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齐旧礼,先帝薨逝后,新帝需守孝三年方能成婚。
可此前连遭两场叛乱,国家“元气大伤”,司天监奏请称“需以大喜事冲散阴霾,重振民心”。
这才让帝后大婚在李元昭登基后第三月便举办了。
只是成婚之后,后宫选秀之事却拖了数月。
无他,刚执掌朝政的李元昭,将所有重心都放在了整顿前朝、推行新律上,后宫之事便暂且搁置了。
如今的后宫,算上皇后裴怀瑾,也仅有两人。
还有一位便是刚被册封为宸贵侍的觉拉云丹。
人人都看得出来,比起皇后那样端方稳重的世家子,皇上明显更喜欢长相绝美,性格骄纵的吐蕃小王子。
平日里,李元昭除了每月固定三日宿在皇后的坤宁宫外,其余政务不忙的夜晚,几乎都去了觉拉云丹居住的凝香殿。
这般明显的偏爱,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已掀起风浪了。
可皇后对此却始终不恼不怒,每日依旧按部就班地打理着后宫琐事,将偌大的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
更难得的是,他还时常吩咐御膳房,给觉拉云丹熬制滋补的汤品,叮嘱宫人:“宸贵侍年纪小,陛下常去看他,别让他累着了身子。”
日子久了,宫中之人渐渐发现,这两位后宫主子,竟意外地和睦。
觉拉云丹本就没什么心眼儿,每日除了盼着陛下过来,最大的爱好便是窝在殿里看话本子,看到精彩处还会跑去找裴怀瑾分享。
裴怀瑾性子沉稳,耐得住性子听他絮叨,偶尔还会为他讲解话本子里晦涩的典故。
两人一个如静水深流,一个似烈火烹油,相处得竟意外融洽。
这日晚饭后,凝香殿内烛火摇曳,暖意融融。
觉拉云丹正窝在软榻上看新得的画册,忽闻宫人传报“陛下驾到”。
他慌得把书往枕下一塞,连忙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整理散乱的衣襟和头发。
而后才蹦蹦跳跳,一脸雀跃的迎了上去,“你今日怎么来了?不是忙吗?”
李元昭迈进殿门,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枕下露出的半角画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忙完了,过来看看你。晚膳用了吗?”
“早用过了!”觉拉云丹一一细数,“御膳房做了我爱吃的蒸肘子、鲈鱼羹、烤羊肉……还有一碟芙蓉糕。”
李元昭走到软榻边倚坐下,长臂一伸,便将觉拉云丹拉进自己怀里,让他头靠在自己腿上。
她伸出手,从领口探入衣襟,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调侃道:“吃这么多?没撑着?”
觉拉云丹近来读多了风月话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也开始懂了羞涩与不合礼仪。
他慌忙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扯出那只作乱的手,带着几分娇嗔抱怨道,“你干什么?还有人呢。”
说完,他偷偷瞄了一眼殿内侍立的宫人。
李元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淡淡吩咐道,“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完后,李元昭才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可以了吧?”
觉拉云丹的脸有些发红,却还是乖巧地挪着步子,重新钻回李元昭怀里,脑袋埋在她的膝盖上,任由李元昭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发梢。
李元昭随意问道,“今日又看了什么新鲜故事?”
觉拉云丹闻言,脑中瞬时闪过枕下那本绘满帝王艳情的画册,耳尖悄悄泛红。
他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床榻内侧,含糊道,“就、就是些皇上与宠妃的寻常故事。”
“哦?”李元昭低头凑近他耳畔,故意逗他,“皇上与她的宠妃?怎么个宠法?有朕这般宠你吗?”
此前,大家都以为李元昭是个冷情冷性的,可没想到,宠起人来竟与话本里的皇帝不相上下。
这些日子,为博佳人一笑,她命人将吐蕃的格桑花移栽满了整个御花园。
还特意从吐蕃找来了大厨,只为给宸贵侍做家乡菜,慰藉他的思乡之情。
甚至在闲暇时,亲自教觉拉云丹习字,纵使他的字还不如鸡爪子,也笑着夸好。
觉拉云丹在她怀中轻声嘟囔:“人家话本里的皇上,日日陪着心上人,看星星看月亮,说不尽的温存…… 哪儿像你,总这般忙碌,有时好几日都见不着一面。”
李元昭听完也不恼,反而一把从枕下抽出觉拉云丹藏起来的“话本子”,一本正经道,“是吗?那朕好好学学……”
可这哪儿是什么话本子,分明是一本香艳至极的春宫图册。
李元昭随手翻开的那一页,画中的小人未着……,以一种奇异姿态缱绻相拥。
画工精细,连情动时的神态都描绘得栩栩如生,看得人血脉偾张。
觉拉云丹反应过来,慌忙伸手去抢:“不许看!快还给我!”
李元昭却扬手一躲,目光仍在画册上,故意拖长语调,“哦~原来是这个宠法……”
觉拉云丹怎么抢也抢不过,反而眼睁睁看着李元昭又往后翻了几页,慢条斯理地念起图旁的批注:“貂禅拜月,这姿势倒是新奇......”
他只觉得,羞耻到了极点!
最后索性一把从李元昭腿上滚开,滚到榻的另一端,反手扯过一旁的锦被,死死捂住自己的脑袋,在被窝里闷声大喊:“不许念了!”
李元昭瞧着被子里拱起的一团,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继续念道,“鹤交颈、翡翠……”
“呀!”被团里爆出尖叫声,两只脚在外头乱蹬,“别念了!”
李元昭终于大笑出声,放下画册,俯身去扯那蚕茧似的被团。
觉拉云丹手脚并用地紧紧拉着,却哪里敌得过李元昭的力气?
不过一瞬,爆红的脸颊与浑身透粉的皮肤就暴露在了李元昭视线之中。
四目相对,俱是一愣。
望着觉拉云丹泫然欲泣的眸子,李元昭笑道,“你既喜欢这样的,那明日朕便叫人多送些来。”
“我才不要!”觉拉云丹气得去捶她,手腕却被轻轻握住。
“那你要什么?”她指尖抚过他腕间,语气轻柔,“朕陪你试试这……?”
觉拉云丹霎时从脖颈红到耳尖,方才的气焰荡然无存,只余心跳慌乱。
他咬着唇瞪她,琥珀色的眸子漾着水光,倒比画册里的美人更活色生香。
窗外忽起夜风,吹得烛火摇曳。
明灭光影里,但闻少年带着喘的嗔怪:“你、你欺负人......”
而李元昭低笑的声音渐渐隐没在锦衾之中:“朕这不是已经在赔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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