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终于圆满结束。左岸和小忍都因为还有其他的工作安排,收拾好东西就先行离开了。
乔可没有立刻走,他看着正在整理相机设备的苏璨,问道:“你不走吗?”
苏璨把镜头盖盖上,叹了口气:“我还想在这儿再待会儿,拍拍风景或者找找路人灵感。那个画稿卡得我头疼,在家憋着也不是办法。”
“反正我也没别的事,”乔可很自然地接话,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放松,“要不…我给你当会儿免费的‘灵感缪斯’?你随便拍,就当帮我攒点生活照素材了。”他嘴角带着惯常的、有点勾人的笑意。
苏璨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那太好了!”
“当然,”乔可点头,“就当还你刚才那么‘专业’示范的人情了。”
“那必须请你吃饭!”苏璨爽快地说,“地方你挑!”
“oK,成交。”乔可笑着应下。
“去吃麦当劳吧。”乔可提议,指了指马路对面亮着明黄色标志的店面,“我一直想在那儿拍组带点生活烟火气的片子,感觉挺有意思的。”
“行啊,走起!”苏璨爽快答应,拍摄灵感卡壳,换个环境也好。
两人点了一个豪华全家桶,找了个靠墙、光线相对稳定的位置坐下。
苏璨职业病发作,把桶里的炸鸡、薯条、鸡块、玉米杯、派都拿出来,在餐盘上有模有样地重新排列组合,试图弄出点“丰盛感”和“构图感”。
“oK,保持自然,我试几张。”苏璨拿起相机,调整着光圈快门,对着餐盘和乔可拍了几张。
她低头回看屏幕,眉头却越皱越紧:“啧…不对劲。怎么拍出来…感觉怪怪的,不够‘直男’?”
她有点苦恼地抬头,看向正拿起一块麦辣鸡翅的乔可,眼神充满探究,“喂,乔可,你…是直男吧?”她问得相当直接,纯粹出于对画面气质的困惑。
乔可刚咬了一口鸡块,差点噎住:“咳咳…废话!我钢铁直男好吧!”他一脸哭笑不得,“你这质疑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那为什么拍出来总感觉气质对不上呢?你看看。”苏璨把相机屏幕转向他,里面是乔可拿着鸡翅,背景是色彩鲜明的麦当劳,构图光线都没问题,但就是透着一股…精心摆拍的模特感,少了点真实直男的随意甚至粗粝感。
乔可凑近看了看照片,自己也懵了:“这…我也不知道啊?我真是直男!天地良心!我高中那会儿还因为追我们班花早恋,被她爸告到老师那儿,闹得全校皆知呢!”他急于自证清白,爆了个陈年糗事。
苏璨被他夸张的表情和自爆逗乐了,揶揄道:“哇哦,乔老师,您这青春期还挺轰轰烈烈啊?”
“往事不堪回首…”乔可摆摆手,随即眼睛一亮,凑近苏璨,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籍”的狡黠,“诶,我给你个思路!你试试拍‘女友视角’!”
“‘女友视角’?”苏璨一愣,随即豁然开朗,眼睛瞬间亮了,“哦!有道理诶!那种偷拍感、生活感、互动感!”
“对!”乔可来了兴致,拿起一根薯条比划,“比如,你假装是我女朋友,手机镜头就是你的眼睛。比如,你‘喂’我吃根薯条,”他做了个递向镜头的动作,“或者,我挖一勺新地冰淇淋,‘递’给你尝尝,”他又做了个挖冰淇淋的动作,“懂了吧?就特别自然,特别生活那种偷拍感!”
“oK!特别懂!神来之笔啊乔老师!”苏璨兴奋地打了个响指,“那得用手机拍!相机举着太刻意了,手机才像日常偷拍!”
她立刻把相机小心地收进包里,掏出手机,飞快地打开相机,调整好曝光和对焦模式,将手机横过来,镜头对准了乔可。
“准备好了吗,‘女友’视角要开机咯?”苏璨笑着调侃,手机屏幕后的眼神却已经进入了专注的拍摄状态。
“随时待命,‘女友’大人。”乔可也进入状态,拿起一根薯条,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自然又带着点亲昵逗趣的笑容。
两人正沉浸在“女友视角”的拍摄中。苏璨半趴在桌上,手机镜头聚焦在乔可刚拿起的一根蘸了番茄酱、正要“喂”向镜头的薯条上。乔可的眼神带着点故意逗趣的宠溺,嘴角微扬。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运动服、手里端着套餐托盘的身影从他们桌旁经过,脚步似乎顿了一下。一个低沉而略带意外的声音响起:“苏老师?”
“诶?”苏璨的注意力猛地从手机屏幕上拔出来,循声抬头。当看清站在桌旁的人是Kevin韩时,她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熟悉的茫然(脸盲系统再次启动中…),随即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机站起身:“啊!Kevin?哈喽,好巧啊!”她语气带着点意外和客套。
Kevin的目光在苏璨脸上停留了一瞬,捕捉到了那丝熟悉的茫然,随即很自然地掠过她对面的乔可,脑中瞬间闪过上午在公园看到的“亲密教学”画面。
他了然地点点头,语气平静:“嗯,我住附近,刚跑完步。”他简单解释了自己出现在平价快餐店的原因。
“哦哦,怪不得。”苏璨恍然,指了指乔可,“我和朋友过来拍点东西,找找灵感。”
Kevin的目光再次与乔可短暂交汇,后者带着点模特特有的坦然和好奇回望。Kevin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印证了某种猜测。
他无意打扰,抬了抬手中的托盘:“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那边。”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苏璨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机和桌上“精心”摆拍的食物上,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
“好,您慢用。”苏璨客气地应道。
待Kevin在稍远的位置坐下,乔可立刻凑近苏璨,压低声音,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喂喂,苏苏,这位气场两米八的酷哥谁啊?你们认识?”
“嘘!”苏璨也压低声音,言简意赅,“金主爸爸。”她重新拿起手机,对着乔可,“帅哥,咱们赶紧拍完收工!再磨蹭下去,我饿得能吃下一个你了!”
“行行行,速战速决!”乔可配合地重新进入状态。
两人紧锣密鼓地拍完最后几组“女友视角”互动,终于宣告收工。饥饿感瞬间占据上风,两人几乎同时抓起炸鸡,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
啃着鸡翅,苏璨突然想起什么,用手肘碰了碰乔可:“对了,弟弟,你们学校最近有啥文艺汇演、社团活动、或者毕业展啥的不?求带!我免费去拍照,包修图!急需新素材充电!”
乔可正在研究怎么把鸡块蘸满甜酸酱,闻言挑眉:“活动?你想拍学生?”
他咽下食物,一脸了然:“艺术学院美女帅哥多的是!哪天我直接带你去我们学校溜达一圈,保证让你拍个够!你看上哪个,我去给你按住!”
“够意思!”苏璨眼睛放光,立刻举起手边的冰可乐,“来,为乔老师的拔刀相助,干杯!”
“干杯!”乔可笑着拿起自己的可乐杯,和她清脆地碰了一下。快餐店里充满了油炸食物的香气和年轻肆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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