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那名路人立刻拨通了决策层的加密线路。最高元首在电话中指示：“展示最新科技，另外，找个本地向导来。” 很快，一名专科毕业的向导被派来陪同，而此时，那位魔法师已追上彭伏与霍尘。
“之所以迟迟没搬迁，是舍不得这些家当。”魔法师解释道，“国王总想着能把产业卖个好价钱。”
“他们手里的钻石不值钱，全靠防空技术吊着。”彭伏瞥了眼天际，夜幕中闪过一片绚烂光带，却绝非吉兆——那是流星划破苍穹的轨迹。而他们追踪的“钻石防空”，正像光点般在夜空中移动。
“要是真的来了陨石怎么办？”震撼之余，彭伏忍不住问。
“所以才必须搬家。”魔法师答，“我们这儿的魔法都是应运而生的——你看，我们能折叠运输道路，缩短空间距离。”
“可这钻石防空技术，我们根本买不起。”霍尘叹道。
肚中寻思。这绣花枕头中极品了。
彭伏也点头：“到时候怕是连只蚊子都拦不住。” 他是金属制造专业的工程师，对这类技术的门槛再清楚不过；而霍尘出身医学部，更在意潜在的风险。
魔法师显然看穿了两人的顾虑。他指尖轻弹，几粒微尘骤然聚合，在半空旋转成精密的机械结构：“我们靠的是自己生产。只是这东西不太稳定，偶尔会消散——不过没关系，重构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拆痕能量场里的物质能维持很久，就算我们离开，它们也能自然存续，算是早期宇宙拆痕留给我们的馈赠。你们来的地方钻石稀有，大概是离拆痕太远了。”
彭伏与霍尘望着脚下铺满珍宝的路面，一时语塞——谁也说不清这些像是天外陨石的东西究竟来自何处。
小道上正走着。
突然一声轰鸣，陨石坠落在不远处，吓得两人心脏狂跳。街上的清扫队迅速赶到，为首者抬手在脑中勾勒蓝图，转瞬便用星际尘埃聚合出完整的清扫机械。机械臂将陨石砸出的巨坑填平，连陨石中嵌着的黄金都被一并埋入地下。
“我们不打算带走这些。”魔法师说，“顶多垫垫路基罢了。”
霍尘闻言浅笑点头。方才陨石擦过一栋大型建筑——那是所学校，此刻不少人探出头张望，脸上满是惊恐。人群渐渐躁动起来，矮小的身影们挥着胳膊，像一丛丛海星般涌来涌去，有人高举手掌呼喊着要见首相、要见将军……他们显然在等决策层的人，却迟迟不见踪影。
雨开始下了，地面的积水泛着诡异的蓝光。
“霍尘。”彭伏拉住欲上前的同伴，“你的医术在这儿派不上用场。”
“想想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彭伏说着启动了座舱，雨势渐大。
“我留下看看。”霍尘终究没动——那些受惊的小星人让她无法置之不理。
她忙了整夜，直到地下的蓝色水流平息。魔法师走近她：“请告诉我，你们来自何处？”
霍尘笑了笑。
“您所在的空间文明相当发达。”魔法师说，“我希望您能留下来。”
“不了。”霍尘摇头。
“为什么？”
“你们的空间思维是照抄上一个文明的。”霍尘条理清晰地分析，“拓印知识时，你们记录了太多上层宇宙的拆痕，却丢失了自己的东西。所以才需要不断搬迁，找地方重新拓印新的文明。”
魔法师坦然道：“宇宙本就如此，没什么不妥。召集民众附和，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从其他空间拓印过来——上层宇宙不会因此减少什么，我们也不算多拿，不过是印纸罢了。”
霍尘望着雨幕中渐淡的蓝光，笑而不语。她心里清楚，印纸总会褪色，拓印的文明终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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