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驶出江氏大厦地库,沈知意就把直播切到了后台静音模式。屏幕还亮着,暗网信号稳定,红点在地图上缓慢移动——那是江晚舟的心跳频率,正以每分钟98下的速度跳动,像被什么人攥在手里掐着。
她没关追踪器,反而把翡翠吊坠从脖子上解下来,塞进外套内袋。金属贴着胸口,凉得刺骨。
“程野,”她对着蓝牙耳机说,“晨曦孤儿院的坐标发我。现在。”
“你疯了?”耳机那头声音压得很低,“刚从晚宴杀出来,江晚舟的人肯定已经在路上蹲你了。”
“所以我得赶在她之前,把她的底裤翻出来。”她一脚油门踩到底,雨刷还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最后两道水痕,“她以为那场戏是收尾,其实——才刚开场。”
手机震动,定位弹出。一片荒地,夹在废弃工厂和烂尾楼之间,地图标注早已失效。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外。门牌歪斜,字迹剥落,只剩“晨曦”两个残笔。她推门进去,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脆响,像是踩碎了谁的骨头。
院长办公室在东侧二楼,门锁早被人撬过,她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积灰厚得能写字,桌椅翻倒,文件散了一地。她没管这些,目光直接锁死墙角那个老式保险箱——墨绿色,带电子屏,型号是九十年代末军工定制款,现在市面上早绝版了。
她蹲下,手指拂过键盘,输入“1113”。
屏幕闪红:“权限不足。”
她皱眉。这日期是江晚舟的收养日,也是她重生那天。按理说,该对上。
她掏出手机,调出直播后台的弹幕记录。刚才那场混战里,程野藏了一条加密留言,用摩斯密码打在一堆“姐姐好飒”的刷屏中间。
“家人们谁懂啊”——那是他的暗号。
她逐条翻,终于在一条“这高跟鞋真要命”下面,看到异常节奏的刷屏间隔。
滴、滴、滴……哒、哒、哒……
“+母名笔画。”
她瞳孔一缩。
林晚秋。
母亲的名字。
她迅速心算:林(繁体“林”)8画,晚(“晚”)11画,秋(“秋”)9画?不对,是“火”加“禾”,12画?等等——“秋”字右边是“火”,左边“禾”,总共应该是9+8=17?不对。
她咬牙,掏出随身小本,一笔一划拆解。
林:8画
晚:11画
秋:9画
合计38?不对,保险箱最多六位数。
等等——是不是顺序错了?
她突然想起,江晚舟档案上写的,是“L监交”。
L医生。
他经手的实验体,编号都带“L”。
那“笔画”会不会不是总和,而是组合?
她试了“8119”,不行。
“1113”是日期,“+母名笔画”——难道是叠加?
1113 + 38?
“”?
输完,屏幕闪了两秒,还是红。
她猛地反应过来——繁体!
林:双木,8画不变
晚:日+免,繁体“晚”还是11画?不对,“免”字上面那点算不算?
她掏出笔,在灰上写:晚。
一横、一竖、一撇……数到第十一笔时,她顿住。
“免”字最底下是“儿”,两笔。
总共11画,没错。
秋:繁体“秌”?不,标准是“秋”,禾+火,9画。
还是38。
她盯着屏幕,忽然想到什么。
不是加法。
是拼接。
“1113”是前缀,“+”是连接符,“母名笔画”是后缀。
但38两位数,不够填。
除非——是单字笔画分别拼?
11(晚)+13(?)不对。
她闭眼,深呼吸。
母亲的名字,三个字。
8、11、9。
8+11+9=28。
试一下“”。
手指悬在确认键上,她忽然停住。
不对。
江晚舟的编号是L-13。
13。
她重生那天是11月13日。
银镯上刻着“1999-13”。
13是关键。
母亲名字笔画总和是28?8+11+9=28。
28+13=41?太长。
等等——8+11+9=28,但“秋”字最后一笔是捺,是不是有人算成10画?
她查过资料,标准是9。
除非……是“林晚秋”三字的康熙字典笔画?
林:8
晚:11
秋:9
还是28。
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手机忽然震动。
程野发来一张图:一张泛黄的旧档案,角落有行小字,“林晚秋,笔顺登记:8-11-6”。
6?秋不是9画?
她放大,“秋”字旁边有个批注:“简化处理,末三笔合并计为一画”。
操。
她懂了。
系统用的是内部简化码。
8-11-6,合起来25。
“”?
输。
红。
“”?
试。
滴——
绿灯亮。
锁开了。
她缓缓拉开抽屉,一股陈年铁锈混着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袋,边角发黑,像是被火烧过又扑灭。
她戴上手套,取出文件。
首页是一张七岁女孩的照片,穿着蓝白校服,笑容乖巧。登记名:江晚舟。
备注栏手写一行字:“江氏收养实验体07号,L监交,檀香为信”。
她指尖一顿。
檀香为信?
她下意识摸了摸袖口。刚才在晚宴上,谢临渊接灯时,她蹭到了他西装肩线,那味道——淡、沉、尾调带一丝苦,和这纸上残留的气味一模一样。
她抽出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叠领养记录,最后一页夹着半片干枯的木屑,颜色棕红,一碰就碎。
她捏起一点,凑近鼻尖。
檀香。
不是普通的线香,是老料,沉水级。
她心跳快了半拍。
谢临渊书房里那尊香炉,烧的就是这个。
她正要拍照,整栋楼突然“嗡”地一声,灯亮了。
不是全亮,只有走廊和办公室顶灯,惨白的日光像手术灯一样打下来。
她迅速把文件塞进内衣夹层,手机反手贴在桌面,借屏幕反光看门外。
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被推开。
江晚舟站在门口,左肩包扎着纱布,血迹渗出一圈暗红。她身后是林启明,右手小指戴着那枚人骨戒指,冷冷看着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江晚舟笑,“他让你来的吧?”
沈知意没接话,手已滑向后腰。
“你查孤儿院,查领养,查L医生……”江晚舟往前一步,“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谢临渊的书房会有这种香?”
沈知意瞳孔微缩。
“他烧的不是香。”江晚舟轻笑,“是证据的灰。”
林启明上前半步,从药箱取出一支注射器,针尖闪着蓝光。
“上次的药,你没喝。这次,我们直接打。”
沈知意猛地踢翻档案柜,纸张哗啦散落,遮住视线。她借机扑向窗台,一脚踹开腐朽的窗框,冷风灌入。
江晚舟挥手,两名黑衣人冲上来。
她甩手,珍珠发簪脱手飞出,正中头顶灯管。
玻璃炸裂,碎片如雨。
她趁机突进,峨眉刺直取江晚舟咽喉。
江晚舟侧身,左肩再挨一刀,血喷在泛黄的领养名单上,正好盖住“实验体07号”那行字。
沈知意收手欲退,鼻尖忽然一颤。
血腥味里,那缕檀香更浓了。
江晚舟身上,竟然也有。
她猛地后退两步,盯着她领口。
“惊讶吗?”江晚舟抹了把血,涂在唇上,像画口红,“姐姐,你查来查去,查的其实是同一个人的痕迹。”
林启明冷笑,举起注射器:“这次的药,加了点新配方——会让你看到,你妈死前最后一眼,是谁站在她床边。”
沈知意反手摸向护腕夹层,针管还在。
她没动。
江晚舟却突然笑了:“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你拼命查他,可他早就知道你会来这儿。”
她抬手指了指保险箱,“密码是你破的?不,是有人提前告诉你怎么破。”
沈知意呼吸一滞。
程野的摩斯密码……是谁让他发的?
她猛地想起,晚宴前,谢临渊塞进她车里的那支麻醉针。
他早知道她会去。
他早知道她需要线索。
他早知道她会查到这里。
可他为什么不拦?
她后退一步,手摸到窗台边缘。
江晚舟盯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藏品。
“你闻到了,对吧?”她轻声说,“那味道,从他身上,到我身上,再到这纸上——是一样的。”
“你们……”沈知意嗓音发紧,“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晚舟没回答,只抬起手腕,露出内侧一道旧疤,形状像被烙铁烫过。
疤的纹路,是个字母。
L。
林启明上前一步,针尖逼近。
沈知意翻身跃出窗口,落地翻滚,膝盖撞上碎石,钝痛炸开。她不管,爬起来就跑。
身后,江晚舟的声音追来:“你逃不掉的!他让你来的,你就永远在他画的圈里!”
她冲进车里,发动引擎,后视镜里,江晚舟站在二楼窗口,手里举着那张染血的领养名单,冲她笑。
她猛踩油门。
手机震动,程野发来新消息:“刚截获一段信号,来自谢临渊的私人服务器。他三小时前调阅过‘晨曦孤儿院’的建筑图纸。”
她盯着屏幕,手指发冷。
图纸上,标红的区域是院长办公室。
保险箱位置。
还有一个小字备注:“渊字刻痕,东墙第三砖”。
她猛地抬头。
后视镜里,她的脸苍白如纸。
她记得那个房间。
东墙,确实有块砖凹进去一块。
像被什么利器,反复刻过。
她下意识摸了摸袖口残留的檀香。
车灯劈开夜色,前方路口红灯亮起。
她没刹车。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
一条未署名的加密信息弹出,只有五个字:
“别信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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