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日子,在魔药的蒸汽与羊皮卷的尘埃中,如同一卷缓慢铺开的晦暗织锦,严谨、规律,且密不透风。
奥克塔维亚十一岁生日的前一周,空气里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妙的张力。
连斯内普布置的魔药配方都变得更加复杂难解,仿佛在无声地提高着某种门槛。
生日前夜,斯内普将她叫到跟前,递给她一个狭长的、包裹在黑色哑光纸里的盒子,上面系着墨绿色的丝带。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紧绷,动作带着惯有的僵硬,仿佛递出的不是礼物,而是一份需要谨慎处理的危险材料。
“给你的。”他言简意赅,视线落在她头顶上方某处,避免与那双翠绿色的眼眸直接接触。
奥克塔维亚小心翼翼地接过,心脏在胸腔里轻轻敲击。
她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看起来相当古老的木盒,木质深沉,边角被摩挲得光滑。
打开盒盖,黑色的天鹅绒内衬上,静静躺着一根魔杖。
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黑刺李木,龙心弦杖芯,杖身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雕饰。
“黑刺李木,在经历霜冻与逆境后,会绽放出最甜美的果实,并展现出其真正的力量。”
斯内普的声音平铺直叙,像在陈述一个魔药学事实:
“龙心弦,能施展出最具力量的法术,学习能力较强。记住,魔杖选择巫师,奥克塔维亚。在它真正认可你之前,不要指望它能完美服从。”
他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而是直接赋予。
这很符合他的作风。
奥克塔维亚屏住呼吸,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杖身。
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从指尖蔓延至手臂,魔杖顶端甚至迸发出一小串银白色的火花,如同暗夜中短暂的星烁。
她紧紧握住它,一种奇异的、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这并非一件工具,而是她身体延伸出的一部分。
斯内普看着那串火花,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沉寂。
“控制它,”他命令道,“而非被它控制。”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继续处理他那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魔药材料,将她和她的新魔杖留在空旷的客厅里。
拥有了魔杖,像是在封闭的世界里打开了一扇微小的窗。
奥克塔维亚开始尝试一些最基础的、无杖时难以精细控制的魔法。
荧光闪烁的光芒在她指尖明灭,让漂浮咒的羽毛在空中打着旋儿。
她沉浸在一种新奇的力量感中,几乎忘记了时间。
在一次尝试用修复咒拼接一本旧书的破损书脊时,魔力一个微小的失控,咒语光束打偏,撞向了书架高处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
一个沉重的、被遗忘许久的木盒子被震落下来,“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盒盖摔开,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
那并非什么危险的黑魔法物品,也不是珍贵的魔药原料。
那是一面看起来相当古旧、边缘镶嵌着银色花纹的双面镜。
镜面有些模糊,映出她略显惊慌的脸。
她捡起镜子,用手指擦去上面的灰尘。
镜子做工精致,背面刻着细密的、她看不懂的古代魔文。
她好奇地翻来覆去查看,尝试着向里面输入一丝微弱的魔力。
什么也没有发生。
镜面依旧模糊,只映照出地窖昏暗的光线和她的脸。
她有些失望,正准备将其放回盒子,却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这么做。
一种莫名的牵引感,让她将镜子留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或许,这只是父亲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深夜,地窖彻底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黑湖湖水偶尔拍打窗户的沉闷声响。
奥克塔维亚被一阵微弱却持续的发热感惊醒。
热源来自她的枕下——是那面双面镜。
她将它掏出来,惊讶地发现原本模糊的镜面此刻正泛着水波般的、柔和的银光。
光芒中,影像逐渐清晰,但映出的却不是她自己的脸,也不是地窖的天花板。
镜子里,是一个狭窄、昏暗的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碗柜。
一个瘦小的男孩蜷缩在简陋的床铺上,额头上有一道清晰的闪电形疤痕。
他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
似乎是感应到了镜子的变化,男孩也猛地惊醒过来。
他困惑地摸索着,从枕头下掏出了另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
当他看到镜中出现的、拥有一头耀眼红发和绿色眼睛的女孩时,他惊愕地瞪大了他自己那双碧绿色的眼睛。
两人隔着无形的魔法连接,呆呆地对视了足足半分钟。
“你……你是谁?”
男孩的声音透过镜子传来,带着睡意和浓浓的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你为什么会有达力的旧镜子?”
奥克塔维亚也同样紧张,她紧紧攥着魔杖,压低声音:
“这是……我父亲的。你在哪里?你是谁?”
“我叫哈利,”男孩说,稍微放松了些,“哈利·波特。我在女贞路4号,我的碗柜里。”
他顿了顿,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你的头发和眼睛……你看起来有点……像我妈妈。我在照片上见过她。”
莉莉·波特。
那个画像上的女子。
奥克塔维亚的心脏猛地一跳。
“我是奥克塔维亚,”她轻声回答,没有说出姓氏,一种本能的谨慎让她隐瞒了这一点,“我……我在一个地窖里。”
“地窖?”哈利显得更困惑了,“像学校的地牢吗?”
“差不多。”奥克塔维亚含糊地说。
她看着镜中男孩消瘦的脸颊和过大的、不合身的旧衣服,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悄然滋生。
他们都像是在各自封闭的容器里,孤独生长。
那一晚,隔着双面镜模糊而神奇的连接,两个孤独的孩子开始了他们生涩的交流。
他们谈论着各自狭小的世界——哈利描述着德思礼一家的刻薄和他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的迷茫;
奥克塔维亚则谨慎地分享着地窖里枯燥的学习,关于魔药和魔法理论,绝口不提父亲的名字和更多细节。
他们分享着对窗外世界的想象,对猫头鹰送信的期待(哈利刚刚得知自己是巫师),对霍格沃茨城堡的模糊憧憬。
对于奥克塔维亚而言,镜中的男孩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真正的“同龄人”,他的存在,像是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地窖永恒的阴影里。
而对于哈利,这个神秘的红发女孩,拥有着与他母亲如此相似的容颜,知晓那么多神奇的魔法知识。
仿佛是他在那个冰冷、不被理解的麻瓜世界之外,找到的第一个通往魔法世界的、活生生的锚点。
“他们不喜欢我谈论魔法,”哈利闷闷地说,声音透过镜子传来,有些失真,“他们说那是怪胎行为。”
“有些人害怕他们不理解的东西。”
奥克塔维亚想起父亲对某些特定魔法的严厉警告,低声回应。
她无法想象一个排斥魔法的世界,就像哈利无法想象一个满是魔药和咒语的地窖。
直到窗外天色微亮,湖水的波光开始在地窖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他们才意识到聊了太久。
“我……我该去做早饭了。”哈利有些不舍地说,他害怕这神奇的连接会就此中断。
“嗯。”奥克塔维亚也听到了父亲房间里传来的轻微响动,“这个镜子……”
“我们还能……再说话吗?”哈利急切地问,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奥克塔维亚看着镜中男孩紧张的脸,轻轻点了点头:“也许……等它再次发光的时候。”
镜子上的银光逐渐黯淡下去,最终恢复成冰冷、模糊的普通镜面,只映出奥克塔维亚自己带着倦意却异常明亮的脸庞。
她将镜子紧紧捂在胸口,感受着那残留的、微弱的魔法余温。
哈利·波特。
那个名字,还有他额头上标志性的疤痕,即使在信息封闭的地窖里,她也从父亲某些压抑着极端情绪的只言片语中,隐约听到过。
他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是魔法世界的英雄。
可他为什么住在碗柜里?
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孤独?
而她,奥克塔维亚,这个被斯内普藏在地窖深处的孩子,为何会与这个素未谋面的“救世主”,通过一面古老的镜子相连?
这仅仅是巧合,还是命运在沉寂了十一年后,终于开始悄然拨动它那错综复杂的丝线?
地窖的清晨依旧阴冷,但奥克塔维亚的心底,却因为一个镜中的陌生人,悄然升起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混杂着不安与期待的暖流。
她不知道,这面镜子连接起的,不仅仅是一个孤独的男孩,更是一段注定要撼动她整个世界的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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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不是博爱的圣人,我们只对自己认可的人亲近真心 ,即使别人都认为斯莱特林阴险狡诈,但我们对己无愧 ,对爱无悔。斯莱特林---是我心中的信仰,生命中的坚 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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