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络腮胡，脸上有道刀疤，和刘邦脸上的伤有些像。你们是谁？络腮胡厉声问。
沛县刘邦。刘邦抱了抱拳，听说各位囤了些粮食，特来借点。
络腮胡冷笑，刘邦？就是那个带着芒砀山反贼的刘邦？
我们凭什么借给你？络腮胡举起鱼叉，秦军明天就来征粮，我们自己都不够吃！
秦军不是来征粮的，是来杀人的。刘邦平静地说，雍齿已经降秦了，他告诉秦军，沛县有反贼。等秦军来了，你们这点粮食，还有你们的命，都保不住。
络腮胡愣住了，手里的鱼叉慢慢放了下来。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刘邦说，你们要是信我，就把粮食借给我，我刘邦保证，将来一定还。要是不信......他拔出环首刀，刀身在油灯下闪着寒光，我就只能抢了。
屋里的气氛凝固了。络腮胡和其他几个汉子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我抱着鲁元，站在刘邦身后，手心沁出冷汗。
突然，络腮胡把鱼叉扔在地上，叹了口气：罢了！反正都是死，跟着反贼，说不定还有条活路！粮食可以借给你，但你得带我们一起走！
刘邦笑了：
那天夜里，我们把粮食装上船，足足装了三大船。络腮胡带着岛上的十几个渔民，跟着我们回了沛县。船行在湖上，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层碎银。樊哙不再怕水了，和渔民们有说有笑，问东问西。
刘邦坐在船尾，手里把玩着那支桃木簪，月光照在他脸上，那道伤疤不再狰狞，反而添了些柔和。雉儿，他忽然说，等打下丰县，我就带你和孩子回丰邑老家，盖座大房子，种几亩地......
你又在说胡话了。我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和湖水的湿气，等你当上皇帝，我要你给我建座宫殿，比咸阳宫还漂亮。
他哈哈大笑，笑声在湖面上回荡，惊起一群水鸟。好！等我当上皇帝，就给你建座最大的宫殿！
那时的我们，都以为这只是句玩笑话。谁也没想到，后来的他，真的住进了咸阳宫，而我，也成了皇后。只是那时的我们，再也回不到那个微山湖上的夜晚了。
回到沛县时，天已经亮了。
萧何和曹参在城门口等我们，看见粮食，都松了口气。太好了！有了粮食，弟兄们就能安心守城了！萧何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没睡。
城里怎么样？刘邦问。
百姓都安抚下来了，曹参说，就是秦军......怕是快来了。
刘邦点点头，看向那些跟着我们回来的渔民：给他们安排住处，找些干净的衣服。
渔民们对刘邦很感激，络腮胡更是拍着胸脯说：大哥，以后你指哪儿，俺们打哪儿！
我抱着鲁元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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