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煎饼鏊子上的油星子噼啪作响,章临渊正往第六个煎饼里塞油条,“一个人吃六个煎饼果子,主食控吧!”铁算盘的脆响突然刺破喧闹。老者锃亮的脑门反着葱花碎的光,右手三十二档铁算盘砸向章临渊的头:小道友,这卦象显示你今日有血光之灾。算盘珠上刻满符咒,每颗算珠都溢出黑雾。
会计还能参加邪教?皮老师,你老也玩跨界?!章临渊手腕一抖,铜钱剑震得算盘珠乱跳。二十四枚通宝在空中组成协方差矩阵,老者左手掏出一本《线性代数》哗啦展开,书页间竟射出七枚钢珠,排成北斗七星阵呼啸而来。钢珠表面蚀刻着麦克斯韦方程组,在空气中拖出电磁尾迹。
根据冲量公式——斌叔突然举起煎饼摊的电子秤,钢珠砰砰砰嵌进秤盘,显示屏疯狂跳动:超载!超载!电子秤突然爆出电火花,跳闸的瞬间整个食堂陷入黑暗。唯有老者算盘上的符文泛着幽绿荧光。
章临渊趁机踹翻醋瓶,抓了一把筷子。山西老陈醋混合朱砂粉腾起紫雾,斌叔拽着章临渊滚进下水道检修口。钢珠在铁门上凿出二字,最深那道裂痕距斌叔的镜框仅差一点距离。
“太行为艺术了!”章临渊和斌叔头也不回地跑了。
两人在供暖管道里匍匐前进,章临渊道袍上的甜面酱蹭得管壁油光发亮。斌叔的白大褂兜着半套煎饼果子,薄脆碎屑在身后铺成星图:根据气味扩散模型,这伙人最多二十分钟就能追踪到——话音未落,管道突然传来铁算盘摩擦声。
闭嘴!章临渊把最后一口煎饼塞他嘴里,反手摸出朱砂粉往酱渍上撒:道爷我这是阴阳五行腌入味!酱汁在幽暗管道里泛起八卦纹路,章临渊把手伸进裤兜。
管道尽头传来铁算盘声,章临渊抓起煎饼摊顺来的热油泼向通风口。180c的滚油遇冷凝结成烟雾弹,粘在老头脸上。又一团朱砂混杂甜面酱在他身边爆炸,半截筷子打穿了老头的耳朵。
“你们玩阴的,看你俩在课堂上就不老实。”老头捂着耳朵,咧着嘴。
两人钻出下水道,快走几步来到一栋楼前,斌叔拽着章临渊就往里走。
“华夏国国家级实验室!”章临渊指着这几个字念出声音。
“我,中文系;你,数学系;就算你是博士你也没这个权限进去啊!再说来这里干啥啊?”
“躲追踪呗,先洗澡,再消磁天王老子也追不到咱们了。我叔是这里负责人。”斌叔晃着头。
“难怪你读博读到这个岁数,学校都没清退你,”章临渊瞥了斌叔一眼“你有病吧,这事我就能干啊,不浪费国家资源你难受啊,蠹虫!”
“先去我的出租屋,把这一身味道洗了,然后你再布个阵。”
章临渊用薄脆在门口摆出简易八卦阵——八块薄脆对应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中间插着半根油条当阵眼,油花在地面渗出泊松亮斑图案。
客厅桌子上,仓鼠躲进了窝里,只露出两颗黑亮的眼睛在观望。
章临渊在斌叔屋子里找出来两箱矿泉水,“咱们白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两箱水喝光。”
“喝光?”斌叔从厨房捣腾出十几包精盐。
“啊,童子尿啊!你没有啊!”
“这方法不错,”斌叔扭开柜门,从柜子里倒腾出一箱某哈哈矿泉水,“这里还有,够咱俩喝的了。”
“你要囤积精盐,哄抬物价?”章临渊开门从外卖员手里接过下单的五十个小化妆镜。
“今天真是遇到变态了,下单了五十个小化妆镜。”外卖小哥在群里面发了一条消息。
“小心点,别碰见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听说最近有红衣老头事件,兄弟,把持住自己哈!”
“下次去记得带半桶油哈!”
“你是不是有病,这都什么年代了?谁囤这个,12年说什么世界毁灭,我妈囤的,读大学之后我妈让我带来做饭用。”
“你妈真勤俭持家。”章临渊把五十个镜子摆在阳光下。
凌晨两点,门被敲响了。
“你约妹子了?约的妹子还是阿姨还是老头?”两人趴在床下,章临渊捅了捅斌叔,低声说。
“你能不能管好你那张嘴?不怕祖师爷让你牙疼?还有你不是说做了法式就可以了吗!”斌叔望了望门口。
章临渊扭身滚到门口,掏出墨斗线利用门口的桌子腿和鞋柜脚左缠右缠做了一张网。
门突然开了,“这娃怪有礼貌,进来之前还敲门,这不是明摆着脱了裤子放屁吗?还怪神秘了,看不到。”
“噼里啪啦”,一阵火花带闪电,随后是一阵镜子碎裂的声音。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这么晚不睡觉,还摔东西,放鞭炮!”
“真硬,这都没死!大丑逼,不过比上一个猛!”章临渊甩出五个大钱,“斌叔,还不招待客人,再等一会姑娘都着急了”
斌叔拎着两喷壶的童子尿就冲了出去。
咚...咚咚...
敲门声黏腻如蟾蜍蹼拍门。斌叔叼着牙刷拉开条门缝:外卖放地...
十根紫黑指甲地刺穿防盗链!女鬼倒悬在楼道顶,长发垂落腥风。
章临渊铜钱剑破空掷出:装神弄鬼!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剑锋钉住女鬼袖口将她拽进客厅。女鬼指甲暴涨插向关公像,神像裂成两半。
关二爷都敢打?斌叔举起洗洁精壶猛喷:请你喝圣水!
童子尿淋中女鬼后背,白烟窜起,脓包接连炸开!黄绿浆液裹着蛆虫溅上电视机,屏幕里雪花竟凝成血色咒文。
恶...恶心!女鬼踉跄撞翻茶几。章临渊旋身使拨云见日,铜钱剑划弧斩落三根鬼甲。断甲插进地板冒黑烟,客厅弥漫腐鱼混尿臊的恶臭。
斌叔捏鼻跳脚:早知该兑点六神花露水!
女鬼突然僵直跪地,天灵盖钻出血色丝线没入吊灯。
吊灯罩地炸裂,黑袍道士燃起一张符纸,纸灰飘落,桃木剑隔空直指章临渊:
五瘟使者,听吾敕令!
章临渊面前出现五道磷火,落地化作溃烂的鼠尸扑咬!
“皮老头!”章临渊大叫。
章临渊咬破食指抹剑:
五雷三千将,急急如律令!
铜钱剑赤光爆射,七枚康熙通宝脱剑飞旋,结成八卦阵绞碎鼠尸。
道士甩袖掷出摄魂铃,铃声化作实体音波震得斌叔家的家具龟裂。章临渊从斌叔手里抢来童子尿喷壶,泼向法坛上画满符咒的稻草人:闭嘴吧您!
尿壶撞铃铛炸开,童子尿混着碎塑料淋了道士满头!
找死!当时小看你了!原本只以为你是道士暴怒拍向胸口,道袍炸裂露出刻满咒文的胸膛。皮肉间钻出三条尸油黑蛇,张口喷出毒火!
油黑蛇窜向章临渊,章临渊踏碎地板倒转腾空,铜钱剑引动吊灯电线:雷来!
电弧沿剑身窜入八卦钱阵,客厅骤亮如白昼!电网裹住尸油蛇,焦臭中蛇身爆成粘稠黑雨。
道士掐诀,一阵青烟散去头上这次一根毛都没有了。
章临渊剑指甩出最后三枚铜钱:
女鬼体内血丝尽断,指甲缩回纤白手指。
他们...用奖学金...引诱我...去死...当心那个...女鬼泪涌如血,身体渐透明。
“欸,卧槽!”斌叔抓起遥控器砸向章临渊:擦!赔老子液晶电视!
“你真没有同情心!”
小仓鼠在窝里看得出神,在跑轮上画完最后一笔符咒,塞了满嘴米粒,瘫成鼠饼——活脱脱一副道爷我成了的嚣张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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