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一村岭,潮湿的空气里裹挟着泥土与腐叶的气息。
李查德站在木屋斑驳的木门前,指腹摩挲着腰间骑士剑的剑柄,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渗入掌心。
昨夜突破带来的力量感仍在体内翻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细微的震颤,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经脉中跃动。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结痂的伤口,兽爪留下的疤痕宛如一条暗红色的蜈蚣,时刻提醒着这片领地的危机四伏。
推开柴房木门的瞬间,一股酸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十几个盗贼蜷缩在墙角,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为首的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又很快被不甘取代。李查德缓步上前,皮靴踏在腐烂的木板上,发出的呻吟。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冰冷
:知道为什么留你们一命吗?
无人应答,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李查德冷笑一声,突然抽出骑士剑,寒光在昏暗的室内划出一道凛冽的弧光。盗贼们下意识地往后缩,铁链哗啦作响。
因为我需要人手,
他将剑尖抵在瘦猴喉间,
而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奴隶了。
咬破食指的瞬间,鲜血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查德将血滴在瘦猴额头上,空气中泛起一阵诡异的蓝光。契约符文如活物般蠕动,顺着盗贼的皮肤渗入体内。随着一声声压抑的闷哼,十三个盗贼接连完成滴血认主。
当最后一人跪拜在地时,李查德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仿佛有根细针在太阳穴处轻刺。他稳住身形,心中暗自思量:看来精神力的极限到了。
起来吧。
李查德收起剑,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盗贼,而是一村岭的劳工。只要好好干活,我保证你们顿顿有饭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震惊的面孔,
但若是敢背叛...我会让你们知道,死亡有时反而是种解脱。
走出木屋,朝阳已经刺破云层。李查德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带着查尔斯来到村口的小河边。
潺潺的流水声中,他指着蜿蜒的河道说道:
看到了吗?这条河是我们与双河镇的分界线,也是领地的天然屏障。
他展开随身携带的羊皮卷,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简略的地形图,
我要在这里建一道防线,从东边山岗到西边峭壁,将整个峡谷凹地都圈起来。
查尔斯瞪大了眼睛,粗糙的手掌攥紧腰间的斧头:
主人,这...这工程量太大了!凭我们现在的人手,至少需要两年时间!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目光扫过两岸茂密的森林和起伏的山丘,
光是砍伐合适的木材,就要耗费数月!
李查德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指尖在羊皮卷上划过:
所以我们要智取。
他蹲下身,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勾勒,
首先,我们只砍伐直径三十公分以上的巨木,这些树干可以直接用作立柱。至于横木...
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一半做成凸起的榫头,另一半挖出对应的卯眼,就像搭积木一样组装。这样不仅省时省力,还能保证足够的强度。
查尔斯盯着沙地上的草图,嘴巴张得老大。作为在摸爬滚打多年的石匠,他从未想过建城墙还能如此巧妙。
可是箭楼...
他迟疑着开口,
十米高的建筑,根基怎么处理?
问得好。
李查德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土,
我们在河岸挖三米深的地基,用碎石和黏土夯实,再浇筑混有兽血的泥浆。
这种材料凝固后比石头还坚硬,足够支撑箭楼的重量。
他望向河对岸的密林,目光坚定,
每座箭楼配备二十名弓箭手,五十米设一座箭楼,形成交叉火力网。
晨风吹来,卷起李查德的披风。他转身面对查尔斯,目光灼灼
:如果这项工程完成,一村岭将成为固若金汤的堡垒。但这需要时间,更需要忠诚。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有家族纹章的铜哨,
只要你尽心尽力,等防线竣工之日,我会亲自解除你的奴隶契约。
查尔斯的喉结剧烈滚动,眼眶瞬间泛红。他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沙地上
:主人!在遇到您之前,我不过是任人买卖的牲口,被铁链磨断过三根手指...
他哽咽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但您给了我尊严,给了我希望!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为您守住这片土地!
李查德伸手将他扶起,手掌感受到对方胳膊上凸起的旧伤疤。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肩负的不仅是重建领地的使命,更是改变无数人命运的责任。
起来吧,
他的声音罕见地柔和,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奴隶查尔斯,而是一村岭的工程主管。去召集所有人,我们马上开始筹备。
当第一缕阳光完全跃出地平线时,一村岭已经沸腾起来。
奴隶们扛着斧头走向森林,盗贼们推着独轮车运送石料,吉斯带着几个少年在河边筛选黏土。
李查德站在高处,看着忙碌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这个曾经破败的领地,终将在他手中崛起,成为令所有敌人胆寒的堡垒。
远处传来伐木的号子声,惊起一群寒鸦。
“哈哈,终于有些模样了,不过这是不是有些慢了呢?”李查德有些担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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