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死一般的安静。
如果说，刚才这些男同学是嫉妒。那么现在，他们是怀疑人生。
他们……他们看到了什么？！
张凡……他……他让叶家的大小姐……去结账？而且，是用一种命令“丫鬟”的口气？
在所有人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目光中。
叶倾寰动了。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
她只是，平静地走上前，从王经理手中接过了那张二十多万的账单。然后，从自己价值千万的爱马仕手包里，拿出了一张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行烫金签名的“百夫长黑金卡”！
她将卡连同账单一起递给了早已吓傻了的王经理。
“刷卡。”她的声音，依旧冰冷。
“咔嚓。”一个男同学手里的筷子，被他生生掰断了。
“咔嚓。”
“咔嚓。”
包厢里响起了一片牙齿咬碎的声音！
他们嫉妒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操……”一个男同学再也忍不住，低低地骂出了声。
他的眼睛，因为极致的嫉妒和无边的屈辱感，变得通红。
“他妈的……”
“这……这……这……”他们已经无法组织语言了。
晚餐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话，他们只是麻木地往嘴里塞着昂贵的食物，却食不知味。
他们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如同大爷一样，被叶倾寰和武凰霄伺候用餐的男人——张凡。
叶倾寰结完账回来了，安静地站在张凡身后。
武凰霄则拿起公筷，默默地为张凡夹菜，剔鱼刺。
他那双曾经执掌过武家上百亿财产生杀大权的手，此刻却在灵巧地剔着一根多宝鱼的小刺。
男同学们的精神已经麻木了。
嫉妒这种情绪在达到一个阈值后，会转变为虚无。他们已经放弃了思考。
曹志虎哆哆嗦嗦地凑上前，声音发颤：“凡、凡哥…饭已经吃了。要不…咱们转场，去楼上KtV再嗨一会儿？”
张凡慢条斯理地擦着武凰霄蹭在他手上的油渍，眼皮都没抬：“KtV？走吧。”
他起身的瞬间，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凝固了。
叶倾寰立即抓起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武凰霄已经抢先一步按住了电梯键。两个绝世美人一左一右，如同最忠诚的侍从。
后面那群同学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脸麻木地跟了上去。
他们今天非要看看，张凡到底能嚣张到什么地步！
金碧辉煌顶楼的“帝王厅”，奢华得让人窒息。整个包厢大得能跑马，张凡径直走向中央那个鎏金雕花的巨型沙发，如同君王登上王座般坐下。
他既不看歌单，也不拿话筒，就这么慵懒地陷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而叶倾寰和武凰霄，竟直接跪坐在他脚边的波斯地毯上。
没错，跪坐。因为那张沙发上，没有她们的位置。
叶倾寰垂着眼帘，纤纤玉指仔细剥着进口晴王葡萄。
她小心剔去每一丝白络，连籽都挑得干干净净，这才将晶莹剔透的果肉送到张凡唇边。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只是微张薄唇。
另一侧，武凰霄正在调酒。价值六位数的路易十三在她手中翻滚，冰块撞击水晶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当她将调好的酒奉到张凡手边时，指尖都在发颤。
不是害怕，是滔天的怒火在燃烧。
她武凰霄，武家的魔女，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然而，如今她却只能忍受。
这一幕落在其他男同学眼里，简直是在他们心上插刀。
“操……”有人狠狠灌下半瓶啤酒，眼睛嫉妒的在滴血：“老子受不了了！”
他抢过话筒，一首《死了都要爱》吼得撕心裂肺。
其他男生也彻底疯了，拼命灌酒抢麦，用鬼哭狼嚎掩盖那颗被嫉妒灼烧的心。
他们恨不得立刻魂穿张凡，哪怕只体验一秒被神女跪着伺候的感觉，当场暴毙都值了！
张凡慵懒地掀开眼皮。这群人的反应，他看够了。
“无趣。”他缓缓起身。
包厢里震耳欲聋的歌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红着眼盯着他，生怕这位爷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这时KtV经理适时现身，躬身递上账单：“先生，今晚消费共计三十一万六千元。”
天价数字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
众人麻木地看着张凡，却见他看都没看账单，目光落在始终跪在地上的身影上。
“去结账。”
轻飘飘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武凰霄猛地抬头，丹凤眼里翻涌着滔天杀意！
当着这群垃圾的面，他竟敢让她——
“嗯？”张凡眯起眼睛，冰冷的杀气瞬间将她笼罩。
武凰霄浑身一颤，滔天怒火被恐惧彻底浇灭。她死死咬住下唇，从旗袍暗袋里抽出一张黑金卡。
不是递，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啪”地砸在经理的托盘上！
清脆的响声如同她破碎的尊严。
有男生喃喃自语：“两个神女…抢着给他买单…”
“还是黑卡……”
“这他妈才是人生赢家……”
他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作为普通人的那点可怜自尊，被张凡碾得粉碎。
张凡漫不经心地揽住叶倾寰的细腰，另一只手扣住武凰霄颤抖的肩膀，在无数道嫉妒到发狂的目光中悠然离去。
直到张凡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口很久，帝王厅里，才猛地爆发出各种歇斯底里的嚎叫和砸东西的声音。
“啊啊啊啊！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是他张凡！”
“二十多万的饭钱，三十多万的KtV消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付了？还是让女人付的？这他妈……才是终极软饭硬吃啊！”
“我们他妈还在为几千块的绩效加班，为几十万的房贷当牛做马……他张凡已经过上了神仙日子！”
“曹志虎！你他妈不是说张凡就是个穷逼吗？这他妈叫穷逼？”
曹志虎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听着同学们的疯狂质问和抱怨，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比任何人都要恐惧。
因为他比这些普通同学更清楚，叶倾寰和武凰霄代表着什么！
那是江海市真正顶级的庞然大物！是连他父亲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两个云端上的女人，竟然如同最温顺的奴隶般伺候着张凡？
那张凡……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种彻骨的寒意，从曹志虎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如果张凡计较他大学时的羞辱，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叶家或者武家就能让他曹家万劫不复！
“闭嘴！都他妈给我闭嘴！”
曹志虎猛地吼了一声，声音嘶哑：“谁再敢议论张凡……不，是凡哥！谁再敢议论凡哥一句，就是跟我曹志虎过不去！以后别想在江海市混！”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曹志虎。
但曹志虎不管，他连滚带爬地找到自己的手机，颤抖着给他父亲打电话：“爸！爸！出大事了！我……我好像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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