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这一通怒吼，把所有人都骂懵了。
赵大山涨红了脸，低下头，嗫嚅道：“村长，我们……我们那时候不是……不是糊涂了嘛……”
“糊涂？我看你们是利欲熏心！”钟爱国气得直喘粗气，“现在后悔了？晚了！我告诉你们，这条路，是你们自己选的！这苦果，也得你们自己咽下去！”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群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地离开了。
村民们愣在原地，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比吃了黄连还苦。
院子门口的赵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他冷哼一声，转身回了院子。
叶芬妮走到他身边，有些解气地说：“赵，你做得对！这些人就是活该！当初他们那么对你，现在就不该理他们！”
梁淑慧也叹了口气，柔声说：“大郎，别为了这些人生气，不值得。他们有今天，都是自找的。”
沈若冰抱着磊磊，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支持赵昊的决定。
家人们的理解和支持，让赵昊心里最后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他笑了笑，说：“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机会我给过他们不止一次，是他们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心给伤透了。”
“我赵昊扪心自问，做人做事，无愧于心。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说完，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开始招呼大家处理地上的狼。
剥皮，剔骨，切肉。
院子里很快就忙碌了起来。
那张巨大的狼王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赵昊打算把它硝制好，冬天给家里的女人们做成一件威风又保暖的大衣。
狼肉被分成了好几份，大部分都用盐腌了起来，准备做成肉干。新鲜的狼腿肉，则被梁淑慧拿去厨房，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最宝贵的，是那副狼王骨。赵昊小心翼翼地把它剔了出来，准备用来泡药酒。这可是大补之物，对练武之人，大有裨益。
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众人，看着梁淑慧带着安安和叶芬妮在厨房里说笑的身影，看着沈若冰温柔地教磊磊认字，还有田小娥在一旁笨拙地帮忙烧火……
赵昊的心里，一片安宁。
这，才是他的家。
至于莽村的那些人，就让他们自己去后悔吧。
第二天一早，赵昊没有急着回均村。
他带着女人们，一起去了莽村后山，他自己的那片果园。
果园里，桃树和苹果树都长势喜人，枝繁叶茂。
经过灵泉水的滋养，这些果树的叶子都比别家的要绿得发亮。
赵昊检查了一下果树的生长情况，又将这次积攒的几滴灵泉，稀释后，仔细地浇灌在每一棵果树的根部。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梁淑慧她们说：“均村那边，第二批瓷器差不多也该出窑了。我得回去看看。家里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你放心去吧，大郎。”梁淑慧温柔地说道，“家里有我们呢。你自己……在外面要小心，别再像昨天那样冒险了。”
“知道了，梁姨。”赵昊笑着应道。
叶芬妮也走过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叮嘱道：“赵，你要是忙，就不用急着回来。但是，每天都要记得想我！”
她说话总是这么直接又大胆，让旁边的沈若冰和梁淑慧都有些脸红。
赵昊哈哈一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放心，忘不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田小娥，想了想，说道：“小娥，你就先留在莽村吧。均村那边工地上乱糟糟的，你一个姑娘家不方便。在这里陪着梁姨她们，也安全一些。”
他还是觉得，把田小娥放在自己家这几个女人身边，比放在均村那个大工地上，更让他放心。
“嗯……”田小娥小声地应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想跟着他。
但她不敢说。
赵昊看出了她的情绪，心里一软，又补充道：“等过段时间，均村那边都安顿好了，我再来接你。”
听到这话，田小娥的眼睛才重新亮了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等昊哥来接我！”
告别了家里的女人们，赵昊骑着自行车，再次踏上了前往均村的路。
这一次，他没有再走那条偏僻的林间小路，而是绕远了一些，走了大路。
当他回到均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刚到瓷窑厂，孙大海就一脸兴奋地迎了上来。
“昊哥！你可算回来了！快！快来看！第二批的宝贝，出窑了！”
孙大海拉着赵昊，就往窑口那边跑。
窑口前的空地上，已经摆放了上百件刚刚出窑的瓷器。
阳光下，那些瓷器闪烁着温润如玉的光泽，比第一批的品相，还要好上几分！
特别是其中几个青花大盘，上面的山水花鸟图案，笔触更加流畅，青花的颜色也更加纯正，幽蓝深邃，仿佛能把人的魂都吸进去。
赵昊拿起一个青花碗，用手指轻轻一弹。
“铛——”
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响，悠远绵长。
“好！好啊！”赵昊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经过第一批的摸索和实践，刘师傅他们的技术，又上了一个台阶。
“昊哥，这批货，比上一批还好！”孙大海激动得搓着手，“要不，我现在就去县里，把王主任和李经理他们叫来？”
“不急。”赵昊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道，“好东西，不怕没人要。让它再多‘养’几天，把窑火气散一散，品相会更好。”
他顿了顿，看着满地的宝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而且，这次，咱们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被动地等他们来买了。”
“这一批货，我要让它卖出一个天价！”
“自己定价？卖出个天价？”
孙大海听了赵昊的话，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他朴素的观念里，做买卖，不都是买家上门，然后双方坐下来讨价还价吗？
哪有卖家自己喊一个天价，等着别人来买的道理？
“昊哥，这……这能行吗？”
孙大海有些担心地问道，“咱们上次卖一万块，王主任和李经理他们就已经很惊喜了。这次要是要价太高，会不会把人给吓跑了？”
“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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