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龙颜大悦,以雷霆之势扫灭梁师都,彻底拔除前隋在北地的最后一面旗帜,大唐疆域至此一统。
在此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薛万彻,在经历陛下“三请”的殊遇后,终于心悦诚服,被正式册封为车骑将军,重返长安权力中心。
与他一同受封的,还有献上梁师都首级的原梁师都之侄,朔方豪酋梁洛仁,授右骁卫将军。
“长安趣味阁”的“凌霄”雅间内。程处默和李德謇均在,而主位上坐着的,正是新晋车骑将军薛万彻。
他依旧面容粗犷,眉宇间那道刀疤更添几分悍勇之气,身着崭新官袍,昔日那股穷途末路的戾气已化为沙场宿将的威严。
“承老板,别来无恙?”薛万彻声音洪亮,目光看向承宇,那眼神中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历经生死后的通透,“陛下以国士待我,我薛万彻必以国士报之。往日种种,皆如云烟。”
承宇拱手笑道:“薛将军深明大义,得遇明主,实乃大唐之幸。今日略备薄酒,为将军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气氛放开来。
薛万彻几碗烈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他拍着桌子,声若洪钟:“梁师都那厮,负隅顽抗,困守孤城,最终众叛亲离,实乃自取灭亡!倒是他那侄子梁洛仁,是个狠角色,亲手提着自家叔父的头颅来降……”
他顿了顿,牛眼瞥向承宇,声音压低了几分:“承老板,你于我有引路之恩,俺老薛是个粗人,但恩怨分明。有句话得提醒你。”
承宇神色一肃:“将军请讲。”
“小心梁洛仁那人。”薛万彻目光锐利,“此人能弑亲叔以求富贵,心性之狠辣,可见一斑。他在朔方根基不浅,与一些前隋的孤臣孽子,明里暗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你‘承记’产业遍布,富可敌国,又深得……某些人看重。”他含糊地指了指皇城方向,“难保不会被某些人盯上,借他这把刀来做些文章。此人,绝非善与之辈,你需谨慎提防。”
承宇心中凛然,面上不动声色,举杯道:“多谢薛将军提点,承宇铭记于心。”
薛万彻哈哈一笑,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俺就是提醒一句,你心里有数就行!如今俺老薛既已效忠陛下,往日恩怨,一笔勾销!往后在这长安,但有用得着俺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话语豪爽与真诚,那未竟的“天津桥之约”似乎也在这份新的君臣大义下,化为了特殊的信任纽带。
送走薛万彻后,雅间内安静下来。
程处默挠头道:“梁洛仁?俺听说过,是个猛将,没想到心思这么毒辣。”
李德謇沉吟道:“薛万彻此人如今心向陛下,他的话分量不同往日。他既出言提醒,绝非空穴来风。前隋余孽……博陵崔氏……如今又多了个心怀叵测的梁洛仁。承兄,你如今看似风光,实则已身处漩涡中心。”
承宇点了点头,薛万彻的警告与他心中的隐忧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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