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在一种极其别扭的氛围中继续。
horangi的抱怨和夜莺冰冷的反驳成了背景音,两人像两个互相排斥的磁铁,被强行焊在一起,每一步都充满了对抗和挣扎。
“右转!我说右转!”horangi几乎是吼出来的,试图拖着夜莺避开一个模拟的红外线警报器。
“直线穿过。干扰器已覆盖该频率。你的规避多余。”夜莺寸步不让,反而发力将他拉回原路线。两人的手臂因为反向用力而绷紧,手铐的金属边缘勒得生疼。
“你他妈就是个控制狂!”horangi气得骂了句脏话。
“你的战术思维缺乏效率且情绪化。”夜莺反唇相讥,语气依旧平稳得像在陈述物理定律。
他们跌跌撞撞地穿过一片模拟的雷区,horangi凭借灵巧试图跳跃通过,而夜莺则坚持用更稳妥的探针侦测、标记、绕行的方式。
不同的节奏和理念让两人数次差点触发“地雷”(刺耳的警报声),引来教官冰冷的瞪视和额外的惩罚:二十个同步波比跳。
被铐在一起做波比跳简直是灾难中的灾难。起身时撞到一起,俯身时节奏错乱。
horangi累得气喘吁吁,夜莺的呼吸也明显加重,苍白的脸上汗珠滚落,但她的眼神依旧倔强而冰冷。
“够了!”horangi在做完最后一个后,几乎瘫倒在地,没好气地对着夜莺低吼,“你就不能哪怕一次配合一下吗?!”
夜莺只是冷冷地甩开他试图借力站起来的手,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稳,尽管她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配合不等于盲从。”
“你!”horangi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然而,就在这无尽的对抗和摩擦中,一些细微的变化开始悄然发生。
在一次快速通过狭窄通道的训练中,两侧突然弹出数个移动靶。horangi下意识地举枪瞄准右侧,而夜莺几乎在同一时间锁定了左侧。
“砰!”“砰!”
枪声几乎同步响起!两侧的靶子应声而倒!
两人甚至没有交流,完全依靠各自的本能和战场感知分配了目标,并且没有互相干扰射击线路。
射击完毕后,他们甚至同时侧身,利用对方的身体作为短暂的掩护,交换了位置,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后续威胁。
动作流畅,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做完这一切,两人都愣了一下。horangi惊讶地看了一眼夜莺,夜莺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诧异。随即,又立刻恢复了互不理睬的别扭状态。
但下一次需要协同决策时,horangi的指令会下意识地更简洁明确,而夜莺在坚持自己判断的同时,也会更快地给出理由。
他们的步伐依然不同,但开始学会在关键节点短暂地迁就对方的节奏,而不是一味蛮力对抗。
这是一种极其艰难的、充满痛苦的磨合。
中午短暂的休息时,手铐被暂时打开。两人几乎是立刻分开,各自活动着被勒出红痕的手腕,隔着老远坐下喝水,没有任何交流。
下午的训练项目是室内cqc协同清房。这是最考验默契和信任的项目。
被重新铐在一起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模拟的房屋结构。
光线昏暗,房间错综复杂,目标混杂在人质靶中。
压力陡然增大。
“左门,清除。”horangi压低声音,试图主导。
夜莺没有反对,迅速和他一起突入房间。horangi负责角落,夜莺负责视野盲区。清理完毕,转向下一个房间。
“走廊尽头,有动静。”夜莺突然低声预警。
horangi立刻凝神倾听,果然听到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两人。交替掩护前进。”
这一次,他没有强行拖拽,而是给出了更清晰的意图。
夜莺也没有固执己见,默契地配合着他的步调,两人像一对连体的双生阴影,缓慢而警惕地向前推进。
信任的幼苗,在高压的土壤中,艰难地探出了一丝嫩芽。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清理最后一个房间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隐藏的、翻转靶突然从天花板上方猛地砸落!目标直指夜莺的头顶!
事发突然!horangi的注意力在正前方,完全没料到来自上方的袭击!
夜莺瞳孔猛缩!被铐住的左手限制了她的闪避空间!她本能地想向后急退,但horangi正在向前!
千钧一发之际!
“蹲下!”horangi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吼!他不是向后拉,而是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同时用被铐住的右手狠狠地向下一拽!
这个动作极其冒险,不仅让自己暴露在了前方可能的威胁下,那猛地一拽的力量也极大,几乎将夜莺扯得失去平衡!
但正是这粗暴的一拽,让夜莺的身体矮了下去!
沉重的翻转靶几乎是擦着夜莺的后脑勺砸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夜莺单膝跪地,刚才那一刻,如果horangi稍有迟疑,或者判断失误,那靶子就会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头上。
horangi枪口死死指着前方,喘着粗气:“妈的……什么鬼设计……”
他下意识地回头想查看夜莺的情况:“你没事吧?”
却对上了一双极其复杂的眼睛。
“没事。”夜莺抬起头,看着他。
她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救援,厌恶这种将自身安全系于他人的感觉。
但另一方面,那种在绝境中被毫无犹豫地、哪怕方式粗暴地拉离死亡边缘的经历,对她而言是极其陌生的。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能是感谢。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猛地站起身,用力过猛导致手铐再次勒紧了两人的手腕。
“目标清除。继续。”她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甚至比之前更冷,仿佛要用寒意冻结刚才那一瞬间不该有的情绪波动。
horangi看着她的侧脸,撇了撇嘴。
“傲娇鬼。”
但那根无形的纽带,在经过生死一瞬的拉扯后,似乎变得稍微坚韧了那么一丝丝。
训练结束时,两人都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当手铐最终被教官解开时,手腕上都是一圈清晰的红肿淤痕。
horangi甩着手腕,看着头也不回就准备离开的夜莺,忽然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调侃,却少了些火药味:“嘿,夜莺小姐,下次喝酒记得叫上我,至少我扛摔。”
夜莺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很快消失在了训练场出口。
horangi揉了揉依旧发疼的手腕,无奈地笑了笑:“真是个麻烦又该死的厉害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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