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轻浮的声音自祝青山背后响起:
“祝姑娘穿这么好看,是要去哪啊?”
谢殊在树干上面懒洋洋地晃荡着腿,见祝青山看过来,悠闲地抬了下眼皮。
祝青山懵了。
“你怎么在这?”
“我跟他们说我愿意当汉奸,他们就放我出来了。”
谢殊不想浪费时间,飞速道:
“我正找你呢,那几个日本人是奔我来的,我家里跟黑市有勾结,他们想让我去当卧底,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跑,我没供出你,他们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说完这些话,他抬手指了指祝青山的脸:
“化妆技术不错,我出二十根金条,教给我,你不用着急回答,两天后给我答复就行。”
说完这些话,他跳下树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你等等!”
身后传来祝青山的叫声。
谢殊紧闭双耳,加快脚步,走着走着就开始跑,生怕对方追上。
您呼叫的用户已经失去对你的耐心,请不要再叫。
.......
路口停着一辆黑色汽车,是梅机关平时护送重要人物用的,车窗用的都是防弹玻璃。
“嗞呀——咚!”
谢殊坐进驾驶座,一脚油门驶离沪江大学。
他熟练的甩掉身后的尾巴,方向盘一转,径直开往公共租界。
.......
与此同时,体仁医院。
“爸,我们还要隔离几天啊,我真没事。”
严书中盘腿坐在病床上,手里握着一台座机电话。
严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七天可以排除鼠疫,要想完全保证健康,至少二十一天。行了,我要吃饭了,挂了。”
.......
房间重新陷入宁静。
“唉.......”
伴随着一道长长的叹息,严书中站起身,慢悠悠地脱掉上衣,双手撑住地面。
——开始做俯卧撑。
将近一个月不能出去呢。
这里的医生连健身器材都不给他,等出去哪有脸见他的女孩们。
严书中几乎能确定自己没被感染,他知道是谢殊救得自己,但对方明显不想暴露身份,自己这嘴总不能恩将仇报什么都没说。
唉。
他翻过身,坐在地面仰头看天花板。
无趣的生活啊。
一个月......一个月黄瓜菜都凉了,得错过多少事情。
新月姑娘的电影首映,梅瑰生日,与敏兰认识的一周年,青萍说编了个新曲下次去给他弹,音音的妈妈后天出院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
唉。
这副无能的身体啊。
严书中走到窗边,这里连窗户都是封死的。
他透过明亮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不远处要把自己吊死的谢殊。
.......谢,谢殊?
严书中的双眼逐渐瞪大。
“谢殊你干什么呢!”
他拼命拍打起玻璃,朝窗外挂着一根绳子,四肢乱蹬的谢殊喊。
谢殊听见他的声音,回应:“开窗!你快开窗!”
婴儿小臂粗的绳子从他的腰间延伸向上,严书中魂都快吓飞了。
这医院楼顶他去过。
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个破栏杆。
栏杆并不结实。
他的视线在房间内飞速扫了几圈,最后抄起床头柜,肌肉绷紧,用力砸向玻璃。
“哗啦——”
玻璃应声而碎。
严书中用柜子左右扒拉两下撞干净多余碎片,紧忙去抓谢殊手臂。
皮肤相触的瞬间,头顶传来沉默的一声响。
“咔哒——”
不等人反应过来,谢殊的身体顺着惯性极速往下坠。
“卧槽!”
严书中一个眼疾手快抓紧对方胳膊,左手扶住窗框稳住自己身体。
“哟,好大的力气。”
谢殊身体晃晃荡荡,抬起头冲他抱怨:“见你一面可真费劲,那些医生护士都不让我进。”
严书中没时间说话。
他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将谢殊往上拖,但看向对方的眼神骂得很脏。
过了整整一分钟,他终于将谢殊拖了进来,坐在地面心有余悸:
“朋友......你大脑出国留学还没回来呢?谁家找人跳楼找?”
三楼不一定能摔死人。
但残疾肯定免不了。
“急事,外面都说你死了,我来查户口的。”
谢殊顺手捏了捏他的腹肌,满脸严肃地皱起眉头:“严书中,你懈怠了。”
严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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