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羡锦纾的消失，跟你们有关对吗？”谷幕追问。
叶语撇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但那点不耐烦又迅速被压了下去。
“她？谁知道呢……没了就没了呗，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来做个任务，拿到身份留下来而已……”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消失。
谷幕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那些话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真相。
羡锦纾，很可能真的就是系统之前提到的那种可能，成了被顶替了的角色。
那羡锦纾本人呢？
那个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热情的女孩……真的就这么……没了？
就没有什么可能，把她找回来吗？
不仅仅是为了剧情的修复度，也为了她的人生。
这样的人不应该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怎么才能找到她？”谷幕不死心地问。
叶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她扭头，又对上路绵目光。
声音戛然而止，她再次缩了缩脖子。
“找？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们过来都是有通道和规则的，失败了通道就会关闭……呃，人就会消失。”
她顿了顿，补充道，突然有些幸灾乐祸。
“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被标记为消失的，基本就等同于不存在了。”
不存在……
这三个字重重砸在谷幕心上。
她看着叶语那张和羡锦纾一模一样的脸，却说着如此残酷的话，只觉得一阵反胃和无力。
问完了，或者说，能问出来的，只有这些了。
谷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看了一眼旁边始终保持着淡淡笑容的路绵。
路绵上前一步，看了看对着她有些瑟缩的叶语，轻声开口。
“叶小姐，谢谢你配合。你好好休养，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自然地挽住谷幕的胳膊，转身离开了病房。
自始至终，路绵都没有对叶语说过一句重话，甚至表现得十分礼貌周到。
但叶语的恐惧，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
走出医院，坐回车里，谷幕一直沉默着。
路绵看着她凝重的侧脸，轻声问：“姐姐，问出你想知道的了吗？”
谷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问是问出了一些，但答案却让她更加迷茫。
“姐姐你看，”路绵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又有点委屈，“我问的话，她肯定也都会说的。而且更快。”
谷幕转头看向她。路绵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等待夸奖。
谷幕突然明白了。
路绵带她来，不仅仅是为了让她问话，更是为了向她证明，她的方式有效。
即使不用暴力肉体伤害，仅仅凭借无形的威慑，也能让目标屈服。
谷幕看着路绵那张纯真又美丽的脸庞，心底那股寒意，比听到叶语那些话时更重了。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路绵的头发，声音有些沙哑。
“嗯……你很厉害。”
“但是路绵，”她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以后，关于这些事，交给我自己来处理。”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你听话，好吗？”
路绵眨了眨眼。
最终，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靠在谷幕肩上。
“好呀，都听姐姐的。”
笑容背后，究竟有多少真心实意的听话，谷幕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只觉得前路迷雾重重。
羡锦纾的消失，叶语的到来，还有她说的，所谓的任务和系统。
都是什么情况？
妈的，这到底要怎么修复啊！
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一本普通恋爱小说的范畴。
一团乱麻……。
“系统，”她在心里喊，“你听到了吗？叶语说的这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宿主，我听到了…这些词汇和种种迹象……确实证明了羡锦纾就是被顶替了。】
“那原来的羡锦纾呢？她……她真的就像叶语说的，不存在了？”
【这个……我也不完全清楚。顶替类的案例在我的数据库里记载很少，而且大多记录不详。有的说被顶替者会彻底湮灭，也有的说……他们可能只是被暂时覆盖或放逐到了某个地方，如果顶替失败，或许还有回归的可能？】
“或许？可能？”谷幕抓住了一丝希望，“也就是说，羡锦纾还有救？”
【理论上是存在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的……】
系统不敢把话说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谷幕感觉脑子乱成一团，“难道要……想办法让叶语任务失败？让她消失？这样羡锦纾就能回来？”
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她不能杀人啊。
【这确实是一种思路！】系统反而肯定了这一点，【如果叶语的任务目标是攻略然也，就可以永久停留，那么只要让她任务失败，她很可能就会被这个位面排斥出去。至于原来的羡锦纾能否回归……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可是叶语不是说，被标记为消失的，基本就等于不存在了吗。”
【宿主！她的话能全信吗？】系统提醒道，【万一她是故意这么说，想让你放弃，好让她自己安稳地完成任务呢？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表明羡锦纾已经彻底不在了。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们就不该放弃！】
系统的话倒让谷幕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些。
是啊，她忽略了对方可以说谎的可能性。
叶语的话不可信。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要试试。
当务之急，是必须把这一切告诉然也。
她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还坚信羡锦纾存在的人，也是叶语的任务目标。
她们必须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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