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长白山的积雪，轮胎卷起的雪沫溅在车窗上，很快凝结成冰花。林辰握着方向盘，怀里的凤佩越来越烫，仿佛有团火苗在灼烧，指引着方向往更深处的林海去。
“这破导航早就没信号了，”楚梦瑶裹紧羽绒服，举着摄像机拍窗外的雾凇，“你确定慕容雪在这？别是玉佩坏了吧？”
林辰没说话，指尖摩挲着发烫的凤佩。昨夜在客栈歇脚时，他用龙纹玉试过，凤佩上的“雪”字会随着灵力注入亮起，此刻那光芒正透过衣料隐隐透出，像颗跳动的星辰。
转过一道山弯，前方忽然出现片开阔地，雪地上有串新鲜的脚印，尽头是座被雪覆盖的木屋，屋檐下挂着串青铜铃铛，在风雪中发出清越的响声——那铃铛的纹路，竟与凤佩上的云纹如出一辙。
“到了。”林辰熄了火，推开车门的瞬间，凤佩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震得他耳膜发麻。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门内，青丝如瀑，眉眼间带着冰雪般的清冷。她手里握着柄桃木剑，剑尖斜指地面，看见林辰时，瞳孔骤然收缩：“龙纹玉？”
正是慕容雪。
林辰举起腕间的古玉，龙纹在雪光下流转：“慕容家的凤佩，该物归原主了。”他将那枚刻着“雪”字的玉佩递过去。
慕容雪却没接，桃木剑微微抬起：“我祖父说过，持龙玉者若心术不正，便是玄门公敌。你既是匠术传人，为何会染上古玉的龙气？”
“因为婚约。”林辰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林家与慕容家、秦家、夏家的约定，不止是联姻，更是守护。”他将铜匣与羊皮卷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如今邪祟将醒，灵泉阵眼需要五家合力镇守。”
慕容雪的眼神松动了些，指尖划过自己腰间的玉佩——那是块半玉，恰好能与林辰递来的凤佩拼合成完整的凤形。“我祖父临终前留了话，若遇持龙玉者携凤佩而来，便随他去灵泉。”她收起桃木剑，接过凤佩，两玉相触的刹那，迸出刺眼的白光，映得雪地一片通明。
“这是……”楚梦瑶举着摄像机后退半步，镜头里，两道光柱从玉佩中升起，在空中交织成龙凤相缠的虚影，“太玄幻了！”
慕容雪盯着光柱，脸色凝重：“是‘龙凤合鸣’，说明封印松动的速度比预想的快。我在这雪岭布下的‘锁灵阵’，昨夜已被破了三处，那些被封印的阴物正在苏醒。”
林辰心头一沉：“阴物？”
“是抗战时期日军用活人炼制的邪物，”慕容雪转身进屋，从木箱里翻出本泛黄的手札，“我祖父当年参与封印，说这些东西靠吸食生魂壮大，若冲破最后的封印，山下的村镇会遭殃。”她指着手札上的地图，“最后一处封印在黑风口，需用‘五灵阵’加固，但我一人之力不够。”
林辰看着地图上黑风口的位置，恰好与羊皮卷星图上的一个红点重合：“五灵阵需要五行之力？”
“是，”慕容雪点头，“金、木、水、火、土，对应五家传承。我玄门属木，你匠术以金铁竹器为基属金，还缺属水的秦家、属火的夏家，以及属土的……”
“属土的是柳家。”林辰接过话，“清颜的医道传承，以草木金石入药，土能生万物，正合土行。”
风雪忽然变大，木屋的窗户被吹得哐当响。慕容雪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黑风口的方向，那里隐隐有黑气翻涌：“阴物今晚可能会破阵，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楚梦瑶把摄像机塞进背包：“我也去！多个人多份力，实在不行我还能给你们拍证据，让上面派支援！”
林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慕容雪。后者微微颔首：“她身上有灵泉的气息，能暂时压制阴物的戾气，带上吧。”
三人踏着积雪往黑风口去，慕容雪在前开路，桃木剑劈开迎面而来的雪团，剑气所过之处，积雪竟凝结成冰棱。林辰紧随其后，手里握着刚削好的竹制符牌——用灵泉竹心混合朱砂制成，能暂时抵挡阴邪。
行至半山腰，凤佩再次发烫，这次却不是共鸣，而是预警。慕容雪猛地停步，桃木剑指向右侧的密林：“来了！”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从树后窜出，身形佝偻，面目模糊，周身散发着腐臭的气息。楚梦瑶吓得屏住呼吸，却还是下意识按下了摄像机的录制键。
“是‘行尸’，被阴物控制的尸体。”慕容雪低喝一声，桃木剑划出绿光，劈向最前面的黑影。林辰将竹符掷出，符牌在空中炸开，金光瞬间将两只行尸弹飞。
激战中，林辰忽然发现这些行尸的关节处有金属光泽，凑近一看，竟是日军当年留下的机械零件，被阴力炼化后成了行尸的骨架。“它们怕竹器！”他大喊，从背包里抽出备用竹刀，刀刃灌注灵力，劈砍间竟能斩断机械骨架。
慕容雪眼神一亮，桃木剑与竹刀配合，一攻一守，很快清理了来袭的行尸。楚梦瑶举着摄像机，手虽然在抖，镜头却稳得很：“这些东西要是播出去，肯定没人信……”
“等守住这里，自然会有人信。”林辰擦了擦竹刀上的黑污，“继续赶路，五灵阵越早布成越好。”
黑风口越来越近，黑气也愈发浓重。慕容雪从怀中掏出三枚玉符：“这是‘聚灵符’，能暂时提升灵力，等下布阵时，你我还有清颜的灵泉信物需分别置于阵眼。”她顿了顿，看向林辰，“虽然祖父说婚约是使命，但我信的不是婚约，是能与我并肩御敌的人。”
林辰握着龙纹玉，古玉传来温热的回应。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秦雨烟、夏雨晴……那些散落在各地的身影，终将在使命的召唤下汇聚。而他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份约定，守住脚下的土地，如同祖辈们当年所做的那样。
风雪裹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黑风口的迷雾中。远处的木屋前，那串青铜铃铛仍在作响，像是在为他们祈福，也像是在提醒着某个沉睡的约定——当五凤归位，龙气觉醒，便是守护家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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