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外,省城的夜景像打翻的珠宝盒,霓虹在江面铺出长长的光带。王志昊刚从卫生间走出,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就被林雨晴从身后抱住。她的脸颊贴在他后背,发梢的雪松香气混着桂花糕的甜,像初秋的风裹着暖阳,把他整个人都罩在柔软里。
“还在想名分的事?” 林雨晴的声音闷闷的,指尖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下,“张伯伯要是真开枪,我就挡在你前面——反正你欠我的,得用一辈子还。”
王志昊转过身,看见她眼里闪着水光,却强撑着嘴角的笑。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角:“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块荞麦秸秆编的相框,嵌着两人在希望小学的合影——她正举着VR设备笑,他在旁边帮孩子调整头盔,背景里的老槐树还挂着抗洪时的红旗。
“这是李大爷昨天让我带给你的。” 王志昊把相框放在床头柜上,“他说,当年你爸在桦庆市当书记,总去他的荞麦地看麦苗,还说‘好姑娘就像荞麦,再烈的风也吹不折’。”
林雨晴的指尖划过相框边缘,突然笑了,眼泪却掉在秸秆上:“我爸还说,谁能让我心甘情愿炒鸡蛋炒饭,谁就是能驯服我的人。” 她抬头看他,眼里的水光映着窗外的霓虹,“我第一次给你炒蛋炒饭,把西红柿放多了,还说‘酸一点了才好,能盖住腥味——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栽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走到窗前去接电话,王志昊只听她说:“好的,马上就来。”接完电话回头对他说:“快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王志昊:“我才洗了澡,还要去哪里?”林雨晴娇嗔道:“洗了澡,去正好,换西装,快点快点。”等他换好衣服拉起他的手往门外拽,掌心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颤,“走,带你去看个东西,憋了好几天了。”
王志昊被她拽着穿过酒店走廊,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人交握的手——他腕上刻着荞麦花的腕表,和她手链的银链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声,像藏在时光里的暗号。“到底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他忍不住问,却见林雨晴回头冲他眨眨眼,眼底的狡黠像极了她竞选镇长时为他筹划的模样。
酒店斜对街的“花嫁”婚纱店还亮着暖黄的灯,橱窗里的白色婚纱缀着珍珠,在夜色里泛着温柔的光。老板娘早候在门口,手里攥着串钥匙,见他们来就笑着迎上来:“林小姐订的款式早熨好了,试衣间在里面,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王志昊愣在原地,看着林雨晴蹦蹦跳跳跑进试衣间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前两天在厂家考察智能设备时,她借口去洗手间消失半小时,回来时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昨天整理行李,她偷偷塞进去个长条形的布包,说“是给孩子们的礼物”,原来全是为了这一刻。
试衣间的布帘“哗啦”一声拉开时,王志昊的呼吸骤然停了。
林雨晴穿着件齐地婚纱,领口是柔美的一字肩,缀着细碎的月光石,随着她的动作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最动人的是裙摆,用银线和淡紫色丝线绣满了荞麦花,从腰侧蜿蜒到裙摆下摆,像把云栖镇漫山遍野的荞麦花,都细细密密地缝在了婚纱上。她的头发松松挽成低髻,别着水晶镶嵌钻石的发簪,显得典雅而华贵。
“不好看吗?” 林雨晴有些紧张地攥着裙摆,脚尖轻轻点着地面,平时里的凌厉劲儿全没了,只剩小姑娘似的忐忑,“设计师说要是太素,我还加了点反光丝……”
“好看。” 王志昊走上前,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指尖轻轻拂过裙摆上的荞麦花,针脚细密得能看清花瓣的纹路,“比我想象中好看一万倍。” 他帮她理了理腰间的缎带,不小心碰到她的腰,林雨晴轻轻颤了下,耳尖瞬间红透,像被夕阳染透的荞麦穗。
“我还加了个小设计。” 林雨晴突然拉过他的手,按在婚纱侧面绣上我俩的英文字母的缩写。” 她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橱窗里的灯还亮。“好看吗?”
王志昊的眼眶突然热了。这个总说“我才不搞这些小情调”的姑娘,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了细节里——婚纱上的荞麦花是他们共同的回忆,字母缩写显示她浓浓的情意。他伸手轻轻抱住她,动作放得极轻,怕碰坏了裙摆上的花:“雨晴,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林雨晴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像棉花,“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这是一个女孩的心愿,你觉得不好看怎么办?” 她突然拉着他往婚纱店的小露台走,手里还抓着个红绸包,“对了,咱们预演一下婚礼吧?就咱们两个,好不好?”
露台不大,摆着张小圆桌,老板娘贴心地送来了两支红蜡烛和一小束白色小雏菊。林雨晴把蜡烛点燃,橘色的火苗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又把红绸包打开——里面是张司令送的那枚二等功勋章,她把勋章放在桌子中间,当作“婚礼信物”。
林雨晴转头对老板娘点点头:“开始吧”老板娘播放起婚礼进行曲,并为他们进行摄像。
“我当新娘,你当新郎。” 林雨晴站在露台的另一边,双手交握在身前,婚纱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像只展翅的蝴蝶。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板起脸,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现在,新郎该说誓词了,不能敷衍。”
王志昊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却紧紧攥着他的手,指腹的薄茧蹭过他的掌心,带着熟悉的温度。“林雨晴,”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抗洪时你跳下水拉我的那一刻,从你把耀龙集团的资金投给希望小学的那一刻,从你偷偷为我准备婚纱的这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我现在不能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不能给你光明正大的名分,但我能保证,以后云栖镇的每一片荞麦花开,我都会陪你看;孩子们的每一次成长,我们都一起见证;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挡在你前面,我就是你的山,你的依靠。”
林雨晴的眼泪掉在婚纱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却笑着抬手擦了擦:“这誓词还差不多,勉强及格。” 她深吸一口气,也认真起来,“王志昊,我林雨晴这辈子没服过谁,小时候跟男孩打架,长大了跟生意对手谈判,从来没怂过。但遇见你之后,我愿意为你炒西红柿蛋炒饭,为你跑工地,为你学怎么照顾人。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护着云栖镇的百姓,我就护着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我……” 她故意顿了顿,眼里却满是笑意,“我就把你的银针都藏起来,让你再也不能给别人扎针。”
王志昊忍不住笑了,低头吻住她。烛光在他们身上投下摇晃的光影,露台外的霓虹闪着温柔的光,裙摆上的荞麦花在风里轻轻颤动,像在为他们鼓掌。林雨晴的指尖紧紧抓着他的衬衫,唇上带着黛纷娜香水淡雅的甜,混着他身上的荞麦茶香,成了最动人的滋味。
“对了,还有这个。” 林雨晴突然推开他,从婚纱口袋里掏出个小丝绒盒,里面是对素圈银戒,戒圈内侧刻着小小的“昊”和“晴”,“是我用你给我的荞麦粉钱买的,不贵,但我喜欢。” 她给王志昊戴上戒指,又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指尖微微颤抖,“以后你要是敢摘下来,我就……”
“我不摘。” 王志昊打断她,帮她戴好戒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这辈子都不摘。”
老板娘送来两杯温热的荞麦茶,笑着说:“我做这行二十年,第一次见这么甜的预演婚礼,比真结婚还动人。” 她看着林雨晴的婚纱,“这荞麦花绣得真好,以后真结婚了,去云栖镇的荞麦地里办吧,肯定好看。”
“会的。” 林雨晴点头,眼里闪着憧憬的光,“我要让孩子们当花童,手里拿着荞麦花束;让李大爷做荞麦饼当喜饼,里面加红糖;让孙老当证婚人,他说过要给我们念《诗经》;还要让张伯伯他们都来,看看我嫁对了人。”
回到酒店时,林雨晴死活不肯脱下婚纱,就穿着它坐在床边,抱着膝盖看窗外的夜景。王志昊坐在她身边,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她发间的荞麦簪:“累不累?婚纱穿着沉,我帮你脱下来吧。”
“不沉。” 林雨晴摇摇头,靠在他肩上,声音软得像要睡着,“今晚我做新娘,想多穿一会儿,以后想你的时候,就想想今天。” 她突然抬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下,“今晚的婚礼,我给你打一百分——以后你要敢欺负我,我饶不了你。”
王志昊笑着点头,低头吻住她。房间里的荞麦茶香还在弥漫,婚纱上的银线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两枚素圈戒指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他轻轻把她抱到床上,小心地帮她盖好被子,又把婚纱挂在衣柜里,拉上防尘罩——像守护着他们最珍贵的宝藏。
林雨晴靠在他怀里,嘴里小声嘟囔着:“我们进行下一个节目……”
王志昊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她俊俏的侧脸,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亲吻着她的芳唇:“我的新娘,让我好好欣赏你的美丽,怜爱你的所有......”
林雨晴娇俏的面容满是红霞,娇羞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王志昊抱起娇羞的新娘,展开婚礼的重点序幕......
他知道,这场小小的婚礼,是他们人生的新篇章的开始。他要更努力地呵护她,怜爱她,让她有更好的幸福和未来,然后在漫山遍野的荞麦花丛中,给她一场真正的婚礼——一场让她骄傲,让所有人都祝福的婚礼。
窗外的江风吹进来,带着远处江风的清熏,像在为他们祝福。王志昊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又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明白,驯服这匹烈马的从来不是什么技巧,而是真心;而守护这份真心,也不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像云栖镇的荞麦花一样,在平凡的日子里,慢慢生长,静静绽放,最终结出沉甸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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