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身旁传来沈时薇均匀的呼吸声,陆屿赫然睁眼。
而整栋楼,异常幽暗沉静,伸手不见五指。
陆屿摸索着出了门,轻车熟路的奔向国棉厂家属院。
他伪装的很隐蔽,加上夜深没人,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养父母家。
原本想着他们在的话,索性用点手段把人都放倒,没想到屋内压根空无一人。
陆屿勾唇轻笑。
看来这一屋的牌鬼,是真的手痒难耐啊!
反倒给他大扫荡,提供了好的机会。
陆屿进了屋,环视四周。
屋内陈设简单凌乱,散乱的衣服也毫无章法。
依照何伟他们对钱财的看重,想来值钱的东西,也不可能放在太显眼的地方。
想到这儿,陆屿的目光精准的锁定了墙上挂着的日历上。
下一秒,他一把将日历掀开,用手敲了敲背后的那面墙。
果然传来了异样的响动。
陆屿将墙灰用竹制的扇柄抹开,眼前立马多了一道可容两指的缝隙。
轻轻一抠,整块板砖松动。
陆屿心头一喜。
看来还真让他找对地方了!
他动作飞快的一口气连卸几块砖,一个大大的盒子出现面前。
陆屿将盒子拿到手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深吸一口凉气!
里面除了邓娟提到的五块金条,还有其他一些值钱的首饰,钱还有票券。
钱不算多,有零有整加起来约莫一千块。
票券都是一些肉票粮票以及一些布票工业用券。
那些首饰…
陆屿猛然想起来了!
沈时薇曾无意在自己面前说过,丈母娘周芸有些首饰不知道放在哪儿怎么都找不到了…
脑海里一些细节拼凑,此时串联在一起,让陆屿顷刻间恍然大悟。
这些首饰,是何伟和邓娟借着到沈家作客的机会,顺手牵羊…
明白这一点,陆屿心里暗戳戳将他们又是一阵好骂。
难怪那段时间,不管是沈序还是沈文静,总是有意无意的点他…
敢情在他们心里,早已经把他当做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了…
想到这儿,陆屿眼底幽色沉淀。
他将金条和这些值钱的东西全都收到了空间里。
只是即将离开的时候,猛然留意到盒子底部,还压着一些泛黄的信件。
陆屿拿出来随意看了几眼,整个人如遭雷击,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信件上的字迹很熟悉,是独属于他父亲陆枫的。
而字迹晕染开来,依稀还能看到点点血迹。
就在陆屿准备细读的时候,楼道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听声音的朝向,应该是他们回来了!
情急之下,陆屿将盒子里剩余东西全都转移到空间。
墙壁恢复原状后,从楼层的另外一边悄无声息离开。
只是这一晚,陆屿彻夜难眠。
父亲未曾送出去的举报信,字字句句控诉着养父母是如何联合他人,给他冠上虚有的罪名,逼得整个陆家走向灭亡…
陆屿心头的恨意如浪潮翻涌,渐又平息!
翌日一大早。
沈时薇醒来就看到蹲坐在床边的陆屿,不由愣了下。
“你一晚没睡?”
她留意到陆屿眼底青色的疲惫。
后者轻一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却是一把将沈时薇箍在了怀里。
“陆屿,你是不是后悔…”
“是啊,我后悔了。”
陆屿话说出口,沈时薇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经由一夜的辗转反侧,他果真是后悔答应下乡了是吗?
正要将人推开,陆屿沉稳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后悔所信非人,后悔对你不够好,更后悔,对你和家人予取予夺,却未曾为你们做过什么…”
陆屿再抬头,一双眼沉邃如黑洞似的。
沈时薇怔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她不由扬起拳头轻捶陆屿的心口。
“早就跟你说过,你养父母他们一家只拿你当血包…”
“早该醒悟,离他们远点了!”
陆屿认真点头。
“以后我都听媳妇儿的。”
两人朝外面走去,家里其他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出了门,几人拖着大箱子和棉麻袋就往车站赶。
这对出行坐惯了汽车的沈家人来说,有些寒酸,但仔细看去,每个人脸上,却尽是坦然从容。
等坐上火车,看着面前窄小紧凑的座位,沈文静眉头轻皱。
“这么小的空隙,怎么坐人啊!”
这时沈建国看她一眼。
“别人都能坐,咱们自然也可以。”
沈文静对上他严肃的神情,立马不吭声了,乖乖坐了下去。
沈时薇周芸这时也贴着沈文静坐下,而沈序沈建国以及陆屿则是坐在了他们对面。
等了半小时不到,鸣笛声响起,火车终于缓缓启动。
陆屿坐在最外面,身边熙熙攘攘都是站着的人。
喧嚣声不断,车内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有些昏昏入睡。
耗时近乎一天一夜后,众人终于抵达了停靠站点。
陆屿扶着沈时薇小心翼翼的往车站外面走。
沈文静这时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这是到了吗?”
沈序微一抬眼。
“没。”
“这里是宁安县城。”
“我们要去的地方,距离这儿还有三十里路。”
沈文静听了,顿时就跟泄气的皮球似的。
“还得坐车啊?我这浑身酸痛,跟被人打了似的。”
“再坐车,人都得散架了!” 周芸这时不由看她一眼。
“再忍耐忍耐,到地方就能歇着了。”
陆屿这时看向沈时薇还相对平坦的小腹。
她原本就瘦,如今虽然看起来圆润了一些,但也不是特别显怀,家人很难看出怀孕。
这会儿经由长途跋涉,她大概是明显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手下意识的搭在了上面。
“难受吗?”
陆屿见她眉头轻凝,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虽说坐车的时候,尽量给她准备了柔软的坐垫和靠背,但一天一夜的车,正常人都遭不住,何况她一个怀着身孕,身娇体贵的大小姐…
沈时薇点头。
“肚子有点疼。”
陆屿听到这儿,连忙让她在一处台阶上坐下。
“那就先休息休息。”
赶在沈时薇坐下前,陆屿又在台阶上放下一块坐垫。
沈家其他人见了,连忙围上前来。
“姐,你怎么额头冒了这么多汗?”
沈时薇也不想家人担心。
“可能就是车厢里热的。”
“坐这儿缓缓就好了。”
周芸这时注意到她有些苍白的唇色,眼里盈满了担心。
“你往常也不怎么生病,这状态是真不太对啊!”
说到这儿,周芸看向沈建国。
“要不咱们在这县城里先找地儿住一晚,明天再去乡里报到。”
沈建国摇头。
“咱们得在今天赶到乡里报到,都是有规定的。”
“再说乡里大概率会有人来接应。”
“总不能明天还让乡里人单独跑一趟吧,这不合适 。”
沈建国考虑的比较多,如今这个草木皆兵的节骨眼,还是别搞特殊。
他们的身份原本就很敏感,很容易激发一些矛盾和难以调和的问题。
沈建国话刚说完,陆屿就跟着点了点头。
周芸一时间有些着急了。
“时薇身体都不舒服成这样了,你们当爸当老公的,都不知道变通心疼一下吗?”
谁知这时一道讥讽声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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