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诸葛正我沉声道,“道长乃当世奇人,我等不敢妄言阻拦。
但若我们四人在道长手下能坚持更久一刻,想必……”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皇宫方向,
“在不动陆地神仙的情况下,我们大宋的陛下,在应对某些局面时,说话也能更加硬气几分。”
他直言不讳地点明了此次“请教”背后的政治考量——为宋皇争取筹码!
“呵,”逸长生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也罢。那便……来吧。”
“来”字尾音尚在空气中飘荡——
元限动了!他身形如电,并指如刀,一道惨白、冰冷、仿佛能切割空间、冻结灵魂的指劲——“仇极掌”撕裂空气,直刺逸长生面门!
那指劲之中蕴含的,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与毁灭意志!
几乎同时,叶哀禅枯瘦的手掌抬起,掌心之中仿佛托着一片愁云惨雾,
蕴含着无尽哀伤与沉重力量的“哀神功”掌力,如同无形的大山,无声无息却又沛然莫御地封锁了逸长生左侧所有闪避空间!
许笑一双手疾挥,数道流光射入广场四周地面。
瞬间,整个广场光影扭曲,雾气迷蒙!奇门遁甲之术发动!“势剑”引动天地之力,形成重重迷阵,干扰五感,削弱敌人,增益己方!
同时,元限袖袍无风自动,一支细小却带着刺骨锋芒的指芒——“伤心小箭”,以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无声无息地射向逸长生的后心要害!
而正面的诸葛正我,并指如枪,再次点出!这一次,“惊艳一枪”的威力全开!
不再是之前应对叶孤城时的气机引动,而是凝聚了他大宗师九层的浩瀚功力。
一道凝练到极致、带着无坚不摧、守护山河的堂皇枪劲,后发先至,直指逸长生心脏!
四大神侯师兄弟,一出手便是各自压箱底的绝技。
四股力量,或刚猛、或阴柔、或诡异、或堂皇,相互交织,相辅相成,形成一张毁灭性的天罗地网,瞬间将逸长生彻底笼罩。
这是倾尽四人毕生修为、心意相通的一击!
威力之强,足以瞬间重创甚至抹杀当世任何一位陆地神仙之下的存在!
面对这足以让山河变色的联手一击,逸长生的表情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欣赏?
“你们四个,确实不错。”他淡淡开口,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狂暴的能量风暴。
“皆有陆地神仙的潜质。尤其是诸葛正我,火候已足,不出两年,当可只靠自己寻得契机,踏出那一步。”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惋惜,“可惜啊,刚突破的关七和韦青青青那两个真正的陆地神仙不出来,你们这联手……终究还是差了很多点意思。”
就在那四道足以毁灭一切的攻击即将临身的刹那!
逸长生动了!
他的动作看起来极其随意,仿佛只是从袖中掏出了四颗龙眼大小、色泽温润的丹药。然后,他随意地将手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没有炫目的光芒爆发!
那四颗丹药脱手而出的瞬间,每一颗都仿佛化成了一个微型的、深不见底的漩涡。
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仿佛源自宇宙洪荒本源的磅礴真气之力骤然爆发!
这力量并非毁灭性的冲击,而是带着一种绝对的“秩序”和“湮灭”。
元限那冻结灵魂的指劲,撞上漩涡,如同冰雪投入熔炉,瞬间消融殆尽!
叶哀禅那沉重如山的“哀神功”掌力,被漩涡边缘轻轻一触,便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壁垒,轰然溃散。
许笑一那诡异的迷蒙的奇门阵法之力,在漩涡散发出的气息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雾,瞬间被驱散、瓦解。
伤心小箭的锋芒更是被一股柔力弹飞,不知所踪。
诸葛正我那堂皇正大、无坚不摧的“惊艳一枪”枪劲,被那漩涡正面迎上。
一时间竟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一代四大神侯倾尽全力、足以撼动山岳的联手一击,竟被逸长生以四颗丹药为载体,轻描淡写地挥手破去。
如同拂去几粒微尘!
这还没完。
那四颗丹药破掉四人攻势后,去势不减,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划出四道玄奥的弧线,
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出现在叶哀禅、许笑一、元限、诸葛正我四人的面前!
四人瞳孔骤缩,想要躲避或抵挡,却骇然发现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丹药如同归巢的乳燕,精准无比地、轻柔地撞开他们的嘴唇,滑入他们的喉咙!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却又浩瀚精纯、难以言喻的能量瞬间涌入四肢百骸,不仅瞬间抚平了他们因全力出手而激荡的气血,
更仿佛甘霖般滋养着他们的经脉、丹田,甚至隐隐触动了一丝他们早已触摸到、却始终难以突破的瓶颈!
四人僵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无法置信的震撼!败了!
不是说要打赢,是多争取一点时间的想法彻底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匪夷所思。
对方甚至没有真正出手,只是扔出了四颗丹药。
而他们,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时间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叶哀禅、许笑一、元限三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苦涩与敬畏。
他们对着逸长生深深一躬到地,不发一言,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剩下诸葛正我留在原地,他感受着体内那股温润磅礴的力量,眼神复杂地看着逸长生,再次躬身行礼。
“道长神通,鬼神莫测。正我……心服口服。”
他心中百感交集,既震撼于对方的强大,又感激对方赐予的机缘,更对逸长生那句关于自己突破的评语感到一丝悸动。
“你很不错,”逸长生看着诸葛正我,目光中带着一丝认可,
“根基扎实,心性沉稳,火候确实已经够了。但……”
他微微摇头,“你被俗世的责任、朝堂的心事所累。忠君为国,守护社稷,这没错。
可正是这份‘放不下’,让你始终差了一丝心境上的圆满,那临门一脚,才迟迟无法踏出。”
他点出了诸葛正我困于大宗师巅峰的根本原因——牵挂太多,尘缘未断。
“忠君之事,护国安民,乃正我本分。”
诸葛正我挺直身躯,眼神坦荡而坚定,“为此心境有缺,无法突破,正我……不后悔。”
“所以我说你很不错。”逸长生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近乎温和的笑容,
“人各有志,道不同亦可为友。执着于本心,也是大道。”
他忽然话锋一转,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诸葛,要不要……来一卦?”
“啊?”饶是诸葛正我心智坚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刻也被逸长生这跳跃性极大的一句话弄得有些发懵。
算卦?刚打完架,还打得自己这边一败涂地,这位深不可测的道长突然要给自己算卦?这唱的是哪一出?
“正我……”逸长生却不再看他,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长河,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打在诸葛正我的心上,
“你与哥舒仇眠、舒无戏等人,曾在幼帝登基之初,风云飘摇之际,歃血为盟,共誓匡扶社稷,安定天下。”
诸葛正我浑身剧震!这件事,极其隐秘!参与的几人如今或已故去,或远在边疆,或隐于山林,是绝对的绝密!这道长如何得知?!
逸长生继续道:“彼时幼君年稚,国无威信不立,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佞蠢蠢欲动。
尔等深知强立幼主恐难服众,更易生变,不得不暂时妥协,先扶端王(宋徽宗赵佶)登基,以求稳定大局。”
他每说一句,诸葛正我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谋划和无奈,竟被对方如数家珍般道出!
“宋徽宗即位之初,初锐意革新,力振国运,任用贤良,尔等原以为大事可定,无需再行废立之举,便可将心血倾注于国事边防。”
逸长生语速不急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寒冰淬炼的钢针,精准地刺入诸葛正我心中最隐秘、最沉重的那片角落。
那些尘封的往事、无奈的选择、深藏的忧患,被这青衫道人以一种洞悉万物的目光娓娓道来,仿佛他当时就在那歃血为盟的暗室之中,就在那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
“……你们原以为大事可定,无需再行废立之举,便可将心血倾注于国事边防。”
逸长生继续道,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诸葛正我微微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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