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男生宿舍里,劳累一天的艾瑞克早已进入梦乡,呼吸均匀绵长。
在这个因萌骑士特权而只住着两个人地宿舍中,只有空洞的黑暗沉默观赏着对面床铺上的挣扎。
谜亚星在睡梦中不安地辗转着,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他的右手无意识地蜷缩在胸前——原本仅有芝麻大小的暗红斑点,此刻已扩散至黄豆般大小。
伤口边缘早已不再平整,呈现出被腐蚀般的溃烂痕迹,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缓缓蚕食周围的一切。
突然,他整个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像被无形的线猛然扯动,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谜亚星头颅低垂,过长的刘海将他的眼睛完全遮蔽了起来,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露出一个线条紧绷的下颌。
“咔哒。”
门锁被拧开,谜亚星步伐僵硬地走了出去,融入宿舍走廊深沉的黑暗里。
与此同时,校园的另一端,维多利亚正握着一根散发着柔和微光的荧光树枝,正在进行着夜间巡视。
她脚步轻缓,目光敏锐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倾听着夜晚最细微的声响。空旷的环境放大了周围的一切响动,比如某些呢喃的低语。维多利亚谨慎地转过教学楼与花园连接的拐角,许愿池边一个徘徊的身影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身影穿着黑白格子的睡衣,在月色和池水反光中显得格外突兀。
“谜亚星?”维多利亚捏紧了手中的荧光树枝,压低声音唤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池边的人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没听见维多利亚的话。
他只是不停在原地绕着圈子,嘴唇开合,正快速念叨着什么。
“谜亚星?谜亚星同学?”
维多利亚又提高声音叫了两遍,见对方依旧置若罔闻,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再犹豫,迅速将荧光树枝放在一旁的地上。
“冰冰凉凉,清醒咒!”
一道带着沁人凉意的符文从她指尖射出,贴上了谜亚星的额头。
“呃啊——!”
谜亚星猛地弓起身体,双手抱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脚下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跌进身后的许愿池。
“小心!”维多利亚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帮他稳住了身形。
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退去,谜亚星大口喘着气,在维多利亚的搀扶下勉强站直。
他眼神涣散了几秒,才渐渐聚焦,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深沉的夜色,又看了看扶着自己的维多利亚,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困惑。
“维、维多利亚老师?”谜亚星下意识地抓紧了维多利亚的手臂,像是溺水者抓住水面的浮木,飘忽的声音明显透着虚弱,“我……我怎么在这里?”
维多利亚仔细打量了他的脸色:“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谜亚星。为什么深夜独自在校园里游荡?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需要寻求老师的帮助吗?”
谜亚星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飞快地松开手,避开了维多利亚关切的目光,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喉咙滚动了几下,才挤出一个干巴巴的解释:“没、没什么事,老师。我就是……晚上水喝多了,起来去洗手间而已。”
看着他刻意闪躲的眼神,维多利亚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此刻,强行追问只会让谜亚星更加戒备,维多利亚顺着他的话,放缓了语气,“不过,谜亚星,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记得来找老师哦。”
“谢谢老师,我记住了。那我先回去了。”
谜亚星如蒙大赦,匆匆丢下一句,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宿舍方向快步走去。
维多利亚立在原地,注视着那个踩着慌乱脚步,在月光下显得单薄踉跄的背影。
直到谜亚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宿舍楼的门洞后,维多利亚脸上维持的温和才缓缓褪去,一抹深深的凝重取而代之。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荧光树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才谜亚星喃喃说着的那些音节,并不是夸克语,也不是任何她知晓的常见种族语言。
凭那嘶哑、断续的发音方式,应该是蜘蛛语。
“没想到,毒素竟然已经侵蚀到了这种程度,可以影响谜亚星的神智,甚至传递着某种指令了……”
维多利亚望着宿舍楼的方向,眉心拧成了一个结,“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如果谜亚星继续选择逃避,无法正视问题、生出足够的警惕与抗争意志……”
她停顿了一下,“恐怕,只能通知奕欣她们,准备强制介入谜亚星的事情了。”
夜风吹过,带着寒意,卷走了维多利亚的尾音。
而她寄予期望的那间宿舍里,无间蛋隐隐发出幽暗地光芒,一条金色的细线正在少女腕间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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