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曦能感觉到,在她与萧景琰周旋的整个过程中,那道隐匿在暗处的气息,始终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状态,尤其是在萧景琰靠近她,或者言语中带着某种暗示时,那气息会有一瞬间极其细微的紊乱,带着一种冰冷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戾气。
玄隐似乎在生气。
或者说,是在嫉妒。
这个认知,让梵曦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赏荷结束后,梵曦借口有些乏了,婉拒了萧景琰相送的好意,独自带着宫人往回走。行至一处僻静的宫道,两旁是高高的宫墙,隔绝了视线。
梵曦忽然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宫人道:
“你们先去前面等着,本公主的耳坠好像掉了一只。”
宫人不疑有他,依言前行了一段距离,背身等候。
宫道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墙头野草的细微声响。
梵曦站在原地,并未低头寻找耳坠,而是缓缓抬起了手,放在了自己腰间束带的玉扣上。
她今日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宫装,裙摆缀满了流苏,衣料由华贵的锦缎制成,剪裁合体,更显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枚温凉的玉扣,然后,猛地用力一扯!
撕拉——!
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彻寂静的宫道!
她腰间那精美的、绣着缠枝莲纹的束带,竟被她硬生生扯断!宫装的前襟瞬间松散开来,虽然里衣尚在,并未露出什么肌肤,但这突如其来的衣冠不整,在这无人的宫道里,却显得格外突兀和……暧昧。
几乎是裂帛声响起的同时!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骤然出现在她面前!
玄隐的脸上,不再是往日的冰冷克制,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焦急和恐慌!
他甚至忘了行礼,忘了尊卑,一把抓住了她松散的前襟,似乎想将那裂开的衣襟合拢,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粗暴和……占有欲。
“公主!您……”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嘶哑,目光飞快地扫过她周身,确认她是否受伤。
然而,当他触及梵曦那双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笑意的眼眸时,他所有的动作和话语,都瞬间僵住。
梵曦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襟,甚至微微向前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带着戏谑的脸庞。
“你终于肯出来了,嗯?”她轻声问,语气带着一丝胜利者的慵懒。
玄隐猛地松开了手,如同被烫到一般,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被看穿一切的狼狈和绝望。
他看着她松散的前襟,看着她唇角那抹刺目的笑意,终于明白,这又是一场她精心设计的、针对他的戏弄。
而他,再次如同扑火的飞蛾,愚蠢地、不受控制地··…沦陷了。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请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被她这简单粗暴的一“撕”,彻底粉碎。
梵曦慢条斯理地用手拢了拢散开的衣襟,虽然依旧凌乱,却无损她的气势。
她看着他失魂落魄、无所遁形的模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本公主无事,”她语气平淡,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只是带子不结实罢了。”
她转过身,朝着前方等候的宫人走去,步伐从容。
走出几步,她停下,并未回头,声音清晰地传入玄隐的耳中:
“记住你刚才的反应,玄影。”
“这才像点样子。”
说完,她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空旷的宫道上,只剩下玄隐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抓住她衣襟的手,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衣料的触感和温度。
裂帛之声犹在耳边。
他知道,有些东西,如同那根断裂的束带,再也……回不去了。
他心底那头名为“梵曦”的野兽,已经挣破了牢笼,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而他,无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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