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赵雪的电话，孙宁就把张苗苗喊了进来。
“你帮我留意一下石部长去京城的航班。”
既然选择拉拢石立言，孙宁自然要主动去偶遇他。
而在同一个航班偶遇是最恰当的。
要不然他总不能直接给石立言打电话吧。
听说你石大部长进京活动，效果不佳啊，怎么搞得，忘记我来自哪个地方吗？
说吧，想去哪个单位，除了两办，哥们平趟。
这番话下来，那就不是施恩了，反而成了挑衅。
这番话对一个男人，尤其是父亲的羞辱程度不亚于说一个男人是三秒男。
你猜石部长会不会和他势不两立？
至于说石部长的行程有这么好查吗？
答案是肯定的。
并且孙宁也不用担心两个人偶遇不到，你猜县处级的领导出差的报销标准是什么？
而且孙宁也很肯定石立言会报销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到了石立言这个级别是有报销标准的。
像是‘公务接待’，‘公务考察’，‘公务……’
这可是一大笔的活泛钱，并且一般也不会出问题。
所以说可以光明正大的花国家钱，为何还要自掏腰包呢？
机票钱很贵的好吧。
接下来，孙宁就在办公室处理事情。
好像是知道孙宁在办公室一般，很多局办乃至乡镇一把手纷纷前来汇报工作。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市里新来了领导，还是排行老三的副书记，实际权力隐隐比肩县长的存在。
无论是哪个派系的人，都会来露露脸的。
他没有想到的是，临近下班时间，一个他想单独聊聊，还没有付诸行动的人来了。
“呦，石梅同志过来怎么没说一声，我好提前迎接啊！”
石梅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中年女人，长相虽然不突出，气质很是出挑。
一头短发，尽显干练，给人的感觉就是女强人。
“我可不敢劳动书记迎接，这不电视台的同志把您的采访报到了部里，我拿过来让您过目。”
“嗨，部里的同志在这方面都是专业的，我就不外行指挥内行了。”
孙宁知道采访的内容是个由头。
这点事情宣传部的相关同志和县委办二科的同志对接就行了。
只要是不出现那些敏感的镜头就行，比如某大牌手表……
当然，孙宁是不会儿佩戴那些奢侈品的。
并且他的衣服要么就是街边店里随便买的，要么就是商柔她们找人专门定制的。
石梅也不在意孙宁看不看内容。
这篇报道经过电视台，宣传部一直到她手里亲自过目。
自然是不会出现纰漏的。
只不过她今天借着这个由头来找孙宁来了。
事情还得回到前天，她回中州看望姐姐的时候，在饭桌上随口提了一下登州市出了个娃娃书记。
刚开始，她其实就是怀着八卦的心态看看娃娃书记能不能斗得过老狐狸。
她和郭自强说的一样，在登州‘地位超然’，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只要是涉及到宣传口的工作，谷金光都得跟她商量着来。
她自己也没打算在登州有大发展。
等到挂职个三四年，望宣传部一调，一个处长是没有问题的。
这也是她要走的路。
故而她就跟个局外人一般，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可是她抱着八卦的心态说了句娃娃书记，却引起了他那位高权重姐夫的注意。
“你说的那个娃娃书记叫孙宁？”
石梅虽然很疑惑姐夫怎么知道孙宁的，但还是给了肯定的答复。
“工凡县出身的孙宁？”
“是的，据说在工凡县做出了很大的成绩，被我们郑书记当成救火队员派过来了。”
“小妹，你没有和他交恶吧？”
“没有啊，你知道我的，就是干本职工作。”
“还好，还好！他可是省委姚书记点名要听他讲课的存在。”
省委姚书记？
体制内的人谁不知道省委姚书记是谁，饶是石梅没有太大的野心，也是不禁的一颤。
那可是河阳的老一。
深耕河阳方方面面，他跺一跺脚，河阳都得颤三颤的存在。
其实还有一点张怀远没有说出来。
他作为省政府办公厅主任，毋庸置疑的于少波亲信。
他知道于少波对孙宁的是欣赏的。
但是呢，他也没有在意，毕竟两个人相差太远，于少波的欣赏能维持多久？
可是在某次陪同省长视察的时候。
在那辆考斯特上，于少波的私人电话响了。
或许是于少波认为不用隐瞒，他当场接了电话。
“好你个董向阳，你小师弟在我这里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在工凡县好的，最近干了好几个大事，小家伙不简单呦。”
董向阳？
这个名字其实很容易被人忽视。
可是他是谁啊，他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主任，历来对两办的主任副主任比较关注。
而在挂断电话之前，于少波有说道：“那小家伙马上要去党校学习喽。”
回去之后，张怀远先是确定了董向阳是不是他心中的董向阳。
因为董向阳身为中办副主任，服务的那个人太大了，由不得他不好奇。
后来他又查了查工凡县即将上党校的两个人。
结果显而易见。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董向阳的学历是燕京大学经济学硕士。
孙宁的学历是燕京大学经济学硕士。
对上了！
他知道越是厉害的大学，越是注重师承。
那些很厉害的教授经常收一些资质好的关门弟子继承衣钵。
所以孙宁是董向阳的师弟他一点也不意外。
于是乎，他对孙宁和董向阳的老师开始感兴趣了。
在他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查询之下，才知道两人的老师是商老。
商老是何许人也？
经常在两办行走的人物。
而商老的能量有多大呢？他比谁都知道。
河阳省政府办公厅挂的可是有河阳省人民政府参事室牌子。
你说他能不了解那些真正大参在领导们心目中的地位吗？
搞清楚之后，张怀远兴奋了。
他觉得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准备找个机会和孙宁交好一二。
哪里知道，他还没有找到好的机会，就从小姨子嘴里听到了孙宁的名字。
激动之下，先问小姨子有没有得罪孙宁。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连说了两句还好。
张怀远饭也不吃了，叮嘱石梅：“小妹，回去后想办法交好孙宁，他初来乍到，肯定没有自己的人，你一定要在常委会上多支持他。”
他可是太知道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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