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弗洛伊果断地道歉起来。
“你不是知道错了——”佐菲冷哼了一声,看着这个总是“知错不改”的家伙,脸上不免再次浮起了那么一丝未曾彻底散去的恼火,“你是被我抓到了!”
他恨恨地磨了磨牙,最终还是松开了环抱的手臂,将弗洛伊稳稳地放回了地面。
但那双眼睛依然紧盯着她,仿佛一错眼她就又会消失不见一般,蹙起的眉心似是焦虑、似是担忧。
“……你如果是泰罗,”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板起脸,语气里透着几分大哥式的“残酷”,“我早就把你按在那儿——好好教训一顿了。”
刚站稳的弗洛伊立刻就“噫”了一声,后退半步,故作嫌弃地斜睨了他一眼:“你这个大哥对泰罗也太凶残了吧!”
这么说完,她唇角翘了下,挂起了一点调侃。
当然了,难得又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可以用来转移话题的焦点,她自然也就顺势而为,托腮做出了一副回忆的神情:“那孩子我记得……”
她抬起手指点了点侧颊,眼神飘远了一些,颇为感慨地弯了下眼眸,又弯起了唇角:“挺可爱的吧?”
在她的印象里,前阵子刚上幼儿园的泰罗,确实是个阳光灿烂的可爱幼崽。
那孩子也特别地活泼爱笑,尤其擅长忽闪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灯——抱着别人的腿蹭来蹭去地撒娇。
被可爱的小家伙声音软软地喊几句“哥哥”或“姐姐”,简直是任谁都会心软上几分。
弗洛伊不由回忆起了某几次被泰罗当作“临时避难所”的经历:
刚一见面,小家伙就“咻”地一下窜到了她的身后,两只胳膊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腿,从她的膝盖旁探出了半个脑袋,眼灯闪烁着望向了追来的兄长们。
又回忆了下神色各异也反应不一的奥特兄弟们——尤其是杰克,同为未成年的他能较真地跟泰罗围着她转圈。
弗洛伊一时有点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我觉得,你们对泰罗,是不是有点太严肃了?”
佐菲却只是“呵呵”了一声,眯起眼,抱起了双臂:“你是跟一个淘气包惺惺相惜了吗——这叫同为惹祸精的同病相怜?”
“呃——”弗洛伊一时语塞。
该说不说……还真的有点被戳中了。
弗洛伊忍不住漂移开了眼神,心虚地卷起了鬓角。
泰罗为什么会抱住她的腿躲在她背后、更有甚者会进一步和兄长“玩”转圈圈呢?
当然是见势不妙赶快找个“庇护”以免挨打啦——毕竟,佐菲他们总不好把家庭矛盾给闹到朋友的面前吧。
按理来说,一个才几百岁的小孩子,大家多少都会宽容点。
但泰罗就是有那个本事,屡屡挑战兄长们的包容底线,让哥哥们一次又一次地破防。
单以弗洛伊偶然撞见的次数统计:佐菲七次、曼四次、赛文十一次、杰克六次……这些频率已足以证明小家伙搞事的本领非同一般了。
更厉害的是,他甚至已经摸索出了一套完整的“逃生心得”:
一旦见势不妙,就立刻提前开溜,绝不待在家里等着被兄长们“瓮中捉鳖”。
之后就是视情况,随机往人多的地方、银十字、兄长们的友人等等“避难所”随机逃窜。
人多的地方,便于他隐藏踪迹。
而选择银十字,倒不是指望母亲会护短——玛丽只会微笑着听完来龙去脉,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小家伙交还给儿子们,并附赠上一句“关爱”:“下手可以再重一点,这孩子皮实得很。”
泰罗的真正目标,还是那些善良的医护大姐姐们,希望能够依靠卖萌让大姐姐们帮他躲起来。
不过要说效果最好的,还得是兄长们的朋友们了。
友人相遇,彼此总要寒暄上几句的。而且作为朋友,爱屋及乌之下,大家也会帮忙劝说上两句。
凭借着这份情面,有时候是真的能让他逃过一劫;而就算劝不住,彼此的闲谈至少也拖延了时间——等哥哥们聊完天,再大的气也消了一半了。
当然了,在借助友人之力这点上,三哥赛文是个例外——拖延时间只会让赛文更加生气,脸色更加冷峻。
也就撞见弗洛伊的那几次,赛文虽然神情还有些冷,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缓和下来,直到最后摆摆手,放泰罗一马。
大约是因为看在有小孩子的份上,弗洛伊会心软松口,答应赛文“带着泰罗一起去玩”的提议——少有地不会想办法推拒他的邀约。
总之,小小的泰罗,无疑是个机灵又狡猾的小淘气包呢。
想到这里,弗洛伊不禁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讪笑起来:她倒也没有搞事那么频繁……还不至于跟泰罗归为一类吧?
不至于……不至于啦……
“所以,你这次又乱来了什么了?”佐菲显然没被她的屡次岔开话题打乱思路,瞪了她一眼,冷声道。
不过好歹,他看上去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插科打诨还是起到了该有的效果的。
而且,弗洛伊本来也是打算老实交代的,先前的回避更多还是想等佐菲的情绪回落后再谈。
“嗯,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啦……”她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讲述起来:
从降落在曦光之谷时察觉到的“异样”,到安珀莉王后腹中的新生命的特殊反应,再到她灵机一动——以及一时“手痒”——被空间通道给卷进了“恒星育儿室”……
“你被吸进了恒星的星核里?!”听到这里的佐菲脸色骤变,一脸心惊肉跳的,在话语脱口的瞬间,已经一把攥住了弗洛伊的手腕。
“你——”他露出了咬牙切齿地神情,指节握紧又松开,眉头也是狠狠地皱了起来,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
弗洛伊无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但是看着佐菲难得的“变脸”,她也是一时间讷讷不敢言起来,只惴惴不安地眨着眼睛缩着脖子,一动不动等待“训斥”。
呜哇……还是没逃掉……她小心地窥着佐菲的神色,有点想郁闷地鼓一下腮,又担心被察觉这点“不端正的态度”,索性便放弃了。
心绪激烈地起伏了片刻之后,佐菲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平静了下来,只有脸色还有那么些难看。
“你——”他提高了音量,只要一想起哪里出了意外的话这次弗洛伊有可能再也无法回来,就觉得一阵的惊悸恼怒。
瞬间的失控的情绪让他攥紧了指节,在弗洛伊腕上捏出了隐约的“咯吱”声响。
弗洛伊吃痛地皱起了脸,想抽回手又不敢,只能小心地望了他一眼。
啊,糟糕,不会真的把佐菲气到要暴打她吧?
佐菲当然没打算这么做。
事实上,在弗洛伊皱眉忍耐的同时,他已经惊觉了自己的失态,手上也是骤然放松了力度。
但他并没有松开手。
有那么一刻,佐菲几乎想要把弗洛伊拉得更靠近一些,好仔细检查一番她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隐蔽的伤势——直到他恍然对方现在并非本体。
而且这个拉近检查身体的行为,也实在有些……他抿了抿唇,视线垂落一瞬,心口掠过一抹怅然若失。
而他又是该放开手的。
他想看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太过用力在她手腕上留下指痕,想维持住冷静——
可是……
他不想放手。
借口可以有很多,但佐菲只是……不想而已。
千言万语在心头萦绕着,最终,他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别总是让人担心。”
佐菲松开了手指,柔和的眼神看上去格外无奈:“手没事吧?”
“对不起嘛……”弗洛伊乖巧地垂下了脑袋,这次的声音里,俨然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歉然。
他是她最信任的朋友,让他为自己这么担忧,弗洛伊实在过意不去。
“没有哦。”她抿了下唇,挥了下手展示了下依旧白皙的手腕,露出了小小的笑容,“看吧,好好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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