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份刚刚萌芽的情感,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这一日,队伍行至一处山林地带,突然遭到大批黑衣蒙面人的伏击!这些人武功路数怪异,配合默契,手段狠辣,而且目标明确,直指武当诸侠和峨眉弟子!原以为在光明顶没有遇到伏击,六大派应该可以安全回到门派了,不想还是遇到了伏击。
不过这些元廷的打算六大派都不知道。
“保护师叔和周姑娘!”张无忌大喝一声,第一时间将宋远桥、俞莲舟等伤势未愈的长辈护在身后,同时九阳神功运转,护体真气勃发,将射向周芷若的几枚暗器震飞!
他虽无精妙招式,但内力实在太过雄厚,双掌拍出,掌风如同实质,那些黑衣人竟无一人能近身!但他既要保护众人,又要应对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一时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武当诸侠伤势未愈,战力大减。峨眉弟子更是死伤惨重。周芷若挥剑奋力抵挡,但她武功毕竟未臻一流,很快便险象环生。
眼看一名黑衣人毒掌就要拍中周芷若后心,张无忌目眦欲裂,不顾自身空门大开,猛地扑过去,一把将周芷若拉入怀中,同时反手一掌拍向那黑衣人!
“砰!”黑衣人被震得吐血倒飞,但另一人的刀锋却已然砍到了张无忌背上!
“无忌小心!”宋远桥惊呼!
张无忌九阳神功自行护体,肌肉紧绷,那刀锋入肉寸许,便被一股灼热真气挡住,未能造成致命伤,但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张公子!”周芷若被他紧紧护在怀中,感受到他身体的震动和温热的血液,惊得花容失色,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焦急。
张无忌吃痛,却毫不停歇,抱着周芷若,如同旋风般在敌群中冲杀,双掌如同门板般挥舞,所向披靡!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她,保护师叔们!
激战良久,黑衣人或死或伤,见占不到便宜,发出一声唿哨,迅速退入山林,消失不见。
战斗结束,武当和峨眉弟子伤亡不小,众人皆心有余悸。
“无忌,你的伤!”宋远桥等人连忙围上来。
张无忌摇摇头:“皮外伤,不碍事。”他运功止血,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周芷若看着他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和染血的衣衫,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她拿出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周围的血迹,声音哽咽:“张公子…你…你为何要如此傻…”
张无忌憨憨一笑:“周姑娘你没事就好。”
看着他纯粹的笑容和为自己受的伤,周芷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汹涌而来,几乎将她淹没。她怔怔地看着张无忌,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愫。
经此一役,两人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张无忌舍身相救,让周芷若彻底明白了他的心意,也让她自己那份朦胧的好感变得清晰而强烈。虽然彼此都知道前路艰难,但一种无声的默契已然在两人之间建立。
........
南宫琰一行人下了光明顶,日夜兼程,赶往中原。为避人耳目,他们多选偏僻小路,夜间也多是在荒郊野岭露宿。虽旅途劳顿,但众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倒也支撑得住。
这夜,月朗星稀,一行人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歇脚。韦一笑带着两名斥候在外围警戒,五散人等则围着篝火,或打坐调息,或擦拭兵刃。南宫琰独自坐在稍远的一块大石上,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思忖着接下来的行动步骤,以及那挥之不去的、对光明顶上那抹倩影的牵挂。
分别不过数日,他却已深刻体会到何为相思之苦。小昭那灵动的眼眸、温柔的笑容、细心的照料,总在不经意间浮现在他脑海。他担心她是否吃得好、睡得安,是否又在熬夜整理文书……
正思绪纷飞间,他敏锐的耳力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轻微的、不同于夜风声和虫鸣的窸窣声,来自山坳外的密林深处。那声音极轻,显是有人极力压抑着脚步声和呼吸,但如何能瞒过他九阳神功大成后的灵觉?
有人跟踪!南宫琰心中一凛,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但并未声张。他对韦一笑的警戒能力有信心,此人能摸到如此近的距离而未被发现,要么是轻功极高,要么……就是对此地极为熟悉,且并无太强恶意。
他不动声色,对篝火边的众人道:“我四处走走,查看一下地形。”说罢,身形一晃,便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侧方的林中,朝着那丝异响传来的方向潜去。
他的凌波微步已臻化境,在月色林影间如同鬼魅,几个起落便已接近目标。果然,只见前方一棵大树后,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着山坳方向张望,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焦虑、担忧和一丝委屈。
不是小昭又是谁?!
南宫琰又是好气又是心疼,这丫头,到底还是偷偷跟来了!她这一路是如何躲过韦一笑的耳目,又是如何吃了多少苦头才追上来的?
他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落到她身后。
小昭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全神贯注地望着山坳的方向,嘴里还无意识地喃喃低语:“教主…您千万不能有事…昭儿好想您…”
就在这时,南宫琰轻轻叹了口气。
“啊!”小昭吓得浑身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转过身,当看清眼前之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南宫琰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小脸瞬间变得煞白,手足无措,像是做错了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
“教…教主…我…我…”她结结巴巴,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下意识地就想转身逃跑。
南宫琰却抢先一步,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紧紧抱住。
“傻丫头…”他的声音带着无奈,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多危险!”
感受到那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小昭所有的害怕、委屈、思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她再也忍不住,反手紧紧抱住南宫琰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放声大哭起来。
“呜哇……教主……对不起……对不起……昭儿不是故意不听话的……昭儿知道错了……”她哭得撕心裂肺,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迅速浸湿了南宫琰的衣襟,“可是……可是昭儿真的好想您……好担心您……一想到您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昭儿的心就好痛……好害怕……呜呜呜……晚上睡不着……吃不下饭……闭上眼睛都是您……”
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这几日蚀骨的相思和担忧:“昭儿不要一个人留在光明顶……昭儿不要离开您身边……求求您……别赶昭儿走……别不要昭儿……昭儿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做什么都行……呜呜呜……”
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林中显得格外清晰而令人心碎,那话语中的依赖、恐惧和深沉的爱意,像无数根细针,刺痛了南宫琰的心。他这才知道,自己离开后,她竟是如此煎熬。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娇小的身躯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的不安。他低下头,脸颊轻轻贴着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丝,声音沙哑而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
“傻昭儿…我怎么会不要你?我怎么会丢下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可是…您不让昭儿跟来…”小昭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噎着质问,模样可怜又可爱。
“那是因为前路凶险,我怕保护不好你,怕你受到伤害啊。”南宫琰用手指极其轻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跟来,若是遇到危险,我会比什么都心疼,比什么都后悔?”
小昭怔怔地看着他,从他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深情与担忧,心中的恐惧和委屈渐渐被巨大的暖流所取代。她用力摇头:“昭儿不怕危险!昭儿只怕离开您!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再大的危险昭儿都不怕!求求您,就让昭儿跟着吧,昭儿可以照顾您,可以帮您做很多事,绝不会拖累您的!”
看着她那梨花带雨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神,南宫琰心中最后一丝坚持也彻底融化了他知道,让她回去,对她而言或许才是最大的折磨。
他长叹一声,终是妥协了,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许诺般郑重道:“好…好…不赶你走,以后都带着你,再也不分开了…是我不好,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听到他的承诺,小昭破涕为笑,虽然眼泪还在流,但那笑容却如同雨后的梨花,清新而灿烂。她用力点头,将脸重新埋进他温暖的胸膛,贪婪地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气息,哽咽着:“嗯…再也不分开了…教主…您真好…”
月光如水,静静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仿佛要融为一体。林间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对有情人低语祝福。
远处的山坳里,韦一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怪笑,对其他人打了个手势,示意无事发生。众人心照不宣,继续闭目养神。
这一刻,江湖的风雨,武林的纷争,似乎都暂时远去。唯有怀中人的体温和彼此的心跳,才是最真实的存在。南宫琰知道,从此他的江湖路,身边将多了一个需要他用生命去守护的牵绊。而这牵绊,亦是他最强大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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