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看着母亲把最后一床洗好的被褥晾在绳子上，眉头微微蹙起。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母亲总趁着休息，帮中院的聋老太拆洗被褥，理由是“老人家行动不便，邻里该互相帮衬”。
可王建国清楚，聋老太那双手看似枯瘦，拧起毛巾来比年轻媳妇还有劲，哪用得着旁人代劳？她不过是借着“受照顾”的名义，试探王建国家的态度，顺便拉拢人心罢了。
“妈，以后别帮聋老太洗东西了。”王建国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木杆，“咱们家的活儿也不少，您歇歇。”
母亲愣了一下，擦了擦手上的水：“咋了？就洗个被褥，累不着。再说她一个老人家……”
“她不是一般的老人家。”王建国打断她，声音压得很低，“您忘了上次她故意把拐杖扔在咱们门口，让棒梗绊倒摔伤，反过来赖咱们家门槛太高？”
母亲的脸色沉了沉。那事确实让她憋屈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王父送了两斤红糖，才把事情压下去。“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太生分。”
“就是要生分。”王建国语气坚定，“这院里的人复杂，咱们管好自己家就行。您和爸上班累，我上学也忙，没精力应付那些弯弯绕绕。”
他顿了顿，又道：“尤其是易中海、刘海中那几家，少来往。他们找您帮忙，能推就推，推不了就找爸商量，别自己应下来。”
母亲看着儿子严肃的脸，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儿子比同龄孩子懂事，这阵子院里风风雨雨，好几次都是儿子出面才没让家里吃亏。“建国，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没出事，但得防着。”王建国不想让母亲担心，没提易中海半夜偷听、聋老太可能是敌特的事，只说，“厂里最近抓纪律严，爸要是因为院里的事分心出了岔子，得不偿失。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少掺和别人的事，就是最好的。”
母亲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行，听你的。以后我不随便帮人了。”
王建国这才松了口气。保护家人，首先得让他们看清院里的是非，划清界限——不是绝情，是自保。这院里的人，多的是“你帮他一分，他想占你一寸”的主，稍有不慎就会被缠上，脱身都难。
可他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
当天傍晚，秦淮茹就端着个空盆，站在王建国家门口，脸上带着惯常的愁苦：“建国妈，能借点面粉不？棒梗今天念叨着想吃馒头，家里一点面都没了。”
母亲刚想开口，王建国抢先道：“秦姨，真不巧，我们家的面也只够吃到明天了。我爸说这周末去粮站再买，到时候您要是还需要，再过来问？”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以前她来借东西，王建国家从没拒绝过，今天怎么……她看向王建国，见这孩子眼神清亮，一点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只能讪讪地说：“那、那算了，我再去别家问问。”
看着秦淮茹转身的背影，母亲有些不安：“咱们家还有半袋面呢，借她点咋了？”
“借了这次，就有下次。”王建国淡淡道，“她男人贾东旭工伤歇着，家里困难是真的，但总想着靠借靠要，不是长久办法。咱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反而让她觉得理所当然。”
正说着，刘海中背着手从后院走出来，看到王建国家晾着的被褥，故意提高嗓门：“哟，建国妈，又洗衣服呢？真是勤快！对了，我家那口大水缸裂了道缝，你家那把大锤借我用用，我敲敲看能不能修。”
王建国直接迎上去：“二大爷，我家的锤昨天被爸带去厂里了，说是车间少个趁手的工具，暂时拿不回来。”
刘海中愣了一下，他明明早上还看见那把锤靠在王建国家的门后。这小兔崽子，故意的！他脸一沉：“一个锤子而已，还带去厂里？你爸也太……”
“二大爷，厂里最近搞技术革新，爸忙着赶工，工具不够用，只好从家里带。”王建国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您要是急着用，不如去问问一大爷？他家工具全。”
刘海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才不去找易中海呢，上次借个扳手，被对方数落了半小时“不爱惜工具”。他瞪了王建国一眼，悻悻地走了。
母亲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是惊讶又是佩服。以前她总觉得儿子年纪小，可刚才那番话，条理清楚，态度坚决，比她这个当妈的有魄力多了。
“你这孩子，说话别那么冲，毕竟是长辈。”母亲嘴上嗔怪，眼里却带着笑意。
“对他们客气，就是对自己苛刻。”王建国道，“您看着吧，他们消停不了多久。”
果然，没过两天，易中海就找上门来，说是“全院要搞卫生评比，让各家出个人帮忙打扫公共区域”，指名让王父去。
王父刚想答应，王建国就说：“一大爷，我爸这周末要去郊区拉煤，厂里分的，过期不候。我年纪小，扫不动地，要不您找别人？”
易中海看着王建国，眼神阴沉沉的。这孩子分明是故意跟他作对，处处设防。“建国，集体活动还是要参加的，不能太自私。”
“我爸去拉煤是为了家里过冬，不算自私吧？”王建国反问，“要是因为参加卫生评比，冬天没煤烧，冻着了，是不是反而给院里添麻烦？”
易中海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接连几次碰壁，院里的人都看出了门道——王建国家像是筑起了一道墙，不跟谁深交，也不掺和任何是非。秦淮茹再来借东西，母亲会笑着说“真没有”；刘海中想指挥王父干活，王父会推说“厂里有事”；阎埠贵算着日子来蹭饭，总能撞见王建国家“刚好”吃完饭。
时间一长，院里的人渐渐不怎么找王建国家了。有人背后说他们“冷血”“不合群”，王建国却毫不在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划清界限，才能减少被算计的机会，才能让父母安安心心上班，让这个家成为乱世里的避风港。
这天晚上，王建国躺在床上，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家人安全指数提升15%，触发奖励：空间保鲜功能升级】。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来，划清界限这条路，走对了。
保护家人，从来不是靠强硬的拳头，而是靠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底线。这道界限，是盾牌，能挡住明枪暗箭；也是警钟，提醒他时刻不能松懈。只要家人安稳，他才有底气去应付院里的魑魅魍魉，去实现那个让夏国变强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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