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拙和徐远山在背后聊天,聊徐逢的近况,聊后面要带徐逢出去玩,仿佛这不是他们见到的第一面。
“嗯,我刚刚带……安安去办过护照。”杜明拙顿了一下,喉结一滚,舌尖转了个弯就吐了“安安”两个字,他惯会照猫画虎,蹬鼻子上脸,只用了一秒钟就接受了徐逢小名的设定,徐逢,xf,幸福,平安。
所以小名叫安安。
徐远山夫妻俩希望徐逢这辈子幸幸福福平平安安。
徐远山有点窘迫地笑了一下,“我去不了,没假,我出不了国,护照早就上交了。”
然后满意地看了一眼杜明拙,谈吐得体,能接话,行事机敏有眼色,又递水又拎包,外形也很硬朗,据杜演所说,念的还是有名的大学,是个很好的不可多得的小孩。
…………
车缓缓停在家门口,大雨已经有减小的趋势,徐逢冒着雨直接去开门了,杜明拙绕到后面打开后备箱,把旅行包拎出来。
到家,杜明拙给徐远山找了个拖鞋,是新的,徐远山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放在茶几上,从双肩包里拿出两包牛肉干塞给徐逢,徐逢小时候特别爱吃这个牌子的牛肉干,每次他回家总是带。
下大雨也不方便出门吃饭,于是杜明拙带着徐逢和徐远山去了杜清家蹭饭。
饭桌上还聊到驾校校长,杜明拙他老舅家那个儿子,叛逆期,态度恶劣,不想上学。
杜清是见过徐远山的,徐远山和杜演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杜演家不是一开始就有钱,是天天做生意,后来发家出息的。
拆迁也是后话。
徐远山是很本分的老实人,天天脑子里只有搞学习,看书,天天泡在实验室,父母早亡,天天省吃俭用的。
杜演有一次栽了,却是最节俭的徐远山借了他一笔钱。
从那个时候起,徐远山就是杜演最好的兄弟了。
机票在后天早上。
今天已经过去了。
徐远山拿着手机和杜演视频到很晚,聊了很多有的没的,书房的门半掩着,徐远山声音低沉,说了长长的一段在外面模糊听不清的话后,传来杜演清晰的,义愤填膺的辱骂声,杜明拙在客厅也听得清清楚楚,“去他妈的,你这样累死累活的到底为了什么,一帮狗东西,真tm是给脸不要脸……”。
其实徐远山这次回来不仅仅因为项目结束,哪怕他只是个搞研究的,上层也从不缺少勾心斗角,这次休假不仅仅是假,还代表了他的让步。
这么多年以来,也够了吧,他谁都对得起了,除了他家安安。
他累了。
他从不离身的双肩包里抽出笔记本,下定决心般回了封全英文的邮件。
徐逢第二天要考科一,没有时间和徐远山默默温情地聊天了,晚上焦虑地刷了十几遍模拟题,后几遍稳定在九十五以上才稍稍有底。
杜明拙在家今天不知道犯什么病,翻箱倒柜才找出一条棉绸长睡裤,从洗完澡就焊死在腿上,睡衣也变成了黑色t恤,配上寸头,像能立马入伍的五好公民三好学生。
徐逢久违地失眠了,杜明拙拿着遥控器,找了半天,放了个《肖申克的救赎》。
徐逢穿着睡裙乖乖窝在沙发上,和杜明拙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空调给劲儿很足,杜明拙还给她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全身上下只露了个头,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男主角要和别的犯人买鹤嘴锄。
书房里,徐远山揉了揉眉心,听完杜演骂人心里舒服多了,又想多陪陪安安,把眼镜戴回去了,想到发出去的邮件,一身轻松。
他刚刚推开书房的门,就听到杜明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逢说话。
杜明拙抱着臂,歪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不是复习得很好吗,怎么还睡不着。考个科一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徐逢一只手扣了扣毯子,“万一考不过呢。”
“考不过就考不过呗,又不是不能再考,你当天就能考两遍,有两次机会。”杜明拙伸出两根手指,在徐逢面前晃了一下。
“考场很远哎,感觉考不过再去很麻烦。”
“你教练都坐在这你怕什么,反正也是我带你去带你回,我天天闲的没事干,只要能约上考试,我天天带你过去现场刷套真题刷到科一合格都行。”
徐逢听着杜明拙满嘴跑火车和不着调的话满头黑线,“你真是天天闲的没事干了。”
“而且叫号顺序基本上是驾校实力,放心吧,我们驾校挺有实力的,你报完到基本不用等就能进去考,不会在外面一直等着和上断头台似的。”
徐逢思考半天,“你说今晚睡不着会不会影响明天考试啊。”
“年轻人,一晚上不睡都不碍事。”半晌,杜明拙拖着腔补充,“没事儿安安,你考不好还考不坏吗。”
徐逢本来还挺焦虑,后来听杜明拙叫她小名,羞恼地一磨牙,“啪”地打了杜明拙一巴掌,“你不许叫我小名。”
杜明拙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楼上传来徐远山的走路声,下了楼梯,往沙发这边走。
杜明拙主动往左挪了一下,徐远山坐在徐逢和杜明拙中间,三人都放着好好的房间不睡,挤沙发。
徐远山一来,两个人都熄火了,空气安静下来,电影里演到男主人发现了自己无罪,情节紧张起来。
…………
第二天一早,徐逢的手机七点钟闹铃准时响起,睡眼惺忪地按掉了闹铃,由于就响了一下,杜明拙和徐远山都没醒。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毯子——盖的严严实实,显然是有人在她睡过去后盖的。
然后偏过头,发现徐远山没摘眼镜,又双手帮他把眼镜摘掉,折起眼镜腿,轻轻放在桌子上。
徐逢刚准备去刷牙洗脸,杜明拙手机瞬间迸发出一股强劲的音乐,是吵闹的《好运来》,杜明拙挣扎般地,用钢铁的意志力让自己的眼睛睁开条缝,仿佛能原地演一本《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然后就看到了徐远山,一秒清醒过来,也不磨叽了,一把按掉好运来。
已经晚了。
徐远山已经被《好运来》吵醒了,双手搓了搓脸,一睁眼就看到了较为清晰的杜明拙已经睡懵逼的脸,和徐逢鬼鬼祟祟试图不发出声音的身影——因为他没戴眼镜。
三个人诡异地互相对视了五秒钟,大脑渐渐开机,才搞清楚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起都起了,索性一起去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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