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降龙十八掌的图谱?
南宫琰一愣,灵鹫宫怎么会有丐帮的镇帮绝学?
他仔细阅读旁边的注解小字。开篇便写道:“余与虚竹二弟论武于灵鹫宫,深感降龙十八掌刚猛有余,而柔韧不足,回力运转稍有滞涩。乃与师弟共参之,依天山六阳掌与折梅手之精义,融阴阳变化于至刚之中,试补其缺,推演后续变化乃至收发力之道,冀其能更臻圆满之境……”
落款处是一个豪迈的签名——萧峰!旁边还有一个略显笨拙却认真的签名——虚竹!
南宫琰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呆住了!
萧峰!虚竹!
这两位《天龙八部》中的绝顶人物,竟然曾在灵鹫宫共同推演改进降龙十八掌?!这些手稿,竟然是这两位大宗师的心血结晶?!
原来这是经过萧峰和虚竹两大高手改良的降龙十八掌!
狂喜之后,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眼前的财富太大了,大到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消化。逍遥派三大绝学,加上萧峰虚竹的降龙十八掌……任何一样流传出去,都足以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
而此刻,它们全都摆在了他的面前。
但同时,他也面临着巨大的困境。此地酷寒,食物匮乏,伤势未愈,外有强敌环伺。这些武功虽好,却无一不是需要大量时间和极高悟性才能练成的深奥武学,绝非一蹴而就。
他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他仔细检查了这个石室,发现这里异常干燥,且深处山腹,温度虽然低,但却稳定,比外面暖和不少,是一个极好的避难所。他又在石室另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处细小的裂隙,竟然有清澈冰冷的山泉滴下,在下面积成了一个小水潭。水源问题也解决了!
食物是最大的难题。他返回外面的废墟,更加仔细地搜寻。终于在一处类似当年药圃或仓库的遗迹深处,挖开厚厚的冰雪后,找到了一些早已冻硬、但似乎还能食用的块茎植物,甚至意外发现了一个密封的石罐,里面竟然装着早已脱水的干果和谷粒,不知存放了多少年,但似乎未曾腐坏。
虽然味道肯定糟糕,但足以果腹。
天无绝人之路!南宫琰心中大定。
他带着找到的食物和清水返回地下石室,并用巨石再次将入口小心遮掩好。
现在,他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难所,有了食物和水源,更有了足以改变命运的绝世武藏。
接下来的日子,南宫琰开始了近乎苦行僧般的修炼生活。
他首先运用九阳神功全力疗伤。至阳真气在对抗寒毒、愈合伤势方面有着奇效,加上体内残存的药力(白猿山谷的草药和他自己找的),他的内外伤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伤势好转后,他便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石壁武功的修炼中。
他选择首先主修相对最完整的《天山折梅手》和《凌波微步》。这两门武功一攻一闪,正合他目前缺乏实战技巧和保命能力的需求。
《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六路,但是博大精深,包罗万有,口诀心法极其繁复。它并非简单的招式,而是一种武学道理,旨在将天下任何招式的精华化入这六路折梅手之中。修炼极难,需要极高的悟性和武学见识。南宫琰虽有九阳真气打底,理解力超群,但初学起来也是磕磕绊绊,常常为了一个变化苦思冥想数日。
但他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其中。石室中,只见他身形腾挪,双手时掌时指,时抓时拿,不断演练着那些精妙莫测的手法,时而凝立不动,蹙眉苦思。九阳真气随之运转,使得他手法虽未纯熟,却已带上了几分凌冽灼热的劲风。
《凌波微步》则更重计算和步法精妙。他需依循易经卦象方位,步步演算。初时常常算错步点,把自己绊倒,或是气息运转与步法无法协调。但他耐心十足,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渐渐地,他的步法开始变得飘忽灵动,在这不算宽敞的石室中也能趋避自如,留下道道残影。
在练习间隙,他也会去研读《北冥神功》和《降龙十八掌》手稿。这两者太过深奥,尤其是北冥神功,与他所修的至阳至刚的九阳神功似乎颇有冲突之处,他不敢贸然修炼,只是先行记下、理解其武学道理,开阔眼界。
降龙十八掌更是刚猛无俦,对内力要求极高,他自觉目前的九阳真气火候尚不足以支撑其消耗,也仅是记下图谱运劲法门,偶尔模拟一下掌势,感受其中那沛莫能御、刚柔并济的意境。
修炼无日月。南宫琰完全忘记了时间,饿了就吃那冻硬的块茎和脱水的干果,渴了就饮冰冷的山泉,累了就打坐调息,以九阳真气恢复精神。他的武功,在这无人打扰的绝地,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精进着。
九阳神功作为根基,提供了无穷的动力和强大的恢复力;天山折梅手极大地丰富了他的攻击手段,使其不再仅凭内力硬打硬撞;凌波微步则让他的闪避和移动能力脱胎换骨。
他甚至开始尝试将三者初步结合。以凌波微步趋避,以天山折梅手化解反击,以九阳神功催动劲力。虽然结合得还十分生涩,但已隐隐显露出未来高手的雏形。
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月,也可能是两月。南宫琰身上的伤势早已痊愈,破烂的衣衫也被他用野兽皮毛(他曾尝试狩猎,极其艰难地抓到过几只雪兔之类的小兽)简单缝补。他的眼神更加深邃,气息更加沉凝,举手投足间,已与初入天山时那个狼狈逃窜的少年判若两人。
这一日,他正在石室中演练天山折梅手的一式精妙变化,忽然双耳微动,敏锐地听到远处似乎传来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正由远及近,向着这片废墟而来!
南宫琰心中一凛,立刻收功,屏息凝神,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石室入口的缝隙处,向外望去。
只见风雪之中,十数人影正小心翼翼地在这片废墟中搜索。看其装束,正是峨眉派弟子!为首之人,赫然是面容冷峻的灭绝师太!她们竟然找到了这里!
“……师父,这鬼地方真的会有人吗?我们已经在这天山里转了快两个月了!”一个弟子抱怨道,声音在寒风中有些发抖。
灭绝师太目光如电,扫过一片片断壁残垣,冷声道:“那小子中了我的掌力,又逃入此等绝地,按理必死无疑。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更何况,此地遗迹古怪,或许藏有魔教余孽的其他秘密。都给贫尼仔细搜!”
南宫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危机,再次降临!
但这一次,他的眼中已没有了之前的惶恐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锐利和跃跃欲试的战意。
九阳初成,折梅在手,凌波微步初窥门径。
灵鹫宫遗秘,将成为他南宫琰,对抗峨眉、重返江湖的第一块试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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