴在阳光底下。溅起来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在上空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雨不到五分钟,很快不下了。可能只是一片阴云飘过,短暂地遮住太阳,又被风吹走了,老头子看雨不下了,背着东西要往山上走,临走前突然回头,拍了拍徐逢肩膀,“哈哈哈”大笑三声,指着头上重新出来的太阳,“施主,凡事向前看,雨过天晴,从今天开始,你的苦都吃完了,贫道说的,哈哈哈哈哈,说的不对可以来找我,我退钱。”
徐逢和杜明拙肩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老头一边笑一边走远的背影。
李想他们仨正好下山,按照杜明拙的指示往这边走。
在小路上,老头子和李想他们擦肩而过,李想回头多看了一眼,自言自语 ,“我眼花了?怎么好像看到明仔他师父了?”
兰娇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啥没啥,我认错人了。”李想挠挠头,看到路尽头的徐逢和杜明拙,一起弯腰看着那个小瀑布。
“你们看啥呢?我也要看!”李想跑了两步,一下子跳起来挂在杜明拙身上,勾头看向那个小彩虹。
秦三见看李想这不要钱的样子,摇了摇头,从怀里把杜明拙要的天蓬尺掏出来,天蓬尺是黑色的,木质,方形的长长一条,四个面上用刻着符文,用报纸包了好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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