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谷幕身上的淤青淡了不少，肋骨虽然还有点隐痛，但基本不影响活动了。
系统跑去升级，这两天也没出来烦她，整个人清闲的很。
她正琢磨着怎么找个合适的借口出门，去拜访一下那位寰宇集团的厉总，路绵却先一步提出了外出。
“姐姐，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吧？”
路绵拿着两套搭配好的衣服走进来，一套是她自己的套装，另一套是给谷幕的。
这次倒是正常的正装，不是那些让她头皮发麻的奇怪衣服。
“去哪？”谷幕警惕地问，可别又是什么奇怪的场合。
“一个私人艺术展。”路绵把衣服递给她，语气随意，“外婆一个老朋友办的，非要我去捧个场。无聊得很，姐姐陪我去，我还能有点意思。”
艺术展？
谷幕对艺术一窍不通，不过能碰到然也。
她还想再打听打听羡锦纾的事。
“行吧。”谷幕接过衣服。
展览设在一栋颇有格调的老洋房里。
来的多是些衣着光鲜，谈吐优雅的男男女女，空气中弥漫着香槟，香水和高雅艺术混合的味道。
谷幕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站在一群精心打扮的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她百无聊赖地跟在路绵身边，看着她游刃有余地与各色人等寒暄，心里只盼着这无聊的活动赶紧结束。
就在她眼神放空，盯着墙上那幅她完全看不懂、只觉得颜色乱七八糟的抽象画时，一个调笑的声音钻进耳朵。
“路总。还有……谷小姐。”
谷幕转头，看到了笑着的然也。她今天换了捡米白色亚麻衬衫，袖口被随意地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下身是条简单的黑色阔腿裤。
整个人少了些平常那种艺术家的颓废不羁感，反倒多了几分干练和利落。
路绵脸上的客套笑容淡了些，微微颔首：“然也小姐。”
算是打过招呼，并没有再介绍谷幕的意思。
然也目光在她和路绵之间转了转。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两位。谷小姐也对现代艺术感兴趣？”
“陪她来的。”谷幕言简意赅，同时给然也使了个眼色。
然也心领神会，对路绵笑道：“路总，借您的女伴聊几句？我对谷小姐独特的气质，很感兴趣，想交流一下。”
路绵看了看谷幕，又看了看笑容得体的然也，眼神里闪过不悦，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姐姐，别走太远。”
谷幕立刻跟着然也走到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
“你怎么样？”谷幕压低声音问道，“关于羡锦纾，有新的线索吗？”
然也靠在墙上，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烟盒，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语气有些疲惫：“没有。就像人间蒸发，连一点水花都没留下。我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关系，查不到任何出入境记录，没有消费信息，甚至连她以前常去的那些地方，监控里都找不到她最后出现的画面。”
她苦笑一下，“我甚至……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最近压力太大，真的出现了幻觉，凭空幻想出了这么一个人。”
“怎么可能。”谷幕斩钉截铁地否定，眉头紧锁，“我记得她，清清楚楚。她还非要拉着我去当她的模特，画了那幅获奖的画。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得这么彻底？”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信息没告诉我？”
然也看着谷幕笃定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努力在混乱的记忆中搜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
想了片刻，她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不太确定地开口：“硬要说有什么奇怪的事……倒是有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小女孩。”
“很像？”谷幕追问。
“不是一般的像。”然也形容道，眼神里带着困惑，“眉眼，脸型，甚至笑起来嘴角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气质和性格完全不同。小锦纾是温暖的，活泼的，像个小太阳。而那个女孩，感觉……更冷一些，也更叛逆，看我的眼神，让我有点不舒服。”
“她叫什么名字？”谷幕追问，感觉心跳有些加速。
一个和羡锦纾长得一模一样，却气质迥异，还主动接近然也的女孩。
这太诡异了。
“她说她叫叶语。”然也答道，眉头也蹙了起来，“树叶的叶，语言的语。我问过她从哪里来，家里是做什么的，她都含糊其辞，或者用别的话题岔开。感觉……很神秘，而且目的性很强。”
叶语……
谷幕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普通，但结合她的行为，处处透着不寻常。
“你觉得她和羡锦纾的消失有关系吗？”谷幕直接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然也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迷茫。
“我不知道。这太离奇了。一个消失，一个出现，还长得一模一样……我甚至不敢深想。有时候看着她那张脸，我会恍惚觉得小锦纾回来了，但一对上她那完全不同的眼神，又瞬间清醒，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谷幕：“谷幕，我知道你不是什么普通人。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界上真有……借尸还魂？或者……平行世界？”
谷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总不能把系统的事说出来……虽然她觉得然也可能会信。
“我不知道。”谷幕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但她语气坚定，“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叶语，你多留意，但也要小心。她接近你，肯定有目的。”
话音刚落，谷幕眼角的余光瞥见路绵正朝她们这边走来，脸上虽然还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神已经明显带上了催促和不耐。
“路绵过来了。”谷幕低声提醒。
然也立刻收敛了脸上外露的情绪，恢复了那副慵懒艺术家的模样，仿佛刚才那段沉重的对话从未发生。
“聊完了？”路绵走到谷幕身边，极其自然地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目光淡淡地扫过然也，“看来姐姐和你聊的很开心。”
“只是随便聊聊艺术感受。”然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语气轻松，“谷小姐的见解很独特。”
路绵弯了弯唇角，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她轻轻拉了拉谷幕：“姐姐，我们该去和主办方打个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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