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的堂屋里挤满了人，连门口都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赵凯坐在长凳上，脸色铁青，白灵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眼睛红红的，还在小声抽噎。
张岚和其他几个知青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剑拔弩张的场面。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凯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我都说了，我现在是公社的人，不能跟你有牵扯。
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跟我撇清关系，我还能给你点钱，让你去公社医院把孩子打了，以后咱们互不相干。”
白灵抬起头，眼里满是失望：“凯哥，你真的这么绝情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过，等你回城了，就会想办法把我也弄回去，让我跟你一起过日子，你都忘了吗？”
“那都是骗你的！”赵凯终于撕破了伪装，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当初跟你在一起，就是觉得在村里无聊，想找个人解闷。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就你这农村丫头的样子，跟城里的姑娘比起来，差远了！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我根本不会理你！”
这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白灵的心上。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凯，眼泪掉得更凶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为了你，拒绝了沐青，还跟知青点的人闹得不愉快，甚至怀了你的孩子，你现在竟然说这些话来伤我！”
“那是你活该！”赵凯冷笑一声，“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又没逼你。现在你怀了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我的？说不定是你跟别的男人乱搞怀上的，现在想赖在我身上！”
“你胡说！”白灵尖叫起来，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要打赵凯，“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没跟别的男人来往过，这孩子肯定是你的！你要是不相信，咱们现在就去公社医院检查！”
赵凯被她逼得没办法，只能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桌子上的搪瓷缸掉在地上，发出咣啷的声音。
他看着白灵激动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怕，他要是真跟白灵去了医院，万一检查出孩子是他的，他的前途就全完了！
就在这时，沐青带着李娟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皱了皱眉：“赵知青，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白知青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能这么污蔑她吧？”
赵凯看到沐青，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觉得，要是没有沐青，白灵也不会这么跟他闹，他也不会陷入现在的困境。
他指着沐青说：“都是你！要不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白灵也不会这么跟我闹！你是不是早就想娶白灵了，所以故意跟我作对？”
沐青觉得好笑：“赵知青，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对白灵可没兴趣，我喜欢的是李娟。
倒是你，自己做了错事，不想着怎么解决，反而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就是你作为公社‘重点培养对象’的素质吗？”
周围的村民也跟着附和，说赵凯没担当，做错了事还想甩锅。赵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白灵看着赵凯这副样子，心里彻底凉了，她终于明白，赵凯根本不会对她负责，他心里只有自己的前途。
她擦干眼泪，眼神里满是绝望，突然开口说：“好，你不想负责是吧？那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大家，让大家看看你赵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周围的村民：“上个月初，赵凯找到我，说他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还说等他回城了，就把我也弄回去。
我那时候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他。从那以后，我们每天傍晚都会去小树林约会，他还跟我保证，说一定会对我负责，让我等他。”
“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就跟他说了。他当时就慌了，让我把孩子打掉，还说要是我不打掉，就跟我断绝关系。
我不同意，他就偷偷收拾东西，跑回了城，把我一个人留在村里。”
“这次他回来，根本不是想跟我解决问题，而是想跟我撇清关系，还想让公社的王干事帮他打压我。
他甚至还说，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解闷，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
白灵越说越激动，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知道，我当初不该骗沐青，不该让他帮我干活，还拿他当傻子耍。
我现在后悔了，可我也没想到，赵凯竟然是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人！我今天把这些话说出来，就是想让大家看看，他赵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
周围一片寂静，村民们都被白灵的话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说：“原来赵知青是这么个东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骗了人家姑娘，还让人家怀了孩子，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白知青也是傻，放着沐青这么好的人不选，偏偏要跟这种伪君子！”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赵凯的脸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他猛地站起身，指着白灵嘶吼：“你闭嘴！你少在这里编造谣言毁我名声！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对你不客气！”
可现在没人再信他的话。王大爷往前站了一步，沉声道：“赵知青，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上个月十五号傍晚，我亲眼看到你跟白灵在小树林里抱在一起，你还把一个布包塞给她，这里不少人都能作证，你还想抵赖吗？”
跟着王大爷附和的村民越来越多，有人说见过赵凯半夜从白灵的宿舍出来，有人说看到过赵凯给白灵送城里带来的水果糖。
证据越来越多，赵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村里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人看在眼里。
就在这时，村支书李建国带着公社的王干事走了进来。王干事刚在李建国家里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看到眼前这阵仗，脸色已经冷得能滴出水来。
他走到赵凯面前，沉声道：“赵凯，你跟我说实话，白知青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要是还敢撒谎，公社可不会轻饶你！”
赵凯心里一慌，腿都开始打颤。他知道，王干事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要是他还敢撒谎，不仅临时工的差事保不住，说不定还会被遣返回村继续当知青。
他咬了咬牙，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王干事连连磕头：“王干事，我错了！我不该撒谎，也不该骗白灵，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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