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将走廊里的血腥和死亡隔绝在外。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我和秃鹫、幽灵、铁锤四人，还多了一个黑豹。他靠在轿厢的角落，脸色惨白，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低头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换上了一个新弹匣。
“都打起精神来。”我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电梯里格外清晰，“我们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
“头儿，放心吧。”铁锤瓮声瓮气地回答，他手里攥着两颗闪光弹，随时准备扔出去，“管他是什么，敢挡路，就炸开他。”
秃鹫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他那把轻机枪的保险打开，眼神锐利地盯着不断向上跳动的楼层数字。
幽灵则靠在另一边，手里端着他那把特制的十字弩，一言不发，像个随时准备捕食的影子。
我心里很清楚，刚才那场遭遇战虽然速战速决，但动静不小。闪光弹的爆炸声，枪声，惨叫声，即便有消音器，也未必能完全掩盖。我们伪造的现场只能拖延一时，基地的安保系统随时可能反应过来。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电梯的上升非常平稳，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晃动。数字最终停在了“t”这个字母上。
“t”代表“top”，顶层，也代表“天堂”。
“叮”的一声轻响。
我们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我给秃鹫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和我一左一右地贴在了电梯门的两侧，枪口朝外。铁锤半蹲着，做好了投掷的准备。
电梯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预想中的枪林弹雨并没有出现。
门外是一个宽阔得有些夸张的大厅，穹顶高得惊人，上面画着繁复的壁画，描绘着各种神话场景。
悠扬的古典音乐在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不真实的空灵感。
整个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安静得可怕。
我第一个跨出电梯，枪口迅速扫过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敌人，没有埋伏，甚至连一个摄像头都看不到。
“什么情况？”铁锤跟了出来，一脸的疑惑，“唱空城计？”
“不对劲。”秃鹫也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太干净了，小心。”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根据蝎子的情报，这里是李天豪的私人会所，是他享乐的地方。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守卫最森严，也是最活色生香的地方。可现在，这里却像一座华丽的坟墓。
“黑豹，你来过这里吗？”我回头看向电梯里的黑豹。
黑豹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没……没有。‘天堂’这个地方，只有蝎子和他最核心的亲卫，还有……还有李先生点名的人才能上来。我这种级别的，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
“幽灵，检查周围。”我下令道。
幽灵点点头，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大厅侧面的一个拱门后面。
我和秃鹫、铁锤则保持着战斗队形，缓缓向大厅深处走去。大厅连接着数条走廊，每一条都通向未知的区域。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一个用黄金和欲望堆砌起来的迷宫。
李天豪那个混蛋，到底在哪？
我心里升起一股烦躁。这种未知的、无法掌控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在战场上，我最讨厌的就是意外。而现在，这里处处都透着意外。
几分钟后，幽灵回来了。
“头儿，我检查了左边的两条走廊，里面都是些空的房间，像是……像是酒店套房，但一个人都没有。安保系统很奇怪，我没发现任何常规的监控设备，但是……”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是我感觉，我们好像一直被什么东西盯着。”
被盯着？
我心里一沉。幽灵的直觉一向很准。
“是热成像或者生物感应吗？”我问。
幽灵摇了摇头：“不像。如果是那些设备，我能发现。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走在森林里，知道暗处有毒蛇，但就是找不到它在哪。”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我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
那声音不属于这里的背景音乐，断断续续，非常轻微，像是什么东西在抽泣。
如果不是我的听力远超常人，而且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根本不可能察觉到。
声音是从右前方的一条走廊深处传来的。
我立刻举起手，做了个“停止前进，保持警戒”的战术手势。秃鹫和铁锤立刻停下脚步，枪口对准了不同的方向。
我独自一人，放轻脚步，像一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朝着声音的源头摸了过去。
那条走廊很长，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华丽木门。哭声就是从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后传来的。
我贴在门上，仔细倾听。
没错，是女人的哭声。除了哭声，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淫邪的笑声。
“宝贝，别哭了，能被我们老大看上，是你的福气！”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语气轻佻。
“就是，等会儿好好伺候老大，少不了你的好处。你看你这皮肤，真滑啊……”另一个男人猥琐地笑着。
他妈的李天豪！
我眼中只剩下一片血红。
我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踹在了那扇门上！
“砰！”
一声巨响，由名贵实木打造，镶嵌着复杂雕花的门板，被我一脚直接踹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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