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姐府上的宴会归来后,梵曦明显感觉到,玄隐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冷硬,如同覆上了一层永不融化的寒霜。他依旧尽职尽责地护卫在她左右,但那道无形的墙,似乎比以前更厚了。
梵曦并不急于立刻再去撩拨他。有些种子已经种下,需要时间慢慢发芽。而她,也有自己的计划需要推进。
那日宴会上的“意外”,她并未深究,仿佛真的只当是一场意外。但她暗中让另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去查了那名失手宫女的情况,果然,没过两日,那小太监就来回禀,说那宫女因“手脚笨拙”被调去了浣衣局,而在调离前一夜,有人看见她偷偷去见过二皇姐身边的心腹嬷嬷。
意料之中。
梵曦冷笑。她的好二皇姐,手段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无非是想试探她,或者制造点小混乱观察她和她身边人的反应。
既然如此,她不回敬一二,岂不是显得她这个九公主很好欺负?
不过,报复不急于一时。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她需要建立属于自己的、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势力。前世的教训告诉她,依靠父皇那虚无缥缈的宠爱,或者指望任何人的良心发现,都是痴人说梦。唯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真实的。
这需要钱,需要人,需要渠道。
这些,都不能假手于人,尤其是她身边这些可能早已被各方势力渗透的宫人。
夜色深沉,寝殿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烛。
梵曦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坐在书案前,面前铺着一张空白的宣纸。她提起笔,却久久未曾落下。
她在等。
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也在等那个人的出现。
她知道,他一定在。无论他如何躲她,他的职责决定了他绝不会远离。
时间一点点过去,更漏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梵曦放下笔,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带着一丝刻意的柔弱与疲惫。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喃喃自语:
“……难道,真的无人可信了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某些听力敏锐的人捕捉。
“父皇……皇姐……世子……呵……”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浓浓嘲讽与悲哀的嗤笑,“都是镜花水月……”
她停顿了片刻,仿佛在挣扎,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
她重新坐回书案前,再次提笔,这一次,她没有犹豫,迅速在宣纸上写下几行字。写的并非什么机密,只是一首词藻华丽却无甚内涵的闺阁诗词。但她的动作,却带着一种郑重的、仿佛在书写重要密信般的谨慎。
写完后,她拿起那张纸,走到灯烛前。
火苗舔舐着纸张的边缘,迅速蔓延,将她刚刚写下的字迹吞噬殆尽,化为灰烬。
她看着那跳跃的火光,眼神明明灭灭。
做完这一切,她似乎耗尽了心力,揉了揉额角,脸上露出倦色,吹熄了灯烛,走向内殿的床榻。
殿内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
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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