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的手从口袋滑出，那张“别信S-3”的纸条飘进她掌心。沈知意低头看，背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字，像是用血写的：“她没死在车里。”
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纸条折好塞进旗袍暗袋，转身拉开安全屋的金属柜。里面整齐码着几套替换旗袍、战术剪、信号干扰器，还有一台便携式毒品检测仪——是程野上个月从缉毒队顺来的，说是“万一哪天被泼脏水，得自己洗得干净”。
现在，脏水来了，还带着热搜词条。
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弹窗一条接一条：“知微涉毒被立案调查”“警方已调取其近三个月医疗记录”“江晚舟发声：愿为姐姐心理问题承担部分责任”。
沈知意冷笑，抓起平板划开热搜榜。江晚舟的慈善记者会视频被顶到第一，她穿着纯白衣裙，眼眶泛红：“我真的很难过，姐姐曾经是我最敬重的人……但她最近行为异常，频繁出入精神科诊所，还……有自残倾向。”
弹幕瞬间炸了。
【？？？她管自己打人叫自残？】
【上个月谁在地下室被拍到拿鞭子抽人形立牌】
【建议查查谁才是真疯子】
沈知意没看评论，径直走到病床边。谢临渊还在昏迷，呼吸浅得几乎摸不到脉搏，右肩的绷带被血浸透，边缘已经开始发黑。她掀开一角，伤口深处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梦昙花。”她低声说，“江晚舟专用的致幻剂，半衰期48小时，代谢慢，但会在血液里留下荧光标记。”
她取出检测仪，又从旗袍内衬抽出一片凯夫拉纤维层，剪下一小块沾着谢临渊血迹的绷带，封进采样袋。标签机吐出一行字：S-3:14-样本A。
程野的声音从耳麦传来：“知微，你真要直播验毒？这可是刑事证据，不是拍短视频。”
“那就让全网当一次临时陪审团。”她把采样袋放进检测仪，“我要他们亲眼看着，谁在撒谎。”
十分钟后，直播间开启。
背景是谢临渊的病床，他脸色灰白，氧气面罩上凝着细小水珠。沈知意站在镜头前，手里拿着两份检测袋。
“姐妹们，今天不验我。”她声音很稳，“验他——谢临渊，昨晚差点死在海里的男人。”
弹幕刷得飞快。
【？？？这是要碰瓷影帝？】
【等等，他不是你仇人吗】
【知微疯了还是江晚舟真下药了】
沈知意没理会，直接把试纸插入采样袋。三秒后，试纸中央浮现一道红杠，检测仪屏幕跳出结果：梦昙花代谢物阳性，浓度8.7ng\/mL。
“阳性。”她抬眼看镜头，“但不是毒品，是江晚舟专用的神经抑制剂。她每周注射一次，记录在暗网‘圣女补给站’可查，编号L-13，剂量精准到毫克。”
她把检测报告放大，又调出江晚舟上周出入私人诊所的监控截图，“她管这叫‘美容疗程’，其实是在清除记忆碎片——比如，她亲爹怎么把她妈活埋进江家祖坟的事。”
弹幕瞬间安静了一秒，然后爆炸。
【卧槽这瓜保熟吗】
【所以谢临渊中毒是因为靠近她？】
【知微这是要掀天？】
沈知意继续说：“警方说我涉嫌吸毒，立案调查。那我反告江晚舟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精神控制、人体实验，够不够立个专案组？”
她话音刚落，弹幕突然刷出一条匿名消息：
“S-3不是编号，是‘圣女三号’。”
她瞳孔微缩，手指在桌下轻轻敲了两下。程野立刻在后台截住这条信息，标记来源Ip——跳转了七个国家，最后停在东南亚某离岸服务器。
但她没动声色，只把镜头切到另一台设备，播放江晚舟记者会的实时画面。
江晚舟正站在话筒前，声音哽咽：“沈知意为了脱罪，不惜污蔑谢影帝，甚至伪造证据……这种行为，是对整个行业的侮辱。”
“伪造？”沈知意冷笑，把检测视频同步发给警方备案，“建议比对江晚舟近13天的医疗记录，看看她的‘美容针’里，有没有谢临渊血液里的同款药剂。”
她话音刚落，江晚舟的表情僵了一瞬。
下一秒，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摄像机。
“咔嚓”一声，镜头碎裂前最后一帧画面里，她后颈处闪过一道金属反光——像是嵌在皮下的芯片，在强光下折射出微弱蓝光。
沈知意立刻回放，逐帧放大。
芯片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状纹路，正中央刻着极小的编号：Jw-87%。
“87%。”她轻声说，“和我的dNA匹配度一模一样。”
她把图像打上水印，配上文字：“妹妹，你藏的不是秘密，是认罪书。”然后一键转发到所有社交平台。
五分钟后，热搜崩了。
【江晚舟后颈有芯片？】
【87%dNA匹配是啥意思】
【知微放话：她不是人，是实验品】
程野在后台截取芯片频率，比对数据库后发来消息：“频率和昨晚游轮爆炸时的谢家徽章投影一致，编码规则也一样——这不是民用设备，是军方生物识别系统。”
沈知意盯着屏幕，没说话。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晚舟不是单纯的冒牌千金，她是被制造出来的——用她的基因做模板，植入芯片，定期注射药物清除记忆，打造成听话的“圣女”。
而谢临渊，为什么会中她的毒？
她回头看向病床。谢临渊仍昏迷着，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肩伤，指尖在皮肤上划过一道微小的凸起——位置和江晚舟后颈芯片几乎对称。
她走过去，轻轻拨开他后颈的碎发。
没有伤口，没有疤痕。
但她知道，那东西就在下面。
只是还没激活。
她回到镜头前，举起翡翠茶盏，里面是半杯冰美式。她对着直播间的千万双眼睛，缓缓泼出。
咖啡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在地上的检测仪屏幕上，顺着“阳性”二字流下来，像血。
“姐妹们。”她说，“这次的卸妆液，是血。”
弹幕疯狂滚动。
【知微杀疯了】
【江晚舟完了】
【这哪是直播，这是死刑宣判】
就在这时，谢临渊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睁开了眼。
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声音沙哑：“你直播了？”
“嗯。”
“证据……发给警方了？”
“发了。还附了句‘建议查查江氏生物项目’。”
他扯了下嘴角，想笑没笑出来，右手却猛地按住后颈，指节发白。
“怎么了？”她问。
他没答，只是盯着她，眼神忽然变得极冷，像换了个人。
“S-3……”他喃喃，“不是她。”
“不是她是谁？”
他张了口，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像是被什么卡住。
下一秒，他整个人抽搐起来，手臂青筋暴起，右手死死掐住自己脖子，指缝间渗出血丝。
沈知意扑过去按住他，“谢临渊！醒醒！”
他眼球上翻，嘴唇发紫，却用尽最后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快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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