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婉清这孽障,为了抢夺嫡姐的婚事,竟真的胆大包天,敢对妙仪下毒手?
而桓子健……他竟也知情?
这个念头让孙元礼惊怒交加,几乎站立不稳。
他孙家虽不如桓氏显赫,但他孙元礼也是堂堂廷尉,掌管刑狱!
若真传出嫡女被庶女为夺夫婿而谋害,还被未来女婿冷眼旁观的丑闻……他孙家还有何颜面立足健康?
他的官声、前程,都将毁于一旦!
“父亲!”
孙婉清看到孙元礼,猛地扑了过去,涕泪横流,声音凄厉地控诉,“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姐姐……姐姐她污蔑我!桓郎君他……他颠倒黑白,辱我至此!女儿……女儿不活了!”
她哭喊着,作势就要往旁边的假山石上撞去,姿态做足,却明显留了力,等着人来拦。
然而,她预想中父亲震怒、呵斥孙妙仪和桓子健的场面并未出现。
孙元礼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夸张的表演,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非但没有上前阻拦,反而厉声呵斥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这一声厉喝,如同冰水兜头浇下,让孙婉清撞向假山的动作彻底僵住。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父亲,眼中充满了巨大的错愕和受伤。
父亲……竟然呵斥她!
孙元礼不再看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转向桓子健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僵硬而客套的笑容,“桓贤侄……见笑了,小女……小女无状,让你看笑话了。”
他目光扫过桓子健,语气带着试探,“贤侄今日过府……可是有事?”
桓子健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霁月风光。
“孙世伯。”
他微微颔首,语气从容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小侄今日前来,本是听闻妙仪妹妹身体微恙,特来探望,不想……”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僵立在一旁、面如死灰的孙婉清,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明显的维护和不容置疑,“在此处遇到些不愉快,妙仪妹妹今日落水受惊,身子正虚,实在不该再受任何滋扰刺激,世伯,您说呢?”
话语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孙元礼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桓子健的态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硬!
这哪里是来探望病人?
分明是来兴师问罪,为孙妙仪撑腰的!
无论如何,必须稳住桓子健!
“贤侄所言极是!”
孙元礼立刻顺着桓子健的话,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老夫治家不严,让妙仪受委屈了!”
他猛地转向呆立如木偶的孙婉清,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雷霆之怒:“孽障!还不给我滚回你的沁雨阁去!没有我的命令,胆敢踏出一步,家法伺候!”
“父亲!”
孙婉清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
她不敢相信,父亲竟然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
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定了她的罪,将她像垃圾一样驱逐!
她怨毒的目光扫过被桓子健“呵护”着的孙妙仪,扫过冷酷无情的父亲,最后落在桓子健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上,眼中的恨意掺杂着复杂的情意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啊——!”
她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再也没脸待下去,捂着脸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假山石林,身影很快消失在曲折的小径尽头。
处理完孙婉清,孙元礼立刻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孔,看向孙妙仪:“妙仪,今日之事,为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身子要紧,快回去歇着!”
他对着张嬷嬷等人厉声道:“还不快扶大小姐回去!好生伺候!再出半点差池,仔细你们的皮!”
张嬷嬷等人连忙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孙妙仪。
孙妙仪身体微微晃了晃,似乎被这一连串的变故耗尽了心力。
她抬起泪眼,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桓子健,又迅速垂下,仿佛带着无限的不舍和依赖,声音细弱道:“桓……桓郎君,妙仪……告退了。”
直到走出很远,再也感受不到身后那道如芒在背的、探究与玩味的目光,孙妙仪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松懈下来。
她靠在张嬷嬷身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已彻底褪去了所有的柔弱和泪水,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
“小姐……”
张嬷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直掉泪,压低声音,“您受委屈了……老奴都看见了,二小姐她……”
“嬷嬷,”
孙妙仪打断她,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要再提。”
她的目光眼神幽暗如古井,今日之事,虽然如今皆有利于她,然而,其实桓子健也好孙元礼也好,皆是偏向孙婉清,她要打的仗还长着呢,万不能……一开始就被人抓住了话头。
“是。”张嬷嬷看着大小姐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冰冷,心头一颤,不敢再多言,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快步走向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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